第五章 古宅惊魂,我一般不吃饭的

沈澜走出了房间,我气恼的将台灯砸了出去,没想到砸到了书架,书架上的书全部掉了下来。

我手忙脚乱的从**爬了下去,心里庆幸着自己没有将书架砸倒,否则,我伤的就不止一只右脚了,有可能真的变成这园子里的孤魂野鬼。

我无奈地将散落地下的书一本本的捡起放回书架。

我迁怒地骂着沈澜父子。马拉戈壁的,该死的沈如宽,该死的沈澜,回头不把你们扁死我就不姓沈。

我忿忿不平地收拾着自己惹下的残局,却从散落的书籍中发现了一张照片。

看那张照片班驳的黄色痕迹应该是一张很老的照片了,黑白的,周围的景物不怎么清晰,但所幸的是照片中人的脸还能看得清楚。

一张很清秀的脸,混合着少男的羞涩,从他平板的身材和微微凸起的喉结可以看出,照片的主人是男性.头发很短,蓄着分头,穿着天青色的长衫,笑容很纯净,带着处子梦幻般的眼眸。不容否认,这是个非常让人心动的天使男孩,他是谁?是邪吗?

我翻过照片的背面寻找答案。

果不其然,照片的背面有一行小字,和我的猜测如出一则:邪——摄于1932年春三月

邪?他就是邪!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有一种微微苦涩的感觉。

我对这个名叫若无的女子好奇起来,从那堆书中翻出了那本记事薄坐到窗前继续翻看。

“我被囚禁在这里也不知道多长的时间了,不见天日,也不知岁月,这小小的空间让我与世隔绝。邪,我好想你,多亏还可以想你。我不知道是不是就快要死了,我死后或许会化为一堆腐肉,在这里腐烂……我已经筋疲力尽,人生的旅程就快总结,我在静静的等待死亡那一刻的到来。可是,我很害怕,无法克制的想你……我需要你,只需要你……唯一不能掩盖的真相就是我很想你。”

合上册子,我感到有一种悲哀在我的周围静静的流淌。那个若无到底怎么了?被什么人囚禁在此?她想念的邪又去了哪儿?这个园子或许就是当初囚禁她的地方,不然,这房子里怎么会有她的记事簿?

想到这儿,我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昨夜看到的那个诡异的白色人影不会就是若无的鬼魂吧?那么,我现在所在的房间是否就是当年若无住过的房间呢?

我不敢再想下去,一扭一拐的走出了房间。长长地走廊依旧阴森,连华丽的灯饰和奢靡的地毯都似乎透着莫名的诡异。

阳光,我现在急于看见的是阳光。我顾不得脚疼,用着吃奶的劲向楼下狂奔。

走到大厅,厅内空无一人,四周的落地窗在厚实的窗帘掩盖下,没有透进一丝一毫的光亮。我在大厅中打着转,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无力、孤独无助过。

“尼玛的,庭院深深,深的是几许,但也不要深得连阳光都见不到吧?”我在心里恶狠狠的骂。

“铛!铛!铛……”,大厅内的古钟突兀的响起.那沉重的声音逼得我差些就崩溃了,我再也忍受不了了,顾不得脚伤的疼痛,拔腿逃出了大厅。此刻,我的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离开这里,去哪儿都行。

我冲出铁门,将那怪异而荒废的园子甩在身后,已经是夏日了,炎炎的午后,蝉声在树丛中嘶鸣,我的汗水也顺着浸湿的脊背流了下来。疯了,我想我是疯了,虽然口干舌躁,筋疲力尽,我却不能停下来。

“玉哥,玉哥,玉哥,你要去哪里?”。

恍惚中,我似乎听到了沈澜的声音。我费力地回头,看见到沈澜从身后大步的追了上来。

这是幻觉吗?我停下了脚步,眼神呆滞的看着他:“沈澜,是你么?”。

“玉哥,你怎么了?”沈澜一把抓住我的肩膀。

我紧绷着的神经突然就放松了,我瘫倒了下去,在昏迷之前我看到沈澜一张焦急的俊脸。

黑暗,无边的黑暗……我坐在黑暗当中,居然看不到天和地,也感受不到一丝生气,周围一切都是空的,我伸出手去抓,却什么也抓不到,我就像掉入一个无底的深渊,一直往下坠落……

“若无,你未婚先孕,丢了我们整个家族的脸,还不思悔改,就该被关在这园子之中。让你不见天日!”一个很威严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是谁?谁在对我说话?若无,若无又是谁?我不是你的邪,我是沈上玉啊……

“玉哥,玉哥,你醒醒……”。

一阵呼喊声将我从恐怖的梦境中唤醒,我茫然地张开双眼,一眼又看到了那个书架。我又回来了,回到这个差点让我崩溃的房间。

“玉哥,你怎么了,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大喊大叫着说自己不是邪什么的,说自己是沈上玉……”。沈澜将我扶起,并细心地在我的身后垫了一个枕头,一张清瘦的面容上全是关切的神色。

想起刚才那恐怖的梦境,我微微的一笑,却并不打算告诉沈澜这两天我心中的疑惑。

因为我不知道沈澜是不是一个相信命运和鬼神之说的人,如果告诉他这些,那他只会觉得我幼稚,我不能在他面前示弱。毕竟,我也能算他半个主子。

我仔细的梳理了一下思路,冷静下来。想起临行时老头子语重声长的嘱咐,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证,我决定留下来,不逃了,不管这老宅里有多少恐怖的事情,还有多少未知的因素,也不管那个白衣身影是鬼还是人,我都要留下来查个究竟。然后在老宅里住下,直到老头子回来的那一天。

我是一名警察,胆子这么小,那今后还怎么去办案,怎么去面对那些血淋淋的场面?我不能让面前这个清瘦的男孩笑话我。

我就知道自己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即便是真的危险重重,我也要去面对,挖掘秘密向来是我的乐趣。

幸好我听到沈澜告诉我,他那个阴测测的老爹已经同意让他搬进老宅里来陪我了。那么,晚上的日子就不会那么难挨了。

天黑之后,沈如宽过来瞧了一下我的腿伤,给我上好药以后,冷哼一声后又转头走了。他那冷冰冰的态度让我很费解,神秘兮兮的。但不管怎样,这个园子我却不想退却了。

晚餐是沈澜弄的,没想到这个英俊清瘦的少年弄饭倒是一把好手,不比那田家饭店的老板田大榜差。

喷香香的米饭,一菜一汤。沈澜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我吃饭,并没有动口。

我很奇怪,问他:“你怎么不吃?”

沈澜回答得很奇怪:“我一般不吃饭的。”

我差些就惊得将筷子掉在了地上,两眼直直的盯着沈澜。我靠,什么意思啊,一般不吃饭,那你吃什么,是神仙啊?

沈澜看到了我满脸的惊异,解释道:“玉哥,是这样的,我是说……我一般不吃晚餐的……”。

原来是这样啊,吓了我一大跳。

吃过饭,我告诉沈澜,明天我就要回单位上班了,早餐、中餐都在县城里面吃,晚餐才回家吃饭,如果有时间就帮我弄晚餐,没时间的话,我回来后再弄。

我掏出一千块钱给沈澜:“这是这个月的晚餐费用,你替我收着,平时帮我买一些菜。”

我看到沈澜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我心里得意的想:“靠,乡巴佬,没见过这么多钱吧?”

沈澜犹豫了一下,将一千块钱接到手里,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

老头有的是钱,反正不在乎我有没有钱,我没钱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过去,那老头子还不得乖乖的给我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