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纸伞顿时飞出一缕青烟。

沈霜然看着我,皱着眉头说道:“你弄疼我了...”

我目光深邃的看着她,微微抬起嘴角,笑道:“一会就不疼了。”

下一刻,我掏出怀中的罗盘指着朝着沈霜然扔了过去。

沈霜然脸色一变,直接往上面飞。

我右手一晃,铜钱剑朝着沈霜然的面门飞去。

她打了一个激灵,赶忙卧倒在地。

铜钱剑打空后,弹回手中,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抬手要刺她的胸口。

沈霜然伸出袖子缠在我的腰上,怒道:“赵阴!你疯了啊!”

“呵!”我冷笑一声,晃了几下左手的黑灯笼,挑着嘴角,说道:“是你自己进来,还是我捉你进来?”

我说完,不等沈霜然回答,一剑挑断袖子,快步冲了上去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叹,隐约间好像有一个人在和我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咬着牙,朝后面转身便刺。

转身的瞬间,院子里一片漆黑,这会儿什么都看不见了。

月光之下,我仿佛看到了我家的房子陷入了一片火海。

我狂奔到房子门口,一脚踹开了大门。

火顿时消失不见了。

屋内正当中停放着一口棺材。

棺材没有盖棺材板,里面躺着一个人。

这个人竟然是我自己。

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说道:“你已经死了,何必贪留人世呢?”

我死了?

不可能!我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死了!

我目光扫过棺材,就直接朝着里面的房间走去。

与此同时,我大声的喊着:“爸,妈?你们在吗?”

这个声音再次响起了:“他们早就死了...”

死了?是谁杀的他们?

话罢,棺材里的‘我’突然坐了起来。

我脑袋嗡的一下,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扶着棺材站了起来,不停地说道:“你死了,爷爷死了,父母也死了,早就死了...”

他的这些话,直接把我说懵了。

什么死了死了的,太丧气了。

我本以为他要对我出手,可没想到,他直接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用手轻轻的抚摸我的脑袋。

此刻我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心头更有一阵莫名的悲伤。

他轻轻的拉着我的胳膊,朝着棺材走去。

我就慢慢的跟随他的脚步向前走着,刚把一条腿迈进棺材里,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上面竟然多了一排牙印。

我头皮顿时一阵发麻,后背都在不停的窜着凉气儿。

“赵阴...你醒醒...”沈霜然地声音传了过来。

我皱着眉头向四周看了看,并没有见到沈霜然的人影。

我一把推开‘我’,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说道:“我就是你啊?赵阴...”

“放屁!”我怒骂一声,铜钱剑滑入手中,朝着他冲了过去。

还差两步就到他身边,突然不见了。

这时候,他在我后方说道:“赵阴,我就是你啊...”

我心头一颤,伸手摸着别腰间的黑灯笼,不见了?

他抱着双臂,发出来一声轻叹:“我真的是你...已经死了...听话,躺回去...”

话说之间,他突然抬手,一阵阴风刮起,房间里变得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好像从远处走来几个人影,有爸妈,有老太太,有沈霜然,有黄浅浅,还有郭铜。

他们都朝着喊着:“死了,你已经死了...”

片刻之间,我心头十分难受和压抑。

不多时,我就有些迷糊了,脚下忍不住打晃,腿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再睁眼眼睛,天已经亮了。

沈霜然守在我的身边,脸上十分担忧,看到我醒了,冷哼一声回到了油纸伞里。

我略有尴尬的把油纸伞别在后腰上,小黄鼠狼揣在怀里,离开了万事屋。

走了几天,前面是一个繁华的镇子。

镇子口立着一块巨石,上面写着五个大字‘天下第一镇’。

我咬了咬嘴唇,心说‘好狂的名字。’

随后,快步朝着镇子里面走去,找了个包子铺要了二两包子,坐了下来。

因为还没到饭口,所以里面人并不多。

听着里面的客人随口聊着。

“咱们镇里新来的首富,太有钱了...”

“那是,咱们镇里的买卖店铺,都是人家的了。”

“人家钱也没少给啊!真有钱!”

老板把包子端上来后,随后笑道:“您叫什么名字啊?”

我皱着眉头,看了看他,说道:“在你们这吃包子,还要先登记?”

老板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柜台里面。

其中有个客人,瞥了我一眼,打趣的说道:“咱们镇首富的兄弟丢了,老板看你面生就问问,万一找到了好去领赏。”

我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不管什么年头,都是有钱好啊...

吃完包子,把钱随手放在桌子上,跨步离开了包子铺。

镇子里十分热闹,有做买的,做卖的,推车的,担担的,卖米的,卖面的,卖油的,卖蒜的,卖茶叶的,卖鸡蛋的,卖茶叶鸡蛋的,干什么的都有。

走在镇子里面,从远处就看见四个人抬着一顶大轿子,轿子前面有五六个仆人拿着棍子开路,轿子后面也有五六个仆人轰赶闲人。

周围的人看到这顶轿子纷纷避让,嘈杂声不觉。

我看到这个场面,站在原地愣了一下。

轿子前面的人,直接用手里的棍子捅了我一下,说道:“眼瞎了?没看首富来了?赶紧闪开...”

我眯着眼睛,深呼一口气,想要和他讲讲理,说道:“这条路又不是你家的?你能走,我也能走,凭什么给他让路?”

我这番话,引来了周围人的一片唏嘘,纷纷朝我指责。

“外乡的吧?赶紧闪开,别在这丢人了。”

“别说这条路,就是全镇的路,都是首富修的!”

“挺大个人了,和首富较劲,也不嫌害臊!”

我抿着嘴,沉默片刻,尴尬地搓了搓手,笑道:“我让,我让...”

就在这时,轿子帘打开了,从里面传出一声惊呼:“赵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