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清晨。
赵凌头戴冠玉,走进大殿之中,他走进大殿之中看着下面的朝臣说:“今日孤有事情宣布,两日后,孤要带兵攻打江国。”
此话一出,朝臣们顿时窃窃私语,不知赵凌怎会有如此决定,只是不管怎样,这么焦急的出兵,的确有些不同寻常,这时玉王走上行礼道:“主公,新王登基,国不稳定,主公不大赦天下,却要劳民伤财的战争,只怕于国不好。”
赵凌早知道众人定会不同意,他也不在意,当下只是说:“孤意已决,不可更改,两日之后,孤亲自出征,征战江国边陲,到那时,还望叔父能助孤留守京畿,防备敌军。”
玉王眉头一皱说:“主公三思,如今......”
“孤已经决定,今日便要整修人马,若有再议者,罪同削爵。”说着,他就起身而去。
玉王看着赵凌的背影,眉头一皱,“哼”了一声说:“黄口小儿,若是败阵下来,可别哭天喊娘。”说着,他拂袖而去,大臣们面面相觑,此事虽然赵凌独断,可玉王却也没说什么,他是百官的头,他若是不说,众人就更不能说,待玉王走后,他们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江瑶房间。
江瑶正在房中擦拭着一把利剑,她发髻微微挽起,不施粉黛,却也是一番美貌。
赵凌走了进去,看着江瑶说:“瑶儿,我知道仓促发兵,定然对赵国不利,只是如今我没有办法,其实为师父报仇根本不急在一时,我想救出言儿,不想让她在江国受苦。”
那剑被江瑶擦得有些亮,江瑶甚至觉得可以在利剑之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江瑶说:“你不是个称职的君主,却是个称职的师兄,苏姐姐有你这样的师兄,也是她的造化。”
赵凌叹了口气说:“我却不知瑶儿你的想法。”
江瑶轻声一笑:“我的想法自然和你一样,我没必要遮掩,我想让你快些救出我表哥,若是能杀掉江湛,让我表哥当上江侯,我此生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赵凌摇摇头:“只怕那时,我也没有本事和楚明轩为敌。”
“楚明轩虽然说帮助我大哥夺得王位,可我知道,他绝没有那么简单放过我大哥,赵大哥,不知你可能答应我,若是有一日,这江国命运在你手中之时,你要尽全力的帮助我大哥。”江瑶说的话,虽然听着轻松,可绝没有那么简单,赵凌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愁云的看着江瑶。
江瑶张了张嘴,朱唇轻启,她轻声说:“你不是喜欢我么?若是保我大哥安全,帮我大哥当上王位,我愿意嫁给你。”
赵凌一惊,睁大眼睛看着江瑶,江瑶轻声一笑:“怎么,只许你喜欢我,却不许我喜欢你吗?”
赵凌知道江瑶并不喜欢自己,江瑶如此说,只是因为想让自己帮助江佑辰,赵凌的确喜欢江瑶,想娶她为妻,但她从不曾想过,自己的感情,会建立在利益至上,他只觉得有些心凉,他当下看着江瑶说:“我会全力帮你,只盼到时,你莫要食言。”
说着
,他就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面,此刻风起,吹动着地上的细碎花瓣,赵凌想当赵侯,也想娶江瑶,可如今已经当上赵侯,江瑶也答应嫁给自己,赵凌却感到从没有过的压力,竟然让自己喘不过去,他信手接过一瓣掉落的花瓣,在手中碾碎。
若是还能回到医馆,还能和师父一起行医,该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只是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言儿,你也回不去了......
两日后。
苏言房间。
苏言虽然还在昏睡,可她隐隐觉得自己如今也该清醒,御医不是庸医,苏言的情况,定会如实的告诉江湛,江湛恐怕也开始怀疑自己了。
苏言正想着,便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响了,接着江湛的声音传了过来:“姜大夫,为何苏言还不醒来?”
旁边响起姜大夫的声音:“回主公,臣诊治过无数病人,却没有见过如此情况,臣也不知。”
话说着,他们已经站在了苏言的床前,苏言知道江湛是个老狐狸,她当下不敢睁眼,急忙闭目,轻声呼吸,佯装昏迷。
江湛看着苏言说:“若是我说,便是你们对她太好了,若是孤来诊治,便直接将她施炮烙之刑。”
苏言听着这话,吓得咽了口唾沫,炮烙之刑传说是商亡国君主殷纣所做,将人绑在烧红的铜柱之上,让人皮肉烫焦,痛苦而死,其罚残酷无比,苏言不知道江湛是不是在试探自己,当下还是闭目不言。
“主公,炮烙之刑虽好,可刑具一时难以准备......”旁边有人小声的说,苏言顿时放宽心了一些,只是还没等心整个悬下去,那人就接着说:“不如将铁钩烧红,在她身上戳上四五十个洞,只怕什么样的伤病都会醒来。”
苏言听见这话,顿时更加慌乱。
江湛“嗯”了一声说:“卿所言,甚合孤意,你这便去准备。”
“是。”那人答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不多时,苏言房。
也许过了许久,可苏言就觉得过了没有多少时间,那炭火盆和铁钩已经准备好,那人对着江湛说:“主公,已经准备好了。”
江湛抬手看着苏言说:“那就开始吧。”
苏言微微睁眼看去,只见早有人烧红了铁钩,拿着铁钩朝着苏言而来,苏言只怕自己再不醒来,身上便会被铁钩烧坏,她急忙睁开眼睛说:“别,别,我那个......我醒了,醒了,不用江侯操心......”
说着,便坐了起来,她只觉得腿一软,整个从**滚了下去。
江湛“哼”了一声:“早知道你已醒来,还在这里装昏。”
苏言有些尴尬的跪在地上,磕磕巴巴的说:“江侯英明,只是江侯如何知道我已经醒来?”
江湛低头看着苏言说:“几日前,姜大夫向孤说了你的情况,孤便知道,你定是在装睡。”
江湛知道苏言醒来,的确是有原因,却不是因为这个,真正的原因是昨夜苏言起身去后院小解,被江
湛的一个侍卫看到,便报告给了江湛,江湛才知道苏言一直都是假装昏迷。
江湛看着苏言说:“为何要假装昏迷,你在我江国,到底有什么目的?”
苏言听见这话,顿时觉得好笑,她起身说:“江侯,当初不是你将我留在江国的吗?现在反倒问我为何留在江国,真是毫无道理。”
江湛“哼”了一声:“若不是我锦萱用她的命换你的命,你以为孤能放过你吗?”
苏言想起荆锦萱,心中不由得有些悲愤,她说:“锦萱因何而死,你比我更清楚,她是被你和你的好王后逼死的,你说你放不过我,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江湛听得此言,顿时有些生气,他目露凶光,忽然发力,伸手钳过苏言的喉咙说:“你现在没有资格和孤这样说话,因为你的命,还在孤的手中。”
江湛又发了些力,苏言只觉得血气上冲,呼气困难,她却还如此倔强的看着江湛,没有一丝退缩之色。
就在这时,门外有侍卫走进来,对着江湛行礼道:“主公,边城告急。”
江湛一怔,放开苏言,苏言顿时觉得轻松许多,她咳嗽了几声,看着江湛。
江湛对着侍卫说:“出了什么事?”
侍卫跪在地上说:“赵国带兵三万,赵王御驾亲征,此刻已经攻入我京西地界。”
江湛眉头一皱,思索着说:“赵国?听说赵国新主登基,此刻攻城,只怕他们军心未稳,不足为惧,我只是奇怪,我们不曾侵犯赵国,赵国为何要来攻我边境?”
侍卫看了一眼苏言说:“赵侯赵凌是苏言的师兄,来此只为救苏言出江国。”
江湛回头看了看苏言,苏言此刻还是不卑不亢的看着江湛,就在这时,又有一个侍卫走进房间说:“报,主公,荆国带兵一万,荆王御驾亲征,此刻已经侵入西南边陲。”
“荆国?”江湛有些疑惑的问道:“当初为了锦萱,我才没有覆灭他们荆国,如今我不攻打他们,他居然还敢来犯我边境,却不知他出兵可有名目?”
侍卫点头说:“荆国出兵,乃是荆公想救出荆国王妃,而这王妃,便是苏言姑娘。”
江湛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他看着苏言还未说话,便听到房外又有侍卫走进,侍卫跪在地上说:“报,主公,楚国带兵三万,楚王御驾亲征,如今已在路上,正朝着我东北而来。”
江湛当王这么久,从没听说过如此事情,他对着苏言说:“只怕楚国来犯,也是为了你吧。”
苏言眉头一皱,楚明轩说的果然不假,如今他们都来攻江国,若是不能成功,后果难以想象。
江湛拖着苏言的下巴,仔细看了看,便放开了苏言,他有些好奇的说:“我倒是真想知道,你有何本事,竟然能让三国同时发兵攻打我江国,只为救你。”
苏言轻声一笑:“你众叛亲离,早晚会是如此。”
江湛一展袖袍,朝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便是这天下都来攻伐孤,孤何惧之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