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被赶出来的人面面相觑的站在竹篱笆外边。
“怎么办?”
三个人对阿兰的问题都只能摇摇头。
芸在又问秋无灵,“寒山寺大不大?”
她想着如果寒山寺不大或许还可以找一找,万一有什么收获也说不准。
江浔却笑了一声,“我说,你不会还想去山下找吧,那寒山寺老大了,要找你们去,我可不去。”
阿兰白他一眼,转头对芸在与秋无灵说,“要不然咱们还是去看一看吧,不去看看怎么知道有没有发现。”
芸在瞧秋无灵,他也表示赞同阿兰的想法,她自己也没有更好的主意,“那咱们便去瞧一瞧吧,就如阿兰说的,万一有发现呢。”
江浔很不乐意,他对几人摆摆手,“那你们去吧,反正我不去,我最不喜欢去那深山老林里…”
“江浔。”
他以为芸在要劝他,忙摆手道:“我都说了我不去,你们别劝我,劝我我也不去,怎么一个两个都不听我的…”
阿兰推他一把,“你又胡乱想什么呢?没人劝你,你快让开我们好上马车,”阿兰自己一翻身跳上去,又去拉下边的芸在,“你也看到了,我们可没多余的马车或者马给你,你自己走回去吧!”
走回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江浔他是一步都不能自己走的。
“山里空气好,既然你们都去,那我也跟你们搭个伴吧。”
江浔听说要让他自己走,马上先秋无灵一步上了车。
他似乎忘了刚才自己是那个坚决说不去的人,“秋兄,我拉你上来。”
秋无灵似笑非笑,无奈的摇摇头。
寒山寺不大,它不过是山上的一座小寺庙,这寺庙本身也不出名,但是这座山却因为景色好很有些名气,此时恰逢初春,加上今日又暖和,来来往往上山踏春的人倒是不少。
江浔喜欢热闹,也算歪打正着,不虚此行。
寺庙不大,但是寒山寺山脚下的面积确大的很,想找几十年前的一座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阿兰看人多,也想凑个热闹看看山上的景色,“我们也随着众人上山吧,去上炷香拜一拜,正好顺道问一问寺庙里的和尚,他们在这里生活的久,保不齐能知道呢!”
大家都没有主意的时候,但凡有人提个意见那就是最好的主意。
山高却不陡,路上的路也都修葺过,爬了约摸一个时辰就到了山顶,站在山顶举目四望,景色果然不错。
“这里可以看到整个镐京城,难怪有这么多人上山来。”
秋无灵看起来心情也不错,“我让阿筝去寻个师傅来。”
他吩咐阿筝只说要给寺里添香油钱,找一个管事的和尚来。
不一会儿阿铮就领着一个胖胖乎乎的和尚来了,那和尚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
阿兰瞅着他肚子圆圆的,长得又白又嫩,心里暗想,这镐京城真是富足,连香火不怎么旺的寺庙里的和尚都长得这么富态。
那和尚对着几人双手合十,嘴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贫僧是这寺里的主持,几位施主心善,贫僧在此谢过。”
秋无灵笑道,“师傅客气了,我们几人游玩至此发现山上景色宜人,拜了菩萨,便想添一份香油钱表表诚心。”
那和尚笑得很是和气,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施主可有什么心愿?来日贫僧也可在佛祖面前替施主求一求。”
芸在没想到这住持居然如此的通人情世故,刚想开口问。
不想秋无灵先开了口,“师父是这样的,家里有一个长辈,当时人在镐京没了,说是埋在了寒山寺的脚下,只是具体位置不知道,如今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我们来了此处便想寻一寻,也好祭拜祭拜,能给先人上一炷香烧烧纸也是好的。”
以往问人的事情,秋无灵都是让芸在来的,今日他却自己先问了,芸在还有点不适应。
阿兰与江浔并未留意,只等着那住持回答。
“不瞒施主,这山脚下还真有一处坟墓,听我过世的师傅说他小时候那坟墓便有了,家师还说那坟墓有墓碑却没名字,也从未见过有人来祭拜,所以师父逢年过节都会为他上上一炷香,供奉些吃食,自从他老人家去了以后,便由我接过了这差事。”
要说不震惊绝对是假的,就找了一人问,这事情居然就有了结果,简直顺利的不可思议。
在寒山寺的脚下,无名墓碑,无人祭拜,任谁都不会怀疑它不是二皇子的墓。
不想来的江浔都觉得他们这次来的真值得,说是走了狗屎运也不过分。
芸在当然也高兴,她就是觉得太过顺利了,心里反而不安。
“如若真是先辈的墓,那真是要好好谢谢师傅,可否劳烦师傅带我们去看一看。”秋无灵淡淡笑道。
虽然芸在知道秋无灵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是她还是觉得他这次太过于淡定了,这让她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
其实那个墓地没什么好看的,普普通通,最为特别的地方不过是墓碑上没有写着碑文。
经过长年累月的风吹雨打,那墓碑已经很是破败,说是坟茔其实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土堆,如果不说它是块墓地恐怕经过的人都不会留意。
阿兰开始还好,但是真到了坟墓旁,她的眼睛却红的不成样子,哽咽着说道:“我祖父一辈子的执念,原来竟在这镐京城,在这寒山寺的脚下,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是呀!谁能想到,竟然是一个如此不起眼的地方。
二皇子应当也是风光无限的,他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年少时意气风发,肯定也无数次想过自己登上皇位以后该如何建设这天下,只是,这是造化弄人,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