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你丫又不长脑子,你要是把他打死谁给我们钱,他要是死了我们都要完犊子。”

从上头又跳下来一个汉子,此人虽然比刚才那汉子瘦小不少,但是几句话说的叫石头的壮汉立刻停了手上动作。

石头满脸堆笑,讪讪的说道:“大哥,这小子还给我耍威风,我就是教训教训他。”

“我看你是色迷心窍,早晚要坏大事儿,妈的,你把这娘们撕成这样你当我是瞎的!”

他一巴掌扇在石头的头上,又朝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去拿点水让他们擦洗,再给他们点吃的。”

石头还想说什么,但是看来人脸色不好,住了嘴,也学着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嘴里不甘心的嘟囔着什么,翻身上去了。

“我们是图财,但是要是你们不乖乖的,我照样杀了你们,这里距离潮州远的很,把你们杀了随便挖个坑埋了,程家就算再有本事也找不着,你告诉这娇少爷少耍花招,至于你,你放心我们求财不求色。”

柳柳眼里蓄满了泪,强忍着不掉下来,只是重重点头。

他看二人都伤的不轻,叫骂一句,“老子早晚宰了这狗崽子。”拿出随身的刀,把二人解了绑。

柳柳看着满脸满身血污的程前,心如刀绞,拿着帕子沾了水一点一点的擦他脸上的血迹。

她动作虽然已经极尽轻柔,但是每次触碰到伤口,程前还是发出不易察觉的闷哼,面部也因为吃痛微微扭曲。

地窖中灰暗阴冷,待柳柳安顿好程前才觉得这里湿冷难耐,她怕程前冷,只能自己靠在墙边把他紧紧揽到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身子暖着他,她感到怀中人的呼吸渐渐平顺,放心不少,又被折腾了半夜,困意袭来,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柳柳是被一声闷哼惊醒的。

她依然把程前紧紧的抱在怀中,她的胳膊已经麻木,没了知觉,一时动弹不得。

“程公子,你可好些?”

这样的亲密让程前有几分不适,他强撑着坐起身。

一离了柳柳的怀抱才感到四周弥漫的寒气袭人,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心里明白柳柳这样揽着定是怕他冷。

她面色依然苍白的骇人,但是眼里却有了少有的暖意,“昨夜辛苦你了。”

“是我该谢谢公子,要不是你...”

他看到柳柳被撕破的衣服,眼底多了一分沉黯,声音也冷了下来,“他们可有对你如何?”

柳柳看程前脸色冷峻,担心他误以为昨晚发生了什么,唯恐他厌弃了自己,慌忙解释道:“没有,没有,他们没有动我,我还是清清白白的。”

程前明白她必然是误会了自己。

柳柳鼻子发酸,忍着哽咽,强撑着笑脸,满是讨好的道:“你看,守宫砂好好的。”

程前只觉得他的心如被针刺,生生的疼了一下,再看看柳柳破烂的衣服,他忍着身上的痛,脱下自己的外杉。

“这里阴冷,你莫着凉了。”

柳柳本想拒绝,但是含在眼里的泪终是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喉头一哽,竟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程前看她哭的伤心,知道她昨夜必定是怕极了的,不过是强撑着忍到今日,现下又是委屈又是惊恐,一瞬间这种种情绪全如倒豆子一般发泄了出来。

他的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用拇腹轻柔地擦去她眼下的泪水,声音也带了几分哑意,“莫哭了,傻姑娘。”

芸在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自觉间一滴热乎乎的泪滑落到嘴边,她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又涩又咸,不可置信的摸了一把脸,脸上一片湿腻。

“我怎么能哭,这有什么好感动的,芸在啊!芸在!你也要被这负心汉感动了不成。”

她双手在脸上胡乱的摸了一把,大力的拍了拍自己圆乎乎红扑扑的脸蛋。

“清醒点,你可是引渡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