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柔如愿吃上了冰激凌。
香草味的,吃得幸福又满足,连带陆绎琛要出国引发的那些焦虑不安都消散不少。
“只能吃这一次。”陆绎琛看着一盒冰激凌快见底,说道:“不准趁我不在偷偷买着吃。”
跟管小孩似的。
盛柔舀下最后一口放进嘴里,有些得意地看他,“知道啦!”
反正今天已经吃满足了。
她唇角沾染上一些融化的奶白色冰激凌,嘴唇因为吃过冰激凌后更显粉嫩,潋着一层淡淡水光,散发着甜腻的香草味。
陆绎琛看着,喉结滚动。
“小没良心的,怎么不给我留一点?”他眸光幽深地盯着她的唇说。
“你也想吃?”
盛柔有些诧异,垂眸看眼空空如也的冰激凌盒,尴尬道,“你不早说,我都吃完了怎么办?”
“你那不是还有?”
“哪儿?”
盛柔以为他看不见,把冰激凌盒倒过来示意给他看,“真没了。”
话落,陆绎琛突然伸手按上她的后颈脖,肆意吻了上来。
“我喜欢吃进口的。”他说。
“……”
突如其来的吻从急促到绵甜,香草味在唇舌间缠绕。
盛柔开始有些懵,可突然想到第二天两人要分开,就也不舍起来。
她伸手环上他的脖颈,从被动到逐渐主动,顺从地迎合他……
陆绎琛一顿,下一秒,更紧地抱住她,像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最后盛柔在他怀里沉沉睡去,睡裙下遮盖着点点红痕。
这一晚,两人都睡得很好。
窗外天光渐渐透出一抹亮,床头的手机震动起来。
陆绎琛睁开眼,快速按掉手机,然后垂眸看向怀里的人。
她的呼吸带着特有的香甜,卷翘浓密的长睫阖上,应该做了个美梦,嘴角还是微微上扬的弧度。
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早安。”
极轻的一声,然后,他轻轻地抽出手臂,起床洗漱。
盛柔睡得迷迷糊糊,翻身时突然感觉有点空。
她手指下意识往旁边扫去,空的,尚有一丝余温。
陆绎琛走了?
她睁眼,一下清醒坐起来,扫视房间。
没人。
盛柔赶紧去摸手机,正好窜进来一条信息。
陆绎琛:【我走了,有事联系任泊,他会帮你处理好。】
盛柔赶紧回拨电话过去,一接通,急急地问:“你已经走了?”
陆绎琛看眼前面的红绿灯,“刚出小区?怎么了?”
前面的司机听到这话,忍不住看眼后视镜,心说明明已经开出来两公里,什么叫刚出小区?
“你怎么不叫我啊,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就来。”
盛柔连忙下床,趿着拖鞋去拿外套。
“什么事?你别急,走慢点。”
陆绎琛皱眉,有些后悔撒了谎,抬手示意司机掉头,司机立马会意。
“给你个东西,我会小心的。”
盛柔随意套了件白色长款羽绒服,拉好拉链,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揣进兜里,匆匆出门。
深冬的清晨,四周灰蒙蒙的,路灯和树木都笼罩在一片薄雾里,寒意很浓。
车刚停稳,陆绎琛就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穿过朦胧朝他走来。
他连忙拉开车门下车。
“陆绎琛!”
盛柔朝他快步走去,陆绎琛大步迎上去拥住她,“走慢点。”
“我知道,不会让自己摔的。”盛柔从他怀里扬起小脸,眼眸晶亮。
“早知道你一个人跑出来,我就叫醒你了。”他低眸看她,有些无奈地道。
“本来就是,”盛柔伸出一根手指戳他,“昨晚不是说好了我起来送你吗?”
“看你睡太香就不忍心叫了。”
盛柔嗔怪看他眼,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他,“还好我醒来了,来得及。”
陆绎琛垂眸看,大大的手掌中间是一个黄色小袋子,红字红绳。
是平安符。
“上次我和奶奶去寺庙求的,你拿着。”
显然不是给他求的,如果是他的早送了。
陆绎琛皱眉,“给我了你用什么?”
“我又不出国,我在国内很安全啊。”
盛柔振振有词,在他反驳之前拿出强有力的证据压他,“你别大意,国外不禁枪,昨天我看新闻还看到有枪杀案,你拿着,护个平安。”
“……”
见他不动,盛柔把平安符塞到他口袋,“快点拿着,别浪费时间,待会要赶不上飞机了。”
陆绎琛再次把她揽进怀里,低头,薄唇贴下来。
清冷的唇间含着薄荷香气,盛柔有些尴尬地推开他,“你刷牙了……我还没刷牙呢。”
“是香的。”
陆绎琛又在她唇上亲了下才依依不舍退开。
司机看眼手表,见时间紧促,忍不住开口道:“陆总,时间来不及了。”
“去吧去吧,我也回去了。”
盛柔彻底从他怀里退出来,双眸凝着他,柔声道:“我等你回来。”
陆绎琛勾了勾唇,示意她先走。
她转身,走出去一段回头望,发现陆绎琛还站在原地。
灰蓝雾气笼罩在他周围,身形挺拔孤独。
“快去吧,真赶不上了。”
盛柔扬起笑脸朝他招手,示意他快上车。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转身的瞬间,眼眶莫名酸涩,她怕一回头会忍不住哭,所以没再回头,脚步不停越走越快。
陆绎琛站在眸光温柔,直到彻底看不见白色身影,才回到车里,沉声吩咐开车。
司机一秒不敢耽误,一脚油门踩下去,来了个城市版的“速度与**”。
早知道陆总和夫人要腻歪这么长时间,他该更早叫醒陆总的。
盛柔很快回到家,大早上这么一折腾,她也没了睡意,索性拿起茶几上一本书看起来。
顺顺从猫窝里醒来,蹭到她脚边,“喵喵”地叫。
“你怎么醒啦?”
盛柔放下书,有些费力地抱起顺顺。
之前把顺顺送到宠物店寄养,还以为它会不习惯,结果它在那吃得好睡得好,玩得也欢,长了不少肉回来。
“喵——”
顺顺乖顺地趴在她腿上,懒洋洋叫了声。
盛柔手指在它背上柔软的毛里一下一下轻抚,忽地叹了口气,“顺顺,你说我为什么感觉这么不安呢。”
“不过出趟国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好夸张。”
“不对不对,什么死不死的,绝对是我最近在家待久了,才容易胡思乱想。”
她一个人自言自语,顺顺听得都没了劲,渐渐趴在她腿上不动,又睡着了。
顺着柔软的猫毛,困意来袭,盛柔靠着沙发,也渐渐闭上眼。
“啪——”
沙发上的书掉落在地。
飞机上。
“啪——”
突然一声响动,闭目养神的陆绎琛猛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