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
看到是黑白电影时,我蛮意外的,毕竟看的大部分电影都是彩色。当时就有想,如果是彩色的会怎样呢?会不会有什么不同?会不会没那么压抑?欢乐的场景会不会更加让人兴奋?
黑白电影会给人历史的感觉,但是电影中发生的故事并非仅存在于过去,现实生活似乎有点变本加厉。有很多人整日虽忙忙碌碌,但这是一种麻木的忙碌,行尸走肉般的并非是为追寻梦想而开始的忙碌。
死亡会给这样的人带来这么大的冲击吗?总觉得这样的人已经习惯了麻木,心已如一潭死水。对于大部分这样的人来说,如果说死亡是一颗石子,哪怕是从天而降的陨石,也不一定能让这样的人心中泛起涟漪。
大家都在批判故事中的主人公,可是生活中就一定没有这样的人吗?总觉得现实生活有很多这样的人,并喜爱这样的生活。这个世界那么大,什么样的人都会有。当然这样的生活不应该是我们所追求的。
【陆晓娅说】
那天,放完《生之欲》前面的片段,我问同学们会联想到什么,联想到谁,有同学说会想到自己。我当时内心有点震动,因为我觉得渡边这样的状态,应该是一些人工作后逐渐开始出现的,但不是在青春大好的时刻。
也许,今天的社会比起战后的日本来,会制造另外一些形式的麻木,就是让人为了一些伪目标而忙碌,而渐渐地与真实的自己疏离了。这个伪目标可以是任何的东西,从更傲人的学历、更好的物质生活,到更大的权力和名望。昨天我读了一本叫作《学习之道》的书,作者是从9岁起8次赢得全美象棋冠军的天才神童乔希·维茨金,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成名之后,特别是以他为原型的电影《王者之旅》上映后,他再也享受不到下棋的乐趣,他感到自己不再是一个赛手,而变成了一个表演者。这种疏离感最终让他放弃了象棋。
渡边这样的人,真的喜欢这种麻木的生活吗?我不确定。以我的观察来说,他们只是习惯而已,只是不想离开舒适圈而已,其代价便是失去生命的有机状态,陷入慢性的抑郁当中,无法真正享受生活,剩下的人生,已经变成了需要打发掉的“垃圾时间”(我原来单位的年轻同事就是这样形容这些家伙的)。
为什么我觉得那些东西是伪目标?因为我觉得更傲人的学历、更多的钱、更大的权力和影响力,应该是“热爱”的副产品,而不是目标本身。如果一个人为了换取这些东西,而放弃自己所热爱的,必然会和真正的自己疏离,渐渐地失去生命的活力。比尔·盖茨也好,乔布斯也好,历史上无数的成功者,他们最初的动机,一定不是追求所谓的“成功”,而是因为他们非常喜欢自己做的事情,他们觉得那是能让他们发挥天赋潜能的机会。
找到自己真正热爱的事物,也许是预防麻木的最重要的方法。在这点上,我和杨眉老师不谋而合。
假如我还有半年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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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参见[美]欧文·D.亚隆:《存在主义心理治疗》,黄峥、张怡玲、沈东郁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5年,第47页。
[2] 参见[美]欧文·D.亚隆:《存在主义心理治疗》,黄峥、张怡玲、沈东郁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5年,第217~218页。
[3] 心理学家米哈里·契克森米哈赖将心流定义为一种将个人精神力完全投注在某种活动上的感觉,心流产生时会有高度的兴奋及充实感。
[4] 参见[美]米哈里·契克森米哈赖:《当下的幸福:我们并非不快乐》,张定绮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011年,第62~64页。
[5] [美]Irvin D.Yalom:《给心理治疗师的礼物:给新一代治疗师及其病人的公开信》(新版),张怡玲译,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13年,第155页。
[6] [美]欧文·D.亚隆:《存在主义心理治疗》,黄峥、张怡玲、沈东郁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5年,第457页。
[7] [德]维克多·弗兰克:《无意义生活之痛苦》,朱晓权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1年,第20页
[8] 参见[美]欧文·D.亚隆:《存在主义心理治疗》,黄峥、张怡玲、沈东郁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5年,第457~466页。
[9] 参见[美]Irvin D.Yalom:《直视骄阳:征服死亡恐惧》,张亚译,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09年,第32~71页。
[10] [美]阿图·葛文德:《最好的告别》,彭小华译,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15年,第88页。
[11] Irvin D.Yalom:《直视骄阳:征服死亡恐惧》,张亚译,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09年,第38页。
[12] 参见段德智:《西方死亡哲学》,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16~18页。
[13] 参见段德智:《西方死亡哲学》,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236~239页。
[14] 段德智:《西方死亡哲学》,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24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