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宠们的离去
殷夙见翼王进了马车,便飞身跳上车把式旁边的座位上,今天翼王生着气,所以他决定不进车内。
“进来。”马车才走一段,缪宸弧见人没跟进来,便喊人了。
殷夙随即进了车内,现在他在车内也有一个专座,进了车,他一言不发,心想,王爷今日火气大,他不宜招惹。
突然,只听车外一声马的嘶鸣,马车摇晃了起来,而车内的两人措手不及,都被推向后方,这次如某人所愿,佳人来了个投怀送抱。只见殷夙砸进缪宸弧的怀中,还因为冲击力太大而让缪宸弧头顶的发冠掉了下来,他低哼一声,真痛,但他却嘴角往上翘高了,这种事怎么今天才发生?他得意地抱紧了怀中的人。
“王爷,马疯了,属下阻止不了。”外面传来车把式焦急的话。
“跳!”缪宸弧豪不犹豫地下了命令,他阻止了要挣扎起来的殷夙,低头霸道地说:“别动,否则我们都会受伤。”殷夙没有轻功,如果由缪宸弧带他出去会更好,所以殷夙只有乖乖听从缪宸弧的安排,他可不想成为王爷的累赘。
缪宸弧捞起纤细的人儿,纵身一跃,便跳出几丈外,不过也因为马车的速度太快,再加上他自私的原因,他抱着佳人滚了几圈才停下。
落地许久,殷夙不见抱着他的人松手,也没说话,便急了。“王爷,你没事吧?”
“等等,别动,好像手臂上有点疼。”缪宸弧心里暗笑,这样抱着多好。
基于内疚,殷夙还真的一动不动。
等到缪宸弧抱够了,他又使了小小的乍,“我的肩也疼。”
殷夙很担忧,必竟刚刚是王爷救了他,他这个做属下的竟让主子受伤,等回去了冷盏还不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自从冷盏伤好回来后,就对他严格管教加监控。所以,他得拿出绝活,给翼王做推拿。
两人一个享受着按摩,一个不敢怠慢地推拿着,直到王府的侍卫来接他们。
又过几日,那日的疯马事件被查了出来,养马的马夫是内奸,翼王很生气,那人的下场很不好。
殷夙却很纳闷,有人要暗杀翼王,王爷这几天怎么好像很高兴,还笑得傻傻的。
“殷侍卫。”
殷夙看向来人,是兰鸳公子,这个清秀的公子这几日总来给他送东西,而他总觉得自己在上次的事件中对不起兰鸳公子,所以从来都不拒绝兰鸳公子找他攀谈,他也知道,无非是想让自己在王爷面前替他美言。
“这个你收下。”
殷夙见是块美玉,而且似乎是兰鸳公子随身带着的,他不想收。
“君子不夺人所好,我会帮你向王爷美言的。”殷夙转身离开,留下兰鸳公子一人,望着离去的背影发愣。
“殷夙,少跟府里的夫人和男侍走得太近。”
殷夙看向外面,又开始下雨了,不远处的杜鹃花瓣又掉落一地,之前美丽娇艳的花儿瞬间变得残败。“知道,我只是觉得兰鸳公子很可怜。”
冷霖不可置否,一个男人要跟女人一样争宠,还要讨好他们这些侍卫,为外人所不耻,还做不了正妻,不止可怜还很可悲。
“为了自己的私欲而让别人放弃尊严和自我,很可恶。”
“你在为府里的公子们鸣不平?劝你不要想太多,达官贵人府第里这种人多的是。还有,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自愿的。”
……
“不要在王爷面前提起这些,做好你的事就好。”冷霖拍了拍殷夙的肩膀,在殷夙看不到的方向,他的眼神透着几缕不明的复杂情绪。
……
“是我太情绪化了。”
“好了,快回王爷身边去,你出来很久了。”冷霖催促着沮丧的人离去。
交谈着的两人并没有发现,一个紫色的身影在暗处听了很久,并且十分在意殷夙的话。
连续几日的暴雨终于停了,户外的阳光让殷夙倍感舒服,再不晒太阳他可就发霉了,虽然他是做杀手的,但阳光从来都是他的最爱。
“殷侍卫。”
又是兰鸳公子,今天他的身上透着落寞和淡淡的哀伤,对着他笑得很勉强,殷夙皱了皱眉。
“以后恐怕不会有机会再烦殷侍卫了,我在府里没有朋友,就属殷侍卫看得起兰鸳,所以兰鸳来跟殷侍卫道别。”
殷夙疑惑,难道王爷又喜新厌旧了?但也不必将他赶出去吧。
“王爷把府里的所有公子都谴走了,我要回家乡去了。”
殷夙很吃惊,艰难地消化这个消息,达官贵人都以府里有那么一两个美貌男侍面自豪,难道王爷嫌弃他们了?要求也太高了吧,那些公子哪个不是年少俊美?
兰鸳公子道别后就启程了,在他离开前,他对殷夙讲了一句话:“我很羡慕你、妒忌你,却恨不了你。”
兰鸳公子走时不带走一片云彩,却给殷夙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