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吃完晚饭,一扔下碗,李京就快步来到小帆的住处:“小帆,旦旦,走,咱们散步去。”
小帆欲答应,可抬眼一看,秋霜像遭枪击的小鹿一般,目光哀楚地垂耷下来。
小帆见了,十分不忍,忙改变主意道:“对不起,我今天头很痛。秋霜,麻烦你和李京带旦旦散步去吧。”
秋霜听了,非常感激地瞥了一眼小帆,欣喜地遭:“旦旦,走,阿姨带你散步去。”
“好嘞!”旦旦应着,并乖巧地走到小帆面前道:“小帆妈妈,你头疼了就吃药睡觉,我和吕阿姨散步去,一会就回来看你啊。”
告别完,拉着秋霜的手就往外走。
李京觅此,只好一脸沮丧,悻悻地跟着出去了。
到了前山坡的草地,旦旦便像出了栏的羊,撒欢似地往前奔跑起来。
“旦旦,他真是太可爱了!”秋霜由衷地赞叹道。恍惚间,这就好似一幅她未来的生活图。
她和李京组成一个美满温馨的小家,生一个旦旦这么虎头圆脸的儿子,也这么一家三口外出散步游玩……
哎呀呀,你……你都瞎想了什么呀?
秋霜猛然醒悟,不由羞臊地捂住脸。
好半天,她放下了手,偷眼看了一旁的李京,只见他紧锁眉头,在用皮鞋尖不耐烦地踢着地上的小草。
她心一颤,立刻意识到什么,有些酸涩地问道:“李京,你在想什么?”
李京回望她一眼:“没,没想什么。”
说完,脸不由腾地红了。刚才,他正在想小帆为何要借故头疼躲避他。
难道,我真的那么惹她生厌吗?
李京的自尊心,受到了奠大的伤害。
“不,你有心事。”秋霜点破道。
“心事?我会有什么心事?”李京支吾着回避道。他曾是那么的骄傲,拒绝了班上许多漂亮女孩的求爱,逸会儿,他怎能让秋霜看到他被别人拒绝的窘状呢?
敏感的秋霜,一眼明了事京心底的想法,便鼓足勇气,将这层窗户纸捅破道:“不,李京,你别瞒我,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你要知道,陈放也在爱着她,而她对陈放的那份情意,你也是看得清清楚楚,自他的手受伤以来,他的衣服全是她帮着洗……”
没等秋霜的话说完,李京灰白个脸,扭身就走:“对不起,我得先回去了……”
他踉踉跄跄下山坡,脑子“嗡嗡”地像在开飞机一样,他也没听清秋霜在后面对他喊叫什么,只顾一人往前冲走。
原想,通过接触旦旦而接近小帆,这样既能培养他们“父子”感情,又能升温他们“夫妻”的感情,岂不是来个假戏真做吗?
可硬是插进一个陈放,小帆又躲避着他,秋霜那番实言,更是将他的满盘计划,打个七零八落。
他,不知不觉中,冲到小帆门前,推开门一看,陈放正与小帆谈论着什么高兴事,逗得她咯咯大笑不止。
天!她什么头疼?全是骗人的谎话!
李京两眼恨恨地瞪视着小帆,嫉妒之火,焚烧着他那颗受伤流血的心,也焚烧掉他的理智。
陈放一看这架式,马上明白了一切,忙起身解释道:“噢,李京,快请坐。我刚才是来找旦旦玩,听小帆说,你带他去玩了,旦旦这孩子,就爱疯闹,摔跤啊,翻跟头呀。玩起来就没个完,刚好这段时间我的手也没痊愈,旦旦就拜托你多费心了。”
“拜托我?”李京不由冷冷…笑道:“旦旦是你的什么人?你说这话,未免太不合适宜了吧。”
陈放也自知自己的失言,忙道:“我,我决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你的用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李京打断他的话,脱口而出道。
小帆闻到了他话中呛人的醋意火药昧,顿然,心里很是不悦,忙起身岔开话题道:“旦旦呢?你们坐,我找旦旦去!”
说完,便借故出去了。
若说先前,她一直把李京当成一个崇拜的偶像尊敬爱慕着。那么现在,她对李京的所作所为,不仅感到偶像的幻灭失望,而且心里对他随意猜测吃醋感到无聊和讨厌。别说我与陈参谋没这层关系,就是有,也犯不着你来吃醋发怒呀。你明明和秋霜相爱了,发了山盟海誓要爱护她。这会儿,却脚踏两头船,又打起我的主意了。这,这不是视爱情为游戏吗?
小帆是个爱情的理想主义者,她认为,只有相互的忠贞不渝,才是培养爱情的养料。就如席勒所说:“真正的爱情是专一的,爱情的领域是非常的狭小,它狭小到只能容下两个人的生存;如果同时爱上几个人,那便不能称**情,它只是感情的游戏。”
小帆,可不愿自己被卷进这场游戏中去,更不愿成为李京追逐的目标。
尽管,先前自己是那么的爱慕崇拜他,但现在,一旦看清他的本质,她就再不会将自己真挚的感情付于这种朝三暮四之辈了。
小帆,踩着坚定的步子,朝前山坡的草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