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礼书房。
温宴初和贺泽琛走后,几人没有人打扰,又开始了字画赏玩。
有人最先按捺不住,打开了萧辞景刚刚送来的贺礼,露出惊叹的神色:“这小子大手笔啊!”
发出感叹的老者是他们几人当中性子相对沉稳的,连他都能发出这样的感慨,那礼物必定是极好的。
几人凑上前,看到礼盒里的东西,也露出同样的表情。
精致的礼盒里,躺着一块玉佩。
玉佩通体透明,杂质几乎没有,表面还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懂一点的稍微一看,就能看出,这块玉佩的材质是玻璃种的翡翠,能够找到就极为难得。
而今这块玉佩被雕刻成五福捧寿的图案,雕工极好,连细纹都极为光滑平整。
友人羡慕的捧着这块玉,啧啧感叹道:“不管是材质还是雕功,都能看出这这块玉佩的价值,这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为了得到这块儿玉,萧家那小子估计下了不少功夫。”
温庭礼神色幽深的看着那块玉。
他倒是没有很喜欢这种东西,要是送给温思玉倒正是投其所好。
他更在意的,是萧辞景的目的,他大费周章想跟温家搞好关系,到底意欲何为?
“你们快来看这个!”
一直在角落翻找字画没注意这边的一个友人突然惊呼。
众人的注意力突然被吸引过去:“怎么了?”
那人把手里的字画拿到桌子上:“快来看。”
温庭礼一眼就认出了,装这幅字画的礼盒是贺泽琛送他的礼物。
一群人围在书桌前,看到这幅画的神情比看到萧辞景送的玻璃种翡翠更惊讶。
一副《双鹿图》,一角山崖,崖边上一株古松遒然挺立,崖下一公一母两只梅花鹿栖息于山坡之上。
鹿本身象征着美好爱情,而在这幅《双鹿图》中,沈林松先生赋予了他不一样的意味。
旁边提着的四个大字:“福“禄”双全”,字体用的是林松先生独创的“林松体”,提按顿挫,使转婉通,轻重缓急,快慢连断,每一处都配合完美,呈现出最完美流畅的字体。
上面还有沈林松先生的盖章,这就是沈林松先生亲笔所画。
那可是沈林松!国画大师!书法大家!
用钱和权都无法威逼利诱的沈林松,居然亲手画了一幅祝寿图,这画现在还到了温庭礼的手里。
在场的人都是书画爱好者,对此羡慕不已。
有人语气酸酸,问温庭礼:“老温啊,这是谁送你的礼物?”
温庭礼对这画也是爱不释手,沈林松可是他从年少时就喜欢的书画家。
他敷衍解释道:“是阿琛那小子送的。”
友人语气更是酸涩:“我生日的时候,那小子也不见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温庭礼哈哈大笑:“谁让他自小跟我们温温关系好,我这也是沾了温温的光。”
几人一起赏玩这幅字画。
正到尽兴处,管家突然从门外急匆匆进来。
温庭礼不悦到:“什么事情这么慌里慌张的?”
管家神色焦急:“老爷,小小姐在外面被人欺负了……”
“什么?!”不等管家说完,温庭礼就急吼吼打断。
“在我温家家的地盘。还有人敢欺负温温,我看是谁这么大胆!”
温庭礼说着,拿着自己的拐杖站了起来,就准备冲出去要给温宴初讨回公道。
管家在后面跟着,想上前扶着温庭礼,边走边解释道:“老爷,您别着急,温温小姐没有被欺负,贺家小少爷到的及时,把我们温温保护的很好,欺负他的人已经被赶出去了!”
温庭礼动作顿住,回头看向管家:“温温没有被欺负?”
管家点头。
听说温宴初没事,温庭礼松了一口气,但语气不满道,“那小子就这么轻易把人放走了?”
管家有些懵的点头,把人赶出去还不够吗?
温庭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那小子还说要保护温温,他就是这么保护的?”
管家:“……”
温庭礼也不跟管家多说,急匆匆出门去找温宴初。
此时温思玉也听说了贺泽琛让保安把程希瑶和林瑾堂赶出去的事情,已经匆匆赶过来上下打量温宴初。
温庭礼几乎是看到温宴初就急匆匆走过去:“温温,没事吧?”
温宴初看到温庭礼都来了,不免觉得他们有些夸张。
她有些无语的说道:“外公,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说完他还瞪了贺泽琛一眼,要不是因为他,外公和舅舅也不会这么担心的过来。
贺泽琛心虚的摸摸鼻子不说话。
温庭礼神色严肃:“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宴初无奈解释:“没事爷爷,就是刚刚碰到了林瑾堂,抄了几句而已,是阿琛太夸张了。”
“看到了林瑾堂?”温庭礼的关注点与众不同:“谁把他放进了的?”
温思玉轻声解释:“程绍毕竟是温温的父亲,我就给他发了请帖,可能是他把那两个人带进来的。”
“啪”的一声,温庭礼摔了拐杖,怒目圆睁看着温思玉:“你不知道我不待见程绍?你还给他发请帖!”
温思雨微微欠身,一副知错的样子。
温庭礼气不打一处来:“还好今天温温没事。要是有事,你就等着我找你算账!”
温思玉:“……”
最后还是温宴初看不下去,上前制止温庭礼的训斥。
她蹙眉看向温庭礼:“外公,你少说两句,都说了我没事!”
温宴初附耳在温庭礼旁边:“舅舅现在是温家掌权人,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训斥他,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多没面子?以后别人要再背后怎么说他?”
温庭礼本不想考虑这些,被长辈训斥天经地义,哪里来的丢脸不丢脸?
众人看着温庭礼为了温宴初这么训斥温思玉,可见温宴初在温老爷子心里多么重要,众人心里都有了谱,看温宴初时眼底多了些许忌惮,在看向和温宴初离的极近的贺泽琛。
温宴初的态度,是不是也表明了温家的态度?对于贺氏,他们是不是也要重新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