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吴婶说温温肯见他了,坐在楼下沙发上的贺泽琛满脸不可置信。
这段时间他已经被温温拒绝了好多次,她说看见他就觉得恶心想吐之后,他就尽可能的不出现在她眼前。
可今天他有些忍不住。
订婚宴上的陆嘉珩笑的没心没肺,看向身边借酒消愁的男人:“阿琛,温温要嫁给别人了,采访一下你什么感受?”
他一脸阴鸷,“只是订婚而已,在乱说话就滚出去!”
而订婚宴上的温宴初,一席蓝色长裙,高傲,张扬,肆意,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以前的她。
一想到这样的温温马上就要属于别人,贺泽琛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暴力因子都要克制不住喷薄而出。
拿着酒杯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下一秒,“砰”的一声,脆弱的酒杯直接被贺泽琛徒手捏爆了!
*
楼梯传来响动,是温宴初下来了。
和贺泽琛对视那一秒,温宴初恍若隔世。
贺泽琛啊……真是……好久不见……
前世在贺庭酒店的高中聚会,温宴初某名奇妙感觉不舒服,就去了贺泽琛的专属房间休息。
那时候他们关系还很好,贺泽琛所有的东西她都有使用权。
没想到她睡下没多久,贺泽琛也进来了,两人都有些不清醒,后来竟然稀里糊涂的睡在了一起!
温宴初喜欢林瑾堂喜欢的要死要活,当天就狠狠扇了贺泽琛一巴掌,然后单方面跟贺泽琛决裂。
现在是两人自那件事以后第一次见面。
两人竟然都觉得有些尴尬。
温宴初最先注意到贺泽琛手掌的血迹,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你手怎么回事?”
贺泽琛顺着温宴初的眼神看到自己手上的伤口,眼神微变,有些局促的把伤口藏进口袋里:“没事,小伤而已。”
订婚宴上,他看着林瑾堂意气风发的模样,气的徒手捏爆了酒杯,本来也没多疼,又因为温宴初拒婚回家,他没来及处理就匆匆追了上来,没想到现在看着竟是有些严重了。
温宴初没听他的,喊吴婶拿了医药箱来,坐在贺泽琛身边强硬抽出他的手给他上药。
她离他很近,身上的香气若有若无传进鼻息,是她惯用牌子的沐浴露味道,发丝不经意落在手臂,随着她的动作轻晃,贺泽琛的心都跟着微微躁动起来。
他有些局促的开口:“温温,你……你肯原谅我了?”
温宴初:“……”
她以为贺泽琛是来问订婚的事情的。
“没有。”温宴初语气七分笃定,三分漫不经心。
她确实没有想好要不要原谅贺泽琛,就算她不喜欢林瑾堂了,那天贺泽琛做的事情也真实伤害到她了,他应该给她一个解释。
贺泽琛失落又欣喜。
不原谅就不原谅,她现在肯跟他说话,而不是之前那副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已经很好了。
贺泽琛有些紧绷的背景微微放松,小心翼翼问道:“那你今天为什么取消订婚?”
“因为不喜欢了。”温宴初说的一脸无所谓,好像当初那个恋爱脑不是她。
期待已久的答案停在耳边有些不真切,贺泽琛开心到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下去,他甚至都没问温宴初为什么不喜欢了。
贺泽琛“腾”一下站起来:“温温,你别担心,订婚宴的事我来解决,不会让温家受到一点影响!你就在家待着,有事情就找我!”
看着贺泽琛有些局促的样子,温宴初满心感动。
前世今生,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能不问缘由,永远坚定的站在她的立场替她考虑的人。
“贺泽琛。”
温宴初突然出声,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人。
“之前的事情,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就还跟从前一样,好不好?”
跟从前一样,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好朋友,而她也会珍惜两人之间的关系。
贺泽琛惊讶的看着温宴初,眼底闪过欣喜,随即变得复杂起来。
但最终他什么都没说,点头道:“好。”
贺泽琛离开温家之后就回了自己家,也就是对门别墅。
损友陆嘉珩和陈屿桉已经并排坐在客厅沙发打游戏了。
陈屿桉最先注意到贺泽琛,朝他招手:“阿琛。”
陆嘉珩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一眼贺泽琛,犯贱道:“哟,这回时间长了点,我们温温肯见你了?”
“滚滚滚!”贺泽琛不耐烦的说。
看到贺泽琛情绪明显不对劲,陈屿桉放下了手里的游戏机看向贺泽琛:“怎么回事?温温骂你了?”
没人陪玩,陆嘉珩有放下自己手里的游戏手柄任由自己被boss杀掉,舒服的往沙发后面一靠:“你不会又惹温温生气了吧?前段时间因为你的原因她可是连我俩都不怎么搭理了,你要还惹她,她估计都要跟我俩绝交了!”
陆嘉珩说话控诉又碎碎念,惹的贺泽琛更加心烦。
在他出口骂人之前,陈屿桉及时开口:“应该不是,他哪里敢惹温温生气?”
解释一句之后又看向贺泽琛:“所以到底怎么了?”
贺泽琛沉默几秒才开口:“没惹温温生气,她好像有点要原谅我的意思。”
“那这不是好事吗?你干嘛还丧着脸?”
“温温说,要想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之前那件事要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话音落下,三人沉默。
陆嘉珩突然坐了起来,“那这不是完了吗?之前查了温温那天是让程希瑶给下药了,温温跟她关系不错,你要跟她说了她能信吗?”
陈屿桉补充道,“还有,你怎么解释那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贺庭酒店?如果实话实说,你叔叔那边的事情温温不就知道了吗?”
两人的问题正是贺泽琛现在所发愁的,几个月前的事情他早就查到了,没跟温温说,就是怕她不但不相信,反而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僵。
陈屿桉思忖几秒,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你有没有问温温今天为什么突然取消订婚?”
“温温说他不喜欢林瑾堂了。”
“什么?温温跟你说她不喜欢林瑾堂了?!”得到答案,陈屿桉和陆嘉珩都被惊讶到了。
但这么令人震惊的消息在贺泽琛看来就像是理所当然:“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你们至于这么惊讶?”
在贺泽琛眼里,温宴初值得世界上最好的,林瑾堂那个怂包根本配不上温温,温温不喜欢他那不是天经地义吗?
陈屿桉:“……”
陆嘉珩:“……”
这人是个温温脑实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