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泽琛准备把温宴初抱进车里的时候温宴初突然醒了,挣扎的非要下来。

贺泽琛拗不过她,只能把人放到地上,手在旁边护着,生怕她一不小心摔倒。

他柔声低哄:“温温,上车好不好?我送你回家。”

温宴初好像听不到,呆呆愣愣的站在一旁不动。

贺泽琛耐心凑近,重复道:“温温,我们回家。”

“回家?”

温宴初宕机的大脑有了反应,突然看向贺泽琛。

眼前的贺泽琛好像有两个,又好像有三个,还在不停的晃来晃去。

温宴初摇摇头,迫使自己清醒,可眼前的人还是晃,她抬手掐住贺泽琛的脸,强制性固定,蹙眉道,“别动,我看不清楚了。”

被掐脸的贺泽琛,“……”

温宴初凑近贺泽琛,想拼命看清他的脸,可因为身高原因只能仰头。

温大小姐不乐意了,手上的动作用力,掐着贺泽琛的脸往下拽,嘴上不满道:“你下来点,我抬头很累。”

贺泽琛:“……”

虽然脸被掐的有些疼,贺泽琛还是乖乖俯身低头。

没想到温宴初也在她低头的时候突然踮脚凑近。

一时间,他们离的极近,鼻尖对上鼻尖,两人眼神对视的瞬间,贺泽琛心跳都漏了半拍。

温宴初身上特殊的香味环绕在他周身,她脸颊酡红,眼神迷离,贺泽琛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的温宴初。

那天晚上的温宴初,很香,很软,很诱人,他的自制力直接降到负值,忍不住想凑近,轻吻……

一时间,两人之间竟是分不清醉的到底是谁了。

“原来是阿琛啊……”温宴初迷离的眼神转来转去,终于看清了眼前人,有些傻气的一把把人推开:“你怎么有三个脑袋,还晃……晃来晃去的,我眼睛……眼睛都要花了……”

胸前蓦然传来的推力让贺泽琛清醒几分,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他恨不得当场抽自己两巴掌。

他抬头,离这个醉酒后勾人而不自知的妖精远了些许,“温温,是我,上车我带你回家,给你做醒酒汤,要不然明天该头疼了。”

“家?”温宴初疑惑的歪了歪头。

程绍让她滚出家门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回响,温宴初委屈的吸了吸鼻子:“阿琛……,我没有家,我没有家了……”

看着温宴初伤心的样子,贺泽琛的心疼的好像被人攥紧,他抱住温宴初,“温温,你有家,我永远都在你身后。”

想起程绍,贺泽琛的神情冷冽下来。

通过今天温宴初喝醉了的话和她所在的地方,贺泽琛其实基本能推断出温宴初为什么会这样。

他突然想起绮书阿姨刚刚过世的时候,温宴初独自一人背着书包敲开他的门,眼睛亮亮的:“阿琛,你一个人住是不是很孤单啊?我来陪你啦。”

然后贺泽琛就做个饭的时间,就发现温宴初一个人躲在他的衣柜里面哭。

她当时应该很害怕吧?自己最爱的妈妈过世了,自己的爸爸却在母亲过世没多久领回来另一个女人和一个只比她小两岁的孩子。

那是贺泽琛见过这个高傲不可一世的小公主最狼狈失意的样子。

她今天这么伤心,是不是之前对程绍这个父亲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期许?

背上突然传来的重力强行打断贺泽琛的思绪,他往前一个踉跄,扶住车才勉强稳住身型。

温宴初竟然猝不及防跳到了他背上!

“温温!”贺泽琛语气加重几分。

她怎么能这么胡闹?!万一连带着她一起摔了怎么办?

醉醺醺的温宴初根本感受不到贺泽琛的生气,唇角带着傻笑:“我没家,我不回家!背我去你家!”

贺泽琛:“……”这里离他家可是有整整三十公里!

他无奈轻哄:“别闹了温温,背你回去,我们估计明天你酒醒了也到不了家。”

温宴初:“我不管!你小时候能背,现在就不能背了吗?!”

贺泽琛无奈叹了口气,小时候学校离家才多远?这怎么能比?

罢了罢了,他跟这个醉鬼计较什么?

一辆出租车停在两人面前,一人匆匆下车跑到贺泽琛面前,恭敬喊道:“贺总。”

贺泽琛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扔给文杰,“我背温温走走,你开车跟着。”

文杰:“……”

他半小时前接到贺泽琛的电话匆匆赶过来,为此被女朋友骂了一顿,承诺两个小时之内肯定能回去才被放过,现在看来是没希望了。

贺泽琛背着温宴初走在路边,文杰开车以乌龟的速度跟在两人身后。

正值晚春,冀城路边的柳树枝繁叶茂,细细长长的柳条萌发新绿。

温宴初孩子气的在经过时拽住一个柳条,到贺泽琛走一段路,她就一直拿着柳条尖,直到拽不动的时候放开,然后寻找下一个目标拉住。

终于玩够了,温宴初安安分分的趴在贺泽琛背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露出神秘的笑:“阿琛,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若有若无的气息喷洒在他脖颈,惹得贺泽琛呼吸微乱。

他敷衍回答到:“什么秘密?”

“我不喜欢林瑾堂了。”

贺泽琛:“我知道。”

“我也和程家决裂了。”

不知道温宴初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贺泽琛神色复杂:“……我知道。”

“还有就是你,贺泽琛,我想和你好好的了,想和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这话终于勾起了贺泽琛几分好奇心,他偏头用脑袋轻磕了一下温宴初:“这话怎么说?”

温宴初好像听不到贺泽琛讲话,自顾自的又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嘛?”

贺泽琛很配合的问:“为什么?”

“因为我……”

“因为你什么?”温宴初半晌没有后续,贺泽琛好奇的侧头瞥她一眼。

温宴初迷迷糊糊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我有一个更大的秘密啊……”

贺泽琛:“……”

废话文学是彻底被她拿捏了。

贺泽琛还想刨根问底,可背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贺泽琛无奈,摇头笑笑。

文杰见状停下车,以为贺泽琛要把温宴初放车上带回去了,结果贺泽琛淡漠开口:“我再背她走一段路。”

文杰:“……”

得,你是总裁你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