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几个人都皱紧了眉头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了许久,宗玄开了口,“我以前见过类似的事情,但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和那一件完全一样。”
“大师,您就不要卖关子,直接说好了。”
“我有一个朋友,他和他爱人关系很好,两个人在大学的时候就相爱了,一直在一起,那时候他女朋友怀孕过一次,因为当时的条件不允许,所以只能堕 胎了。当时我告诉他去找个寺庙里的师傅帮忙解煞,因为没有出生的婴儿怨气蛮大的,虽然不会见鬼什么的,但是会导致人运气不好,类似的事情。不过他当时在念大学,一方面是没有什么钱,另外一方面,他也自称是个无神论者,所以不相信我说的事情,最后找高僧解煞的事情就这样一直被搁置了下来。”
后来大学毕业之后,两个人非常恩爱,很快就结婚了,在他们结婚两年之后,女人怀孕了。
那时候男人的工作非常顺利,也算是有不少积蓄,正好差不多也到了该要小孩的时候了,两个人决定把这个小孩儿留下来。
那时候男人每天下班的时候都会赶紧回家,趴在老婆的肚子上,感觉小孩正在用小脚踢人。
只可惜好景不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女人的皮肤越来越好,眉眼也发生了变化,后来居然越来越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了,皮肤柔嫩得让人不忍心碰。
都说怀的是男孩儿的话妈妈会变得越来越漂亮,男人没有多想,直到分娩的时候。
看着老婆被推进了手术台,男人紧张得要命。
女人躺在手术病**,医生围着她忙活了起来,剖开了女人的肚子,一个女婴被抱了出来。
然而那个女婴头发很长,包裹着身体,没有脐带,却有着发育完全的乳 房和下 体,好像是一个微缩版的女人一样。
医生都被吓坏了,不知所措,再回过头看躺在病**的女人,面容像是个刚出生的婴孩儿。
被生下来的女人该如何处理?医生们决定先送进保温箱,简直就像是个真实版的本杰明巴顿。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女人的生命迹象减弱,最终死亡,与之同时发生的是婴儿也死亡了。
最后医生给男人的结论是,“我们发现了生命史上的奇事,根据DNA检测结果,可以判定,肚子中的胎儿是母体的生物母亲,DNA吻合,结论就是你送来的是婴儿,而在她腹中的实际上是真正的母体,因为我们采用了剖腹产,结果母子都无法存活。我们对此无法解释,如果你有任何疑异的话,我们可以把母子的尸体送到科研部门研究。”
男人最终选择了低调下葬,妻子和女儿都离他而去,男人也在几年之后疯了。
记得他还正常的时候找过宗玄,说起这件事情,当时就怀疑很有可能是当年打掉的婴儿作祟,可惜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你的意思是说?”阎启天的话刚说了一半就咽了回去,险些说错话。
不过后半句还是被唐延诚说了出来,“你的意思是张允然沾惹了婴灵?”
宗玄点点头,“很有可能。”
“那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放心吧,”宗玄站起身来看着窗外,长长叹了口气,“高山海遭遇了不测已经让我后悔得要死,我不会再让别人出事儿了,不管是谁。”
这话让阎启天的心里不是滋味儿,一种愧疚感让他低下了头。
阎启天想到了一个办法,毕竟婴灵是他和张允然一手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他才是真正的系铃人,本来用父母的血浸泡鬼仔雕就可以为婴灵超度,但是现在鬼仔雕已经四分五裂,不再是婴灵的载体了,不知道
这个时候再用鲜血浸泡能不能起到什么作用,但是可以尝试一下。
他正想要把这个办法告诉大家,张开嘴说着,众人惊愕地看着他,阎启天突然意识到自己长大了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尝试了几次,阎启天几乎快要崩溃了,自己竟然突然变成了哑巴。
看到手足无措的阎启天,唐延诚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张纸,“你先不要着急,明天我们陪你去看看医生,你可能是因为太担心张允然了。”
纸被递到了阎启天手上,他刚把笔握在手中想要把对付婴灵的办法写下来,手臂却不听自己的控制,握紧了笔杆冲着自己的肩膀上狠狠戳了一下,阎启天张开嘴巴发出了痛苦的口型,却发不出痛苦的声音,唐延诚连忙上前把他把肩膀上的笔拔了出来,“宗玄,这是怎么回事儿?”
“婴灵就在我们身边,阎启天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办法,但是婴灵不允许他说出来,”
婴灵就在身边的话,不仅仅是阎启天,任何人也不能轻举妄动,不然的话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宗玄想到了办法,他从一旁取来了朱砂笔,在每个人的额头写了“大将军”三个字,这是符咒的抬头,威武阳刚之气。
最后大家决定先用红线水碗把婴灵吸引出来,先让它离开母体,然后用镜子法把婴灵困入镜子中,最后再想别的办法即可。
眼看着绑着红线的水碗在张允然的床下放了一阵子却没有任何反应,张允然变得越来越像婴儿了,这样坐以待毙下去根本不是办法,阎启天想到了一个主意,“等等!”阎启天摆摆手,“我有一个办法,我回我工作室里去取点东西,等一下回来再商量!”
阎启天匆忙地冲了出去,来到工作室的时候大家都显得很惊愕,“您还知道回来……”
“现在没时间和你们说这些,我很忙的,”说着他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在抽屉的最下方找到了一个木头盒子,他抚掉了盒子上的灰尘,推开了盒盖。
里面躺着一具小小的木乃伊,是几年前阎启天花了大价钱收购来的,这具木乃伊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并且是一具男婴。
就算是再封建的家庭,重男轻女还是存在的,男孩儿怎么会这样死掉?而且不是死于病因。
原因是这个男孩儿的身世,这也是阎启天不惜花费重金把这具婴尸收入囊中的原因。
在这个男孩儿降生之前,他的母亲就变得疯疯癫癫的,自称是神佛护体,但是脸色十分难看,被人怀疑是被妖魔侵入了身体,在他降生的前三天,乌云笼罩着村落,家家鸡鸣狗叫,小儿夜夜啼哭不止,在他降生的当天晚上,天空中一道惊雷闪过,黑夜之中,簌簌的脚步声环绕在他们家的院子里,那是猫的脚步,它们在寂静的黑夜中眼睛发出异样的光芒,男孩儿降生的同时,野猫都在抓狂,它们发出的叫声尖锐刺耳,划破了夜空。在他出生后的第二天早上,全家人发现男孩儿的父亲不见了,最后在山外十几里的地方发现了男孩儿的父亲,他的肚子被割破了,或者说看起来像是被生生撕破的,内脏全都不见了。出生不到一个礼拜,男孩儿的母亲突然从**跳下来冲了出去,跑到了村外的小桥上,纵身一跃跳进了湍急的河水中,众人连忙下去救人,一个男人刚抓住那个男孩儿他母亲的胳膊,被他的母亲狠狠咬了一口,手刚刚松开,女人便沉入了水中,不见踪影。
落水而亡的人,很多死者的尸体找不到,就要等到打雷的时候,往往一打雷,尸体就会漂浮上来,是什么原因便不知道了。而第二天正好碰上了下雨打雷,家人一同前往想要捞回尸体,他们沿着河的下游一路寻找过去,本以为那么湍急的河水会把人冲到下游
去,但是谁知道尸体最后被找到的地方仍然是在小桥下,丝毫没有改变,就在之前落水的地方被发现了。
而亲人们下去捞尸体的时候,水流已经不再那么急了,可是只要一靠近男孩儿的母亲的尸体,人便突然沉了下去,一个沉下去,另一个去救,就这样一环绕一环,最后死了四个人。
村子里的家禽开始莫名其妙地死掉,被活活吃了,喝醉酒的人晚上回家,第二天早上却被发现死在了路上,被掏空了内脏。
这一切都是从那个男孩儿的降生开始的,村里的人觉得他一定是什么妖孽,最后决定找了一位高人把男孩儿收复。
开坛做法是在白天开始的,道士摆了祭坛之后干脆直接把男孩儿扔进了尸油中浸泡着直到男孩儿断了气,被浸泡在尸油中的男孩儿抬起头,冲着众人笑。
后来村子里还是闹了一阵子,但是后来总算是慢慢平静下来了,那个道士则把婴尸风干之后一直带在身边,最后被阎启天收购来了,阴气这么足的东西,用来做诱饵,把婴灵引出来再好不过了。
阎启天带着婴尸匆匆赶了回去,大家正坐在客厅里等待着他。
不出他的意料,大家见到这个东西之后果然都很惊讶,阎启天微微笑了,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众人。
宗玄立刻点头赞同,行家就是行家,宗玄一眼就看出了这具婴尸上有着很重的阴气,用来钓鱼最好了,阎启天把婴尸放在了张允然的床下,将水碗压在了婴尸的胸口,所谓气都是从胸口进入的,之所以见鬼最方便的办法就是在三更半夜趴在地上,胸口离地三寸,这时候阴气就会从胸口源源不断地进入到体内,这样阴气够足就能看到鬼了。
而水碗被放在了婴尸的胸口上,这样婴灵想要进入婴尸体内的时候就会从水碗上经过,这个时候脱离了母体的灵体是最虚弱的时候,被红线箍住了就不容易再逃出来了。
张允然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上轻松了许多,也不会感觉那么冷了,她从床边坐起来的时候,阎启天已经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她没有吵醒阎启天,默默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真是个傻瓜,张允然不禁笑了,她的笑声把阎启天吵醒了。
“你醒了!”
“废话。”
阎启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兴奋地不知所以了,“那个,感觉好一点了么?”
张允然点点头,微小着看着他,“好多了。”
“已经醒了?那我进来一下!”门外宗玄在敲门,阎启天叹了口气,明明还想和张允然多相处一会儿的。
宗玄走进来,把婴尸胸口摆着的碗端了出来,上面漂着的那张纸上出现了一个小孔,看来是婴灵已经被禁锢住了,“给你们两分钟时间说悄悄话,我去准备。”
“要这么着急么?”阎启天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不满,“张允然才刚刚醒过来,身体怕是受不住的吧?”
“可是这个红线水碗的作用只能保持几个小时而已,你看,”宗玄把水碗递到了阎启天面前,水面下有波纹,形成了一个细小的漩涡,“灵体已经开始不安了,如果效用结束了,这家伙跑了出来,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报复,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宗玄扔下这句话便走了出去,阎启天耸耸肩膀,“好吧好吧,等一下要开始把婴灵封进镜子里,我们会在外面守着,你不要担心。”
“没关系,已经看开了。”
张允然脸上的苦笑,和那无奈的语气让阎启天心中酸涩不已,很不是滋味儿,想想看自己这么多年也帮助了不少人,却不能保护自己如此喜欢的一个女人,他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