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九七班的新历史(第五更)

崔勇元显然不需要赵丹峰回答的那么详细,或者说崔勇元很自信自己的能力,只是和赵丹峰闲扯了一些看起来很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今年春晚你有没有新歌?彩云之南火遍了大江南北,大家都很期待接下来你的新歌。”

赵丹峰想着之前宋科的计划,点点头,“是有这么个计划,不过太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跟你这我也不怕泄密,当然也没什么秘密,这次我希望能上一首描写北方大草原的歌曲。”

“我想小白一定会很喜欢你的这首歌。”崔勇元口里的小白是央视另一位著名主持人白岩嵩。

打完电话,赵丹峰也清醒了许多,发现明天的访谈,也许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用白云大姐的话说就是,小崔这人,蔫坏,难怪抑郁呢,该。

还没从电话亭挪步呢,bp机响了,一看,宋科的。直接递给老板十块钱,“到时间了,你直接按电话,我就十块钱。”

“瞧你说的,咱都中戏的人,哥哥我不差你这点。随便打,我看好你哦。”老板估摸是一大早闲的慌,乐的听赵丹峰打电话玩。

听说赵丹峰回燕京了,其实就是打电话到赵丹峰家里,发现赵丹峰回燕京了,这不也是听说的。直接就找着赵丹峰,也不废话,“赶紧的,节目组那边下月初就要选送了,我这都急的嘴里燎泡了,你还去呼伦贝迩玩呢,好嘛。牛羊肉夏天吃,不臊死你。”

“别介啊。哥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不是您的个性啊。要不我这就给你送去?”赵丹峰也是有点不好意思。

“你那小助理不是回来了吗?你跑过来干嘛,看到你我上火。”宋科还疑惑呢。

“张婧初回来了?”赵丹峰惊讶了下。

“那是你助理!不是我助理!”宋科没好气的吼了声,随即降下声音,“你可把小姑娘看好了,我觉得汪夫子对小姑娘有意思。”

“得了吧,哥哥,我还不了解她。她一定这么说,我喜欢演戏的男人。”赵丹峰得意的说着,还跟聚精会神听自己讲电话的报亭老板挑了挑眉毛。“我说的对不哥们。”

老板一个劲点头,宋科一乐,“还真别说,据说公司有一小兄弟追过小姑娘,就得了这么一回答,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被拒绝过?”

“瞎说,我能是那样人吗?”赵丹峰乐的眯起眼来,“我教她这么说的。”

“啊呸,你这没节操没底线的人啊。老天怎么就这么不开眼让我认识你呢。”宋科在电话那头捶胸顿足,“吃着锅里的,还看着别锅的不好。”

“我怎么听着这话这么别扭呢,到底是哪里不对呢。”赵丹峰挠挠头。“误会了,我这就是告诉她怎么保护自己。你想啊,搞音乐的有几个会演戏的啊。会演戏有几个唱歌唱的好的啊,这借口多棒。还能两头用。”

“你就贫吧,赶紧的歌给我送来。我不想看到你啊,别来公司。”宋科撂下电话,会心一笑,这事儿靠谱了。

赵丹峰再递给老板十块钱,“这电话我还得接着打。”顺便寻思着是不是该去买个手机了,毕竟是不方便,而且现在已经有gsm网手机了,虽然丑是丑了点,也还挺麻烦,终究是不用再给公用电话贡献了。

转念一下,自己买了手机不还是变公用电话,以那帮人的性格,想想都可怕,还是不要先买的好。

电话打到前台,转到自己在公司的办公室,其实就是张婧初的办公室。赵丹峰捏着喉咙,“喂,请问是张小姐吗?”

“对,是我,请问赵先生打电话来有何吩咐啊。”张婧初一秒钟就识破了赵丹峰的破烂伪装。

赵丹峰不开心了,“好歹装一下嘛。”

“但是你伪装的很烂啊。”姑娘没好气的说着,正说着,办公室门开了,前台小姑娘给张婧初送来一封信,张婧初指了指桌子,小姑娘放下,退了出去。

赵丹峰听着电话那头一阵安静,问着,“咋的了这是,怎么不说话了。”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耳朵颇灵的赵丹峰听着像是抽噎声,“姑娘,怎么了,打个电话不至于吧,谁欺负你了。”

“我考上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赵丹峰愣了下,“什么?”

“我说我考上了!白痴!”张婧初笑了起来,“我说我考上了!我考上中戏了!我真的考上了!真的!这是真的!”

赵丹峰把话筒拿开,冲老板耸耸肩,老板一脸同意的表情,“每年都这样,疯好几个呢,范进一样。”

如此同时,全国各地,有那么十几个学生,或是欢笑,或是流泪。在这一刻,一起拿着那张薄薄的录取通知书,看宝贝一样,想要看清上边每一个字的笔画。张婧初是激动的,到这一刻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也是到了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瞬间,才明白自己的人生是真的从现在开始改变了。

松了一口气的还有黄懿小姑娘,报中戏黄懿是下了决心,也是忐忑的。北电给自己争取了免试的优惠,但是中戏没有,甚至田友良打来电话的次数还不及北电老师问候的次数。家里人不是没劝过自己,也曾经动摇过,只是在填志愿的时候,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硬是填上了中戏。其实填上的那一刻姑娘就后悔了,生怕自己考不上。

高考结束时候,就整天守在巷子口,哪也不去。什么三天不拉腿,就劈不下去了,完全不在乎。就是等着,等着邮递员对自己说三个字。不是我爱你,是你的信。虽然知道即使是提前批也要等到七月底才投递的出来,就是那么等着。妈妈都劝自己,考不上没关系,明年接着考就是了。但姑娘从来不信那一套,就那么等着。

终于在那个清晨,邮递员不再是从自己身旁呼啸而过。而是停在自己身旁,“我都帮你提心吊胆一个月了,喏,你的通知书再不来,我都不敢进你家巷子了。”邮递员笑着从邮包里拿出一份挂号信递给黄懿,“中戏的,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