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靖宇捂着文筝的脚慢慢地躺下来,他离文筝距离近了些,但到底还是远的。
别说文筝了,骆靖宇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
但是,自己却没有那么反感。
骆靖宇给对方拉开了被子,说:“捂在被子里,不太好。”
文筝等自己缓过来,身后,是骆靖宇平稳的呼吸声。
鼻间,是熟悉的对方的味道。
文筝想了想,手指捏着被角,还是说:“骆靖宇,我觉得,你很奇怪。”
“怎么会这样说。”
“你,怎么突然一瞬间,这么亲近,关心我了。”夜里文筝的眸子转了转,“你,不必做那么多的,孩子,不仅是你的责任,也是我的。”
“你说得对。”骆靖宇想了想,“所以我们得共同承担,给他一个幸福的家庭。”
文筝睫毛抖了抖,没说话。
“文筝,你很不习惯吗?”
“对。”
“我本来以为,自己也会不习惯的。可是,做起来,还挺顺畅的。”骆靖宇平躺着,平静地说,“我们以后,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再像以前那样相处,又怎么可能。”
“一辈子……”文筝下意识出声,把后面的话咽在了心里,骆靖宇,别**我,要是以后,你受不了我了,要离开的话,我……
“嗯。”骆靖宇靠近了对方一些,“所以,文筝,一切重新来,我们都要主动。”
文筝抿了抿唇,骆靖宇,我主动了,但把你逼走了,我,还敢主动吗?
文筝说了声好。
骆靖宇也没了话,今天一天,也困倦了,他很快就睡着了。骆靖宇一向这样,他很少为了什么事情失眠。
遇见事情,就解决,没有必要在深夜里失眠。
而文筝却不一样。脚被对方捂着,竟然也暖和了许多。
文筝失眠了。
这样的日子,他一动不敢动。身后,是骆靖宇平稳的呼吸。
他们之间,隔得太近。
侧躺久了,身子有些麻,肚子也难受。
文筝想翻身,却也怕吵醒和碰到骆靖宇。
骆靖宇,不太习惯同人亲近的。
文筝慢慢地,轻轻地翻身平躺好,还没来得及呼出那一口气,就又吊了起来,本来睡得好好的骆靖宇,一只胳膊搭在了他的肚子上。
文筝僵硬住了身躯,他愣愣地看着骆靖宇,对方仍是全然熟睡的模样。
文筝的呼吸慢慢地放缓,他怕太急促,吵醒了对方。在夜里,他一瞬不瞬地看着骆靖宇模糊的五官,感受着腹部的重量。
慢慢的,文筝的嘴角勾起,露出了一个特别满足的微笑。
……
深夜夜里,很多人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有的也才结束。
酒吧里热闹了一阵,等把那两个富家公子送走以后,周景坐在一旁玩着手机抽着烟。
文宴看着身旁脸微红低着头的女人,扬起了一个微笑,温和地说:“颜小姐,抬起头来看我吧。”
颜静抬起头来,怯怯地看着文宴,咬着唇说:“阿宴,你怎么叫我颜小姐了,你以前,不是叫我,小静的吗?”
文宴眉眼依旧是带着笑的,声音也一如继往地平和温柔,“颜小姐,我们已经交往,有三个月了吧。”
颜静拿紧了手中的包。
面前的文宴,眸子虽然含笑,但笑容里却夹杂着许多意味不明的情绪。
“三个月,我们在第一个月里第一次。哦,那天夜里,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呢,”文宴笑了笑,“颜小姐,多余的都不说了,有些事β方火曰共氺林示区说破了也不太好,只不过,您这肚子里,快满三个月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呢?”
颜静俏脸变得煞白,她眼神躲闪着,手下抓着皮包的力道加大,嗫嚅着说:“阿宴,你说什么呢,宝宝,宝宝明明……”
“颜小姐,我尊重你是一位女士,多余的话,我也就不说破了。你的兄长,能买通原氏医院里的一位医生。欺瞒这种事,”文宴递给了紧张得发抖的颜静一杯果汁,温和地说,“喝点果汁吧,别太紧张了。”
颜静抬起头看他,眼睛里蓄着泪,嘴唇煞白,楚楚可怜,“阿宴,对不起,我对不起你,这孩子,是我初恋的……那日,我没有同你……求你……求你不要怪罪我哥……”
文宴掏出纸巾给她擦干了眼泪,还把对方揽在了怀里,拍着她的脊背,声音里带着一股惋惜和悲伤,说:“小静肯对我说实话,我很开心。只不过,小静,这样,我们,是没有可能在一起的。”
“我知道,阿宴,是我对不起你……”颜劲抽抽搭搭地哽咽着说。
文宴不厌其烦地安慰着。
等颜静被接走以后,文宴的肩膀上已经湿了一大片,刚刚还给女生抹眼泪擦鼻涕的人,带着笑脱下了风衣,毫不犹豫地扔到了垃圾桶里。
周景掐断了烟,等文宴从洗手间里洗完手出来后,下意识地扔给了对方一支烟。
“嘿,瞧我这记性,又忘了你不抽烟的,扔给我吧。”周景笑着说。
文宴看着手中的东西,说:“抽啊,把火给我。”于是,在周景震惊的目光中,他熟练地点起了烟。
细长的手指,温雅的面孔,吞云吐雾间,浅淡的迷离。
“我去,阿宴你什么时候会抽烟的啊!”周景摇着头,“我这才被家里逼着出国留学四年,你变化怎么就这么大呢?”
“人都是会变的。”文宴抽了半根,就扔在了烟灰缸里,淡笑着说。
“啧啧啧,你莫不是受了什么情伤吧。”周景挪揄着说。
“你觉得呢?”文宴不答反问。
“不大可能,你这种人啊你温柔里使刀子,谁还动得了你的心,这不,三下两下就搞定了伯母给你选的未婚妻。”周景眼神明亮,“撒起谎来面不改色,我也就奇了,怎么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要往你身上扑呢。连那纨绔草包的江小少爷……”提起这个人,周景打量了一下文宴的神色,古井无波。
才说:“文宴,其实,刚刚,那就是江良安吧。嘿,他们不熟悉,我可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毕竟,他当年对你,嗯,不好说。”
“我没注意到,真的是他吗?”文宴淡笑着问。
周景面色古怪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看上去,糟糕透了。”
文宴目光闪了闪,站了起来,说:“这么晚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