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越黑越红
大多数活跃在一线的娱乐记者，并不是像大家想象的一样光鲜亮丽，威风凛凛。
尤其是全国各地来回跑新闻的记者，大多都是，一个老同志带着一位小同志，用一带一的方式，手把手的传授新人经验，他们这类人，往往工资微薄，却是特别喜欢跑一些影视发布会，因为或是好意，或是规矩，片方总要，或多或少给一个信封，虽不多，却也廖胜于无。
所以来访的记者人数，陆铭不用过问，只要看一下，老李准备的信封数量，就能够大概了解发布会的规模了，这次却是与平时那些发布会不一样，由于欧阳林那方面，不希望模糊焦点，这次却是通过欧阳森的老爸，跟媒体支会了一声，如果不出意外，这次会是一场公式化的问答会，即使是问绯闻也是不能离开电视剧这个根本话题的。
陆铭拿着伍慧帮他早早准备好的台词本，默默背了几句，忽然有些无奈的说道：“开个发布会跟演戏一样，真没意思。”
这话一说完，可是让在他一旁，正在默默背着台词的佟丽亚，笑了起来，她略带几分轻松的说道：“这样多好啊，没有意外状况，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多好啊。”
陆铭瞧了她一眼，然后又低头在心中默念着台词，用仅剩不多的精力，开口说道：“规矩意味着没变化，没突发事件，没有爆点，没有乐趣。”
佟丽亚抬起头，看了看陆铭，此时的陆铭坐在椅子上，把台词本举过头顶，十分认真的在那看着，佟丽亚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不过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
陆铭继续背着台词，忽然听见一阵惊呼，佟丽亚大声说道：“为什么关于我们恋情我这个问题，我们要否认呢？不是连接吻照都被人登出来了吗？人家会信吗？”
陆铭放下台词本，看着佟丽亚，面上露出笑意，开口说道：“肯定要否认啊，到时候会请个记者，写我们由戏生情，脱离不了角色，反正就会把水搅浑，最后随着电视剧的进度，陆续公布一些消息。”
佟丽亚的脸上明显露出了失望之色，她小声的说道：“我还以为，这绯闻能够一直演下去呢，以为能够像齐小姐一样大方承认呢。”
这句话的声音很小，但是陆铭还是听到了，他叹了一口气，似乎有点心意阑珊。
齐悦离开他的生活似乎有一段时间了，至少他已经很久没有对面的消息了，然而她留下的痕迹似乎还在影响陆铭的生活。
陆铭摇了摇头，略带无奈的开口说道：“她那个性子，你学不来的。”
佟丽亚听了陆铭这话，点了点头，颇为认同的说道：“她似乎完全没有一个明星的样子，总是那么乐观。”
陆铭心中暗道，那只是你没看到她的另外一面而已。
每个人至少都有两种面孔，只会更多，不会更少，至少陆铭从来没有发现，有些人喝醉后，性格没变化的。
有时候陆铭觉得生活就是在演一场，不会重来的电影，死亡只是上帝，这个导演兼观众，觉得看够你的表演，累了，倦了，于是他挥手离场，却把你留在那永恒的黑暗之中。
“噔、噔、噔。”
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陆铭的畅想，同时也吸引了佟丽亚的注意，两人把目光投向门口，伍慧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走进了这小小的房间，她看见了两人手上的台词本，开口问道：“小亚，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佟丽亚点了点头，给了伍慧一个自信的眼神，陆铭面上却是一阵疑惑，大声说道：“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情况呢？”
伍慧出乎意料的白了陆铭一眼，开口说道：“你都是拿过最佳演员的人了，那么多电影圈的前辈都夸你这个人有天分，我哪里有资格评价你呢。”
陆铭被伍慧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急忙挥了挥手，开口自谦道：“没有，没有，离那些老艺术家们，还是有那么一段距离的。”
伍慧摇了摇头，她本来是想讽刺一下陆铭的，没想到却被陆铭这种行为逗笑了，眼看气氛越来越欢乐，她开口说道：“你这人，怎么能够随便拿旗下艺人炒作呢，你知不知道，谈恋爱，对一个女艺人的事业伤害有多大？”
陆铭耸了耸肩，双手摊开，一脸的无奈，开口说道：“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想炒作的，但是现在他炒，你炒，我不炒一下，怎么拉高收视率啊。”
佟丽亚也急忙在一旁的说道：“慧姐这样挺好，以前很多不知道我是谁的人，现在都知道我是公司新片的女主角呢。”
伍慧似乎被佟丽亚的话，弄得有点无奈，她叹了一口气，看了佟丽亚一眼，那眼神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她苦口婆心的说道：“这名声，是好的吗？你去网上看看，人家在你们那新闻下面怎么留言的，就差没说你们是西门庆与潘金莲了。”
陆铭听了这话，急忙开口说道：“网上的事情，不要轻信，有些是对手花钱雇来骂我们的，再说我们男未婚女未嫁，正常恋爱，婚姻自由，既不偷也不抢，正大光明，正大光明啊。”
“啊，还有这种事情啊。”佟丽亚有些惊讶的说道，伍慧却是在一旁思考着什么，没有说话。
陆铭面上出现了尴尬之色，他居然难得犹豫了一下，慢悠悠的说道：“其实，那个，很多骂我们的人，是公司花钱请的人。”
佟丽亚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伍慧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还是开口说道：“有钱人的世界，真是精彩，花钱雇人骂自己？亏你想得出来。”
陆铭尴尬的笑了笑，急忙开口解释道：“这是心理学，你想一个人，看见有人，无缘无故被人骂了，除了少数跟风一起骂的人外，多数人是怀有有一种好奇心的，他们会想，这个人为什么会被骂啊，然后他们就会去了解，结果发现其实那人不坏，甚至还有些闪光点，他们自然会对被骂那人产生好感了。”
“你说的是越黑越红？”伍慧十分精辟的解释了陆铭这段话。
佟丽亚懵懵懂懂的点着头，那模样，陆铭估计她一句也没听懂。
陆铭继续说道：“我本来准备为小亚单独打造一个炒作计划，造成一种全国同胞一起骂她的景象，比如说假装剧组成员，网上发帖宣传你有脚臭，或者假装你在中戏的同学，说你在中戏的私生活十分不堪，天天**男朋友，或者说是我个同性恋，是为了找个适当的形婚对象才和你在一起的，你为了事业，决定忍辱负重。”
佟丽亚和伍慧，同时被陆铭所说的计划震惊了，她们两人微张嘴巴，惊讶的眼神，都表现出了陆铭所说的这一切具有多么大的震撼力。
“你如果没戏演了，肯定是公关界的一把好手。”伍慧由衷的说道。
佟丽亚似乎还没有转过弯来，还沉浸在陆铭的描述当中，只能小声的说道：“我没有脚臭。”
噗嗤一声，陆铭终于笑了起来，伍慧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都拍了拍佟丽亚的肩膀，然后同时离开了房间，大步走向了发布会现场。
原地留下一脸委屈的佟丽亚，继续在那说道：“我真没有脚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