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风吹来,似乎还能听到一个女子快东的声音传来,她将脱离苦海,然后忘记生前的种种磨难,开始新的人生。

对于这个职业,能帮助到人,心里突然有些觉得自己的存在意义,还是有些价值的吧。

此时的棺材中,倒也不全然什么都没有留下,不管历经多年,人的头发依靠自然是很难磨灭的。

二百年的阴发,还是那种怨声气重的存在,说实话,这一趟跑得挺值,是我这小半年最大的收获了。

果断的把头发收集起来。

这一行为放在菲菲的眼里,自然是有些嫌弃的吧。眼角余光能看得出来,她的脸上挂着浓浓的不屑之色。

我亦懒得解释那么多,因为还有两个女尸等着我去处理,最后是早点干完,早点走人。

接下来的事情都挺顺利,剩下的两个女尸同样也有一头厚重的尸发,通通被我盘起来,塞到一个白布口袋里面装起来。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菲菲再也不黏乎着我,喊先生的时候,也没有那股子甜腻的感觉,更多是干巴巴的,有事说事儿。

我心知二人的差距,本不是强求的姻缘,已经有了一种,给她重新找一户人家嫁了的想法。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个过程会来得如此之快。

快得我有些措手不及。

在经过那个酒鬼的时候,看到其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他的整张脸都被我打成了猪头,眼睛上也挂了黑眼圈,说不出的滑稽。

迷糊了一阵子后,他可算是酒醒了,看着这陌生的地方,吓得啊啊大叫,不停的喊救命。

正好看着我带着菲菲过来,见到我就像是见到救星一样,

“这里到处都是死人啊,快救我,救救我啊啊啊!!”

如果不是我强行拦着,这家伙能跳到我身上挂起来。

我一如既往的残暴对待,一把推开他,

“闪远点,本大爷觉得脏!”

他的身上黄土糊着,整个人一点形象没有,通生还有一股子难闻的酒气,和他说话真的是犯了大忌了。

酒鬼本就吓得腿软,被我这般对待,当场就跌了个四脚朝天,看起来还有些惨。

菲菲有些过意不去的埋怨了我一句,

“这人只是害怕而已,先生何至于得势不饶人!”

这话让我心情有些沉重,她是不是忘了这个男人之前的所作所为。

她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个男人宽衣解带后,只是想要躺在棺材里睡觉,而不干点别的吧。

对付这样的人渣,她竟然还觉得我在仗势欺人。

我已经无活可说了,抬脚就要离开这个酒鬼。

可是酒鬼是个很有眼力劲的,看到我不好相与,知道菲菲是个向着自己的,见风使舵的冲到其面前,

“姑娘,我和你们一起下山吧,求求你了,我好害怕。”

菲菲同情心泛滥得有些夸张,对这个酒鬼人渣道,

“你快快跟上,我走慢一些便是。”

她果然走得慢了一些,为了照顾这个男人,甚至还扯着我让我也跟着走慢点。

我深吸一口气,把人带到了山脚下。

这人一看,这里是个荒山野岭,早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来的,只得哭着求我搭个便车。

菲菲很爽快的邀请了这个人,都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这丫的好似已经忘了,我才是她的男人,而不是她的司机。

只能说这个酒鬼特别会讨好人吧,一路上承诺要给菲菲买手镯,买金链子,要感谢她的救命之恩云云,把菲菲哄得是开心不已。

二人不经我的同意上了车后,虽然一个坐后排,一个坐前排,但是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好似有多相见恨晚一样。

我默默地承受这一切,不知道人心为何会变得那般快。

就因为我的职业吧,一个和死人打交道的男人,说实话,很多正常人家的女儿,都不可能想过要嫁给这种职业的男人。

我阿娘一度以为我要打光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忙乎着要给攒娶媳妇的钱。

只是我这桃花运比我娘所想的好太多,我不是太缺女人,相反,是女人们都和我不太长久,当然,大庾除外。

这世间,如果连大庾都要抛弃我的话,那还真的没有活路了吧。

一路开到城门口的位置,我并没有**,那菲菲也不知是不是傻了,忘了我们昨晚是逃出来的,还皱着个眉头,问我为啥不把人直接送回府上去。

对于这么没智慧的女人,我真的很头疼,自然也不可能当着这个酒鬼的面,把这个事儿捅出来,只是无情的对酒鬼驱赶起来,

“赶紧下车,动作快!别逼我!”

酒鬼哪里敢和我对着干,灰溜溜的下了车。

不过,在下车之前,这厮极为有眼力见的给了菲菲一个牌子,告诉她,有时间的话,只需要拿着这个牌子去他的府上作客,定然把她当作贵客对待。

菲菲喜滋滋的收下了,末了还不停的对那个酒鬼招手作别,说不出的依依不舍。

她把那个牌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不停的赞叹起来,

“这玉一看就是千年老玉,没有想到竟然拿来做令牌,可惜了,要是做个首饰戴在身上,一定很大气好看。”

她炫耀的把玉牌拿到我面前晃了晃,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你看看,这个人其实还是挺不错的,先生干嘛对人家一直冷着个脸,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不也挺好的。”

她在那里喋喋不休,压根儿不知道我的情绪早已经被压制在最高点,随时都会有要爆炸的可能。

“你,听先停下来,好好听我说一句话。”

这个女人不说则已,一说就停不下来,我不得不打断其话头,让她能认真的听我讲。

她有些不明所以的道,

“好啊,你说啊!我听着呢!”

虽然人在听,但是那眼睛和动作,就没有离开过那一块玉质令牌。

也许,这是她有生之年收到的最为贵重的礼物,所以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我深吸一口气,直接对其丢下一枚重磅炸弹,

“我现在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这你没有晴川对你的管束,也没有我对你的约束,你可以自由的做出你的选择,不管你选了什么,我都将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