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真是大名鼎鼎的倭国第一高手服部一藏,而那女人亦是隐杀流当代最杰出的年轻人物,陆沉很想此刻便破门而入,将此二人擒获,交往京兆府,不过权衡片刻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京都还不知潜伏隐藏有多少隐杀流忍者,还是耐心一点,等待这服部一藏将所有人都纠集到一起,再图谋一网打尽!

这时只听屋子里的花月间说道:“我这就去联络部众,何时展开计划?”

服部一藏道:“事不宜迟,明日这个时辰,全都来此,听我号令,待机而动。”

“嗨。”

“在入宫抓大齐皇帝之前,你随我先去抓一个人。”

“谁?”

“前定远侯、如今的督监院副院长陆沉!”

听服部一藏报出自己的名字,陆沉不由一惊,他娘的,平白无故,这倭人抓自己作甚?

连忙竖起耳朵,倒是想听听,服部一藏究竟是何用意。

花月间诧异道:“为何要节外生枝?”

“你可能不知,那陆沉极有手段,不仅将突厥可汗生生从荒原抓走,以至突厥军队在前线大败亏输,更迫使突厥签下丧权辱族等诸般条约,突厥人对他,委实是恨之入骨,只是碍于齐军锋芒,处境艰难,不敢发作。”

“我们的事,与突厥人又有何干系?”

“倘若进宫抓大齐皇帝功败垂成,我等便将陆沉送到突厥人面前,只要他们肯出兵帮我们攻打大梁。”

“可是听说,突厥这次已经快被齐国打灭族了,就算是想要陆沉性命,只怕也不肯、也无力去帮我们攻打大梁。”

“突厥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况且本来也没指望他们能攻下大梁,只要能起到骚扰的效用就是好的。大梁的兵锋只要有所滞钝,国内就能赢得一丝喘息之机,到时以德康大人的智计,未尝不会扭转乾坤,这也是我们隐杀流为东瀛做的最后一件力所能及的事了。”

陆沉听明白了,这服部一藏委实是急病乱投医了,连这等愚蠢的法子都能想得出来。

指望突厥人发兵攻梁?

突厥眼下在大齐的威慑下瑟瑟发抖,图扎格的可汗宝座想来都还没有稳固,也敢对外发兵?而且对象还是列国中实力最强的大梁!

陆沉真想将这服部一藏的头盖骨敲开,仔细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狗屎牛粪,放着去梁国挑拨赵太后和小皇帝萧蘅之间的矛盾这等捷径不走,非得来北齐兴风作浪,简直就是愚蠢之极!

还敢将心思打到老子的身上……

陆沉已经有些按耐不住要出手了。

屋子里默然许久,但听花月间忽然说道:“只怕突厥即便对陆沉恨之入骨,意欲将其千刀万剐,也不敢挑衅大梁。”

服部一藏叹道:“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要有可能拯救本国于水火,无论是任何事,都要勇于尝试,我们隐杀流作为德康大人最忠诚的部下,理应为其分忧解难,况且事关东瀛国之生死存亡,我等岂能不尽心竭力,全力以赴。”

“隐杀流部众,听服部大人号令!”

“我将隐藏的位置挑选于此,就是为了时刻监视那位督监院的副院长,他不愧是大齐第一勇士,昨夜被十数黑衣人埋伏刺杀,竟然一根毫毛都未伤到,想要将其擒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隐杀流尽数前去,谅他有三头六臂,也决计逃脱不掉。”

“不可,动静太大,我一人前去即可。倘若成功,便命部众将其连夜带出城去,等候我等皇宫一行成功与否;若是抓不住他,便立即起程进宫,只有将大齐皇帝抓住,才能解本国的燃眉之急!”

“嗨!”

花月间重声应道。

陆沉越听越是心惊,如果今夜不是偶然巧合,窥见到此二人的谈话,明晚怕是就要危险了。

当即在心中飞速思虑起对策来,最终决定,且先按兵不动,明日便知会京兆府,秘密将此地包围起来,只要这倭人胆敢动手,便将其和隐杀流部众一网打尽!

正要悄然退走,但听服部一藏嘿然冷笑道:“齐人素来瞧不起咱们海外东瀛国,部众为了完成任务,不惜为奴为妓,以来掩人耳目,备受齐人侮辱摧残,不管此次任务是成是败,都应报复回去!”

花月间一愣道:“服部大人想怎么做!”

“我已在城中挑选好四个位置,都是巡卫薄弱,但却住户密集之地,明夜听我号令,你我随一部分部众潜入皇宫,而其他部众,则悉数到所指定的位置,尽情杀戮,将那里的齐人血洗一空!”服部一藏残忍说道:“我隐杀流为向天照尽忠,不惜出卖肉体,被齐人肆意凌辱虐待,此等仇恨,唯有鲜血才能偿还!亦让齐人再也不敢小觑我东瀛国!”

屋外的陆沉闻言悚然一惊。

原来这个世界的倭人,同前世亦是如出一辙,不仅蠢如猪狗,而且同样残忍狠毒,和畜生没什么两样。

明明是自己非要来北齐潜伏有所图谋,不惜为奴为妓,可却将罪过全都归咎到齐人身上,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陆沉怒火冲天,当然,也没想着和这服部一藏讲道理,对待这等畜生禽兽,只有将其踩在脚底下狠狠地摩擦,让其感受到无尽的痛楚,后悔来到大齐!

“你这就去通知部众,明夜这个时候,悉数到此,听我号令。”

“嗨!”

花月间扭身离去。

陆沉坐回到墙根,低头沉思半晌,觉得事不宜迟,此刻便该立即去知会京兆府,当即起身,却不料脚底下竟有一块砖瓦……

这一踩的动静可是不小。

“谁?”

屋中的服部一藏顿时警觉。

话音一落,一柄长刀已经穿过窗纸,折弯刺下。

陆沉大惊,猛然躲开。

下一刻,服部一藏的身影破窗而出,持刀望向陆沉,冷厉道:“你都听到了!”

面对这东瀛第一忍者、武士,陆沉也不禁有些惴惴,但脸上却泛起不屑笑意,说道:“听到了,你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