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赛结束有一段时间的假期,她最近要回家陪七叔公,她的教练年纪比她还小一岁,是个稳健的北方小伙子,她一个南方姑娘,个子却比他高一截。

她回之前给林立打电话问:“我真的要休假了,说不准以后就退了。”

林立问:“卢霖没和你说吗?后面有个招商会,这段时间接待冠名商。后面训练时间我通知你,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家吧。”

沈迢迢哎了声,问:“我怎么觉得你巴不得我赶紧滚蛋?”

林立嗤笑了声赶她:“赶紧回去吧,别跟我捣乱。”

沈迢迢开车回去,前脚进门,后脚武茹女士就进来问:“你怎么不出去鬼混了?没钱啦?”

沈迢迢:“……”

她又说:“你真的该减减肥,女孩子长你这样高没问题,但是问题是你太壮了,不好穿裙子。”

沈迢迢深呼了两口气,说:“武女士,我长这么大都没怎么穿过裙子。”

她少见的正经顶嘴,武茹看了她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那是你小时候和你侄子们打架怕输,从来不穿女童装。”

武茹说完又想起说:“过两天有个闺蜜过生日,你开车去送我吧。”

沈迢迢怕她继续杠她,爽快答应。

过两天沈迢迢听武茹女士的话,穿了件裙子,头发也散下来,修容化妆美容全套,武茹一直在一边监督,等全做完了,换了衣服。她盯着镜子里的沈迢迢挑剔的说:“这还差不多,我现在才踏实了,我确实生了个姑娘。”

沈迢迢看了眼镜子,觉得眉毛修的太细,看着有点娘……

沈迢迢穿着裙子,开着大切,车进了人家的院子,她才察觉武茹女士诓她。什么朋友过生日。

院子里好多人看着进来这么狂野一辆车,都驻足观望。沈迢迢扭头看她,她淡定说:“你先跟我下去,找个人把车给你停好。”

沈迢迢跳下车,干脆利落,院子门口的人有几个好奇的看她,她看了两圈,一个都不认识,也不知道怎么和一群人打招呼,门口也没有服务生,车也不知道往哪里停。车就扔在院子里,进门的时候,武茹遇见了朋友和人聊天,她看了眼里面,这房子可太大了,比她们家小别墅大不止一点点。晃眼好像看见了熟人,她拉了个人问:“车停哪里?”

那人给她指了指方向,她扭头出去就上了车,将车利落的掉头,呼啸而逃。

出了院子,在别墅区开车绕了一圈,只有一个感觉,这片的别墅面积真大,绿化面积简直像个庄园。车停在路边给七叔公打电话问:“七叔公,武女士今天参加谁的生日宴去了?”

沈严翁也不在意她的野路子,问:“你没送你妈去吗?”

沈迢迢看了眼窗外,有些意兴阑珊说:“送了送了。谁的生日?”

“首富的太太。”

沈迢迢拔高声音问:“谁的?”

沈严翁‘啪’一声挂了电话。

她消磨了一个多小时,才慢慢悠悠回去停了车,若无其事的进去了。

贴着墙角坐在在门口不远处,武茹女士不愧是她亲妈,一分钟后,寻着亲母女的血缘直觉找来,问:“浪回来了?”

沈迢迢也不看她,问:“您跟我说说,你什么时候有了个本城首富太太的闺蜜?我怎么不知道?”

武茹不在意的说:“我和首富太太麻将桌上的交情你懂什么,你要是愿意,我可以介绍你做首富家的儿媳妇。”

“别别别,亲家做不成,以后你们还打不打麻将了?”

武茹一点儿都不遗憾,看了眼她,说:“我也觉得你配不上人家的儿子。”

母女两个你来我往的坐在这里聊了半天,沈迢迢见大家用餐都差不多结束了,后院有个乐团,正在拉大提琴曲,沈迢迢跟着音节在腿上敲节奏,发现拉琴的人居然不专业,有些地方拉的太紧,音色不太正,这么不专业都敢拉琴?胆子这么大?

她疑惑朝后院方向看了眼,武茹见她东张西望问:“好奇吗?好奇就出去看看。”

说完后站起身示意她挽在她胳膊上。

一米七八的沈迢迢挽着一米六五的武茹,去往后院散步听音乐,跨出拱门的时候,沈迢迢一眼看到了拉提琴的人,她也看见她。

两个人隔着几米的距离互望。

沈迢迢想,我们家武茹女士,真是一如既往的害我呀!

果不其然,后院的花藤架底下,就坐着她的前男友,苏淮峥。

看来业余拉琴的余柯小姐,对苏淮峥还是一如既往的迷恋啊。

沈迢迢想了好几种方法,既能瞒过武茹女士,又不用和那两个人打招呼。

老僧入定了一分钟,果断在武茹女士耳边说:“妈,我想上厕所。”

武茹见她对年轻小伙子没有一点兴趣,也意兴阑珊了,跟着她往回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了送客进来的主人。首富的太太,和武茹一个年纪,见了沈迢迢有点惊讶,笑的颇热情说:“你妈妈天天在麻将桌上编排你,我今天见了人才知道,她全都是胡说八道。”

沈迢迢长得,让人看着就觉得开朗。也可能和她性格有关系。她性格太野了,完全像个男孩子。舒朗的笑着和首富太太说:“我们家我妈说了算,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首富太太哈哈大笑。

沈迢迢聊了几句,就见前男友从拱门进来四处张望,她一看形势不妙,赶紧说:“我爸爸等着我妈的绝世好厨艺,今天就不叨扰您了,您快去招待客人吧,下次我妈妈打麻将我跟她一起。和您再约一场。”

说完拉着武茹就走,她图省事,非常没有公德心,车依旧停在了人家院子里。

穿着裙子,大步迈开,走路飒飒带风,几步就到了车前,上车发动回转方向盘掉头,干脆利落。

到门口俯身打开副驾驶的门,就看到武茹后面站着首富太太,再后面站着的苏淮峥看着她……

她灿烂的笑了下,笼统的打招呼说:“再见。”

等武茹上车,一脚油门就窜出去了。

出了门,武茹悠悠的说:“我很怀疑你看见什么人了,这么慌不择路。”

沈迢迢放大音乐的音量,不理会武茹。

武茹又说:“不会真有你的前男友吧?”

沈迢迢打岔:“今天来的都是半老头子,没什么亮眼的小伙子啊。”

武茹呵呵笑了两声,再没说话。

回去后坐在沙发上到晚上都没挪地方,今天看见了苏淮峥,她不得不又想起那个骗婚狗男人了。想离婚想了一下午,也没个结果。

没两天,沈严翁说:“这两天家里会来客人,收拾的干净一点。”

沈迢迢看了眼厨房做饭的佩林阿姨,才明白,七叔公这是叫她打扫卫生。

她问:“来谁啊?”

“一个老伙计的孙子。”

这话说的真像骂人。

等人来了,沈迢迢才想,真的是个孙子。

早上七叔公就吩咐准备午饭,家里来人在家吃饭,家里只有她手忙脚乱的一早上打扫卫生,快中午才结束。

她上楼洗漱了番,刚进厨房偷吃完出来,一头撞见刚进门的温砚沉,低声喊了声:“沃日。”

温砚沉听见了,笑眯眯低声回:“别说脏话。”

温砚沉起初就是受家里老爷子委托来拜访一下,并不准备留下来吃饭。因为这关系有点不明朗,他也觉得还是少接触为妙。

又因为他日理万机,工作很多,是真的没时间。但是沈严翁热情款待,非要他留下来吃午饭,他推辞不了,最后就应下了,可见忙的也不是很专心。

迢迢撞见他后,转身又回厨房去了,沈严翁和林叔两个人招待他,沈迢迢躲在厨房里不出去,武茹和佩林阿姨两个人做饭,佩林阿姨在门口瞄了眼温砚沉,偷偷讲:“这个小伙子长得蛮好的嘞,和窈窈年纪也配的嘞,不晓得有没有对象哦。”

武茹矜持了一下才慢吞吞说:“看着,人长得是不错……”

佩林阿姨又问:“家世不晓得好不好啦,窈窈可不能找那种一穷二白的穷小子结婚哦。”

武茹又慢吞吞说:“听说好像也不错。”

沈迢迢嫌弃武茹女士的做作,说:“你都和你老公打听的清清楚楚了,就不要在这里装的毫不知情了,行吗?”

武茹非常不care的看了她一眼,无所谓的模仿着佩林阿姨的口音说:“咱们家的沈小姐哟,要老沈上天给她捉个龙太子才行嘞,凡人她可看不上嘞。”

佩林听的大笑,笑完后又开始碎碎念:“窈窈哥哥姐姐都不回来。文雨还说今年回来,这都秋天了,又怕是没消息了。

武茹说:“老沈跟她说回来相亲,估计她看见老沈麻烦,不想相亲。”

佩林阿姨碎碎念:“怎么能麻烦嘞,现在年轻人任性的啦,过不下去说离就离哦,哪个女仔能一个人过一辈子嘞?”

沈迢迢打断说:“我姐那朵霸王花,就该男人们前赴后继去追求她才行,哪有她放下姿态去哄男人的。她天生就该被人捧着。”

沈文雨的形象在她眼里真是高度惊人。

武茹放下手里的馄饨皮,转身看着她认真问:“所以,你是学你姐姐?想让男人都来哄着你?”

沈迢迢刚想否认。

她就赶着说:“你脑子瓦特了?你姐姐长什么样子?你长什么样子?你心里没点数啊?”

佩林阿姨觉得武茹说的没道理,边包馄饨边反驳说:“窈窈怎么了?窈窈比街上那些女仔好看多了,你不要一直教训她嘛。”

沈迢迢被她硬杠了一下,觉得厨房不是好地方,不想躲了,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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