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喜欢做组织性工作?”
上师有一天很严肃地问我。
“领导别人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假如上师们不愿意领导弟子们,你们能从瑜伽中了悟上帝吗?”
我被上师的话打动了。我当时没多说什么,但我已下定了决心:我要与更多的人分享我从上师这里学到的真理。
上师语气低缓地说道:“你既然抛弃了世俗的责任,就必须承担另一个比家庭责任更大的责任。否则你的行为就是不正当的。”
我思考了一段日子,最后决定创办一所能够使男孩们全面发展的学校。
我是从孟加拉乡下一个小地方迪西卡(Dihika)起步的,校内一开始只有7个儿童。
1918年,因为卡辛巴刹尔郡主曼尼卓拉·昌卓尔·南第的慷慨捐助,我将迅速壮大的学校团体迁往离加尔各答大约340公里的兰契,那里具有全印度最宜人的气候。卡辛巴刹尔在兰契的宫殿变成了新学校的总部,我根据先知们的教育理想将它命名为梵志维地拉亚(BrahmacharyaVidyalaya)1。
我在兰契开设初中和高中两种教学课程,既包括农业、工业、商业及文学的学科,也教授学生瑜伽的专注和打坐以及一套发展身体的独特系统。这个系统名为“尤高达(Yogoda)”,我是在1916年发现它的原理的。
教授兰契的学生简易的“尤高达”技巧,可以使他们意识并获取宇宙能量,从而提升生命力。
这项训练在学生们的身上取得了极佳的效果,发展出将生命能量从身体一部分转移到另一部分的非凡能力。他们都能完美平稳地以高难度的姿势2坐着,他们展现出来的力量和持久性的技巧,超过了很多成年人。我的小弟毕修·夏蓝·高绪加入了兰契学校,他后来成为孟加拉体育界的领导者。他和一个学生曾经旅行到欧洲及美国,他们显示出的力量及技巧令观者震惊,包括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在内的许多大学的专家学者们给予他们很高的评价。
兰契的第一个学年结束的时候,申请入学的学生已上升到2000人,但学校在那个时候实行住校制,只能容纳大约100个人。我急忙增加了非住校学生的教育课程。
那时,我必须对那些孩子们扮演父母的角色,同时也不得不设法解决许多行政上的难题,但我从中仍能感到巨大的快乐。
某日,父亲来到了兰契,他高兴地对我说:“你的选择是对的。”
我们学校拥有10公顷肥沃的土地和一个很大的果园,我和师生们充分享受着户外劳动的快乐。我们有许多宠物,包括一只小鹿。我允许它睡在我的房间里。每个黎明,小鹿就会来到床边要求我抱它一下。
那天,我去兰契镇上办事之前,提前喂了小鹿。我告诫那些男孩在我回来1920年,我与尤高达真理团体成员的合影。
之前不要喂它,但有人不听话,喂了它很多牛奶。我晚上回来时,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小鹿撑着了,马上就会死。
我把已经一动不动的小鹿放在膝上。我流着眼泪向上帝祷告留住它的生命。几个小时之后,小鹿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全校一片欢呼。
那天,我跟小鹿一起待到半夜两点才睡着。小鹿在我的梦中出现了,它说:
“是您留住了我的生命。还是让我离开吧,我求求您了。”
我在梦里答应了它的请求:“那就去吧。”
话刚一出口,我一下子醒过来,我悲哀地叫醒了孩子们:“咱们的小鹿要死了!”
此时它正在挣扎着站起来走向我,然后扑倒在我的脚下。
小鹿恳求我答应它离去,是因为它已经准备好了要进化到更高的形式。
兰契现在已发展成了印度知名的机构。学校许多部门靠那些希望保存先知教育理想的人自动捐献支持着。以尤高达真理团体(YogodaSat-Sanga)3为名称,我们又在密那波尔、拉克斯曼浦尔及布利设立了分校。
兰契总部设有一个医务部门,免费为穷人及当地民众提供医疗服务和药品,平均一年就诊的病人超过18000人。维地拉亚在印度竞赛性的运动及学术上也享有盛名,许多兰契的学生日后在大学生涯中都有杰出的表现。
至今,这所学校已走过了第28个年头,成为印度许多活动的中心4,东西方著名人士的造访使它充满了荣光。第一年来视察维地拉亚的伟大人物之一是贝拿勒斯“有两个分身的圣人”普拉那贝南达尊者。这位伟大的上师看到如诗如画般的户外树下的课堂,及晚上男孩们一连几个小时静止不动的瑜伽打坐训练时,对我说:
“真是太令人高兴了,拿希里·玛哈赛的理想已经在这个机构延续下来了。”
普拉那贝南达尊者造访兰契不久,有一天我陪着父亲到加尔各答这位瑜伽行者作短暂停留的房子去拜访他。多年以前普拉那贝南达对我所作的预言实现了:“我会再见到你的,然后你和你的父亲。”
他一见到父亲便热情地说道:“你现在怎么样?你看你儿子正向无限飞驰呢!”尊者继续说:“你还记得我们神圣的古茹经常说‘巴纳特,巴纳特,班,胜利,’5所以持续修习克利亚瑜伽,一定能进入天国的大门。”
与我第一次在贝拿勒斯拜访普拉那贝南达时相比,现在他的身体明显地衰老了。
我问道:“可敬的尊者,您对上帝的感知有没有因身体的衰弱而受到影响?”
他笑着说:“上帝一直跟我在一起。我仍然享受着两份退休金——一份是从巴格拔第这里来的,另一份是从上面来的。”然后圣人便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我发现普拉那贝南达的房间里有许多包种子和植物。我问他原因,他说:
“我不再回开贝拿勒斯了。我只是在前往喜马拉雅山的途中暂时路过这里。我将在那里为徒弟建立一所修道院。这些是菠菜和一些其他蔬菜的种子。我的徒弟们将过着简单的生活,没有什么更为必要的东西了。”
父亲问他何时回到加尔各答来。
圣人说:“永远回不来了,今年是拿希里·玛哈赛告诉我永远离开心爱的贝拿勒斯到喜马拉雅山去的年份,我将在那里抛弃肉身。”
他一说完,我就哭了。我热泪盈眶,而他依然静静地微笑着。
又过了几个月,我遇见了普拉那贝南达的弟子、我的老友萨南丹(Sanandan)。
“我的古茹过世了。”他悲伤地说着,“他在里希凯斯附近建立了一所修道院训练我们。有一天他提出要宴请里希凯斯一大群人。我问他为什么要请那么多的人。
“‘这是我的告别仪式。’他说。
“那天烹煮了很多的食物。大约两千位客人参加了宴会。宴会结束后,他坐在一个很高的讲台上,演讲刚一结束,他立刻对我说:‘萨南丹,准备好,我要摆脱身体了。’6
我和口袋里的小生命
“我大吃一惊,哭着喊道:‘上师,千万别这样做!’台下上千的人,奇怪地看着我们。我古茹对我微笑着。
“‘不能自私,也别为我悲伤。祝福我吧!在享受极乐后,我还会回到地球上加入巴巴吉的行列。你很快就会知道我的灵魂在何时何地进驻一个新的身体。’
“他最后对我喊道:‘萨南丹,我现在开始用第二种克利亚瑜伽8抛弃肉身了。’
“他祝福了众人之后,变得静止不动了。上午,群众以为他处于打坐入定的状态时,他已经离开这身体。”
“他会在什么地方重生呢?”我问道。
萨南丹回答道:“你会知道的,但我不能说。”
后来,我从凯斯本南达尊者9那里得知,普拉那贝南达在新的身体出生几年后,便到了喜马拉雅山的巴尊纳拉扬,在那里加入了巴巴吉的圣人团体。
【注】
1.维地拉亚,学校之意。梵志在这里指的是吠陀中对人生规划4个阶段中的一个,4个阶段包括了(1)独身的学生(梵志期);(2)有世俗责任的在家人(家住期);(3)隐士(隐居期);(4)森林的居住或漫游者,免于所有世俗的事物(苦行期)。在现代印度这种理想的生活方式已不再被广泛地遵行,但仍旧有许多虔诚的拥护者。这4个时期是在同一个古茹终身指导的方向下虔诚地完成的。
2.一些美国学生包括洛杉矶自我了悟联谊会的教理讲师伯纳·柯尔也精通各种不同的瑜伽姿势。
3.尤高达(Yogoda)即瑜伽(yoga),联合,和谐,平衡;达(da),传授。真理团(Sat-Sanga):sat,真理;sanga,团体。在西方为了避免使用梵文的名字,尤高达真理团的活动就称为自我了悟联谊会。
4.兰契的活动在第39章有更完整的描述。拉克斯曼浦尔分校是由能干的迪先生掌管(G·C.Dey)。医疗部门是由帕尔医生(S·N.Pal)及萨西·布森·穆立克(SasiBhusanMullick)管理。
5.拿希里·玛哈赛最喜欢提及的一句话,用来鼓励学生坚持不懈,意思是:“努力,努力,终有一天,看啊!天国的目标到了!”
6.亦即过世。
7.拿希里·玛哈赛的古茹,一直活在人间。(参见第32章)8.拿希里·玛哈赛所教导的第二种克利亚,精通此法的虔信者可以随时意识清醒地离开及回到。高等的瑜伽行者用第二种克利亚的技巧,在他们亳无例外预先知道的死亡时刻,做最后的离去。
9.我与凯斯本南达的相遇描述在本书第4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