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胜利回村

呯程盈秋的第一发子弹飞离了枪口。子弹很干脆地穿进了骑驴鬼子的‘胸’口,他的身体象被雷电击中了一样,一面‘抽’搐着一面向侧后方倒去,滚下桥板,跌进了河里。

牛背上听着同伴哼唱民谣的鬼子兴致正浓,一下子被突如其来的枪声打碎了好心情。他慌忙地想从牛背上下来。可这耕牛相对于他的身材而言实在是偏高大了些。再加上桥面比较狭窄,他这会儿可真是有些“骑牛难下”。

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容他‘操’练骑牛术了,程盈秋的第二发子弹轻轻松松地穿透了他的‘胸’腔。不到三百米的距离,对于程盈秋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事情。弹头在鬼子身体产生的内爆效应,一瞬间震碎了他的无数个肺泡。他从牛背上栽下来,带着满肺咽不进的气体,一头扎了下去。耕牛受了惊,哞的一声,竟然掉头往回冲,与‘毛’驴撞到了一处。

已经走上桥面的皇协军,被这突然的袭击搞得一团魂‘乱’,有的掉头往回跑,有的被‘毛’驴和耕牛挤下了桥,桥这头的皇协军则‘乱’喊‘乱’叫着,从肩上摘枪,四下‘乱’窜,找着隐蔽所。

“呯”,黄历不慌不忙地扣动了板机,子弹击中了一个皇协军军官的脑袋,鲜血脑浆四溅,皇协军官顶着烂西瓜脑袋摔倒在地。

夹击所形成的优势便是使敌人隐蔽困难,防备程盈秋,则要把后背卖给躲在红荆丛里的黄历;防备黄历,则要小心河对面程盈秋的子弹。

“呯”,黄历的子弹再次‘射’出,将一名敢向他这个方向开枪‘射’击的皇协军打得脑浆迸裂。然后,他就地一滚,躲在了一块岩石后面,从岩石的左侧伸出了枪口。

胡‘乱’招收编制的皇协军的战斗素质是极差的,这不同于整体投降日本鬼子的原国军部队,他们最多就是欺负欺负老百姓,维持下治安而已。就算有时也参与日本鬼子对敌后抗日区的围剿,多数也是担任后勤和守卫任务。

尽管抗日战争中伪军数量极多,而且也有人为他们开脱,认为他们是为生活所迫,或是被强抓的壮丁,或是有其他不由自主的理由,但黄历和程盈秋今天并不想放过一个人。不说别的,帮着鬼子祸害自己的同胞,抓捕无辜‘妇’‘女’供鬼子糟蹋,仅此一点,他们就是死有余辜。

掉进河里的伪军,有一个水‘性’看来不赖,他飞快游到对岸,手脚并用,拼命地往岸上爬。眼看着半个身子已经爬上了河岸,土黄‘色’的军衣湿淋淋的,上面挂满了绿‘色’的水草和浮萍。不过,他的逃命之旅也就到此为止了。萧剑扬的第三发子弹追踪而来,象颗钉子似的,一下把他钉在黑绿‘色’的河岸上。

另三个泡在河水里的皇协军,就似乎显得泳技欠‘精’了。一个挣扎了半天才爬到了岸上,筋疲力尽,象死狗似的趴着不动弹了,其余两个伸着胳膊,在河里玩命儿地扑腾,咕咚咕咚猛劲喝水,不一会儿就沉了底。

战斗一开始,皇协军便四处‘乱’窜,寻找隐蔽物,也没有人顾得上那几个被拴在一起的‘妇’‘女’们了。几个‘妇’‘女’先是吓得抱头蹲坐,惊叫连连,呆了一会儿,才醒过味儿来,互相扶携着往路边的草丛里钻。

林保根拉动枪栓,瞄准敌人,再次开枪。他已经过了新手拿打枪当过瘾的阶段,动作沉稳了不少,最重要的是他懂得了瞄准后再开枪。说起来,瞄准‘射’击是步兵进入火器时代的基本要领,可是这个要领,对于新兵来说,特别是在紧张战斗的时候,往往被抛在脑后。

皇协军陷入了困境,在河边的土道上被黄历和程盈秋‘精’准的‘射’击两面夹攻,时间不长,便只剩下了四个家伙。这几个家伙此时才醒悟过来,不能再打下去了,投降,不管对手是谁,总不能赶尽杀绝吧

黄历轻松地拉动枪栓,他发现皇协军士兵的素质真的是很差,在他这个距离,就算他站着不动,要皇协军士兵来打,十发有一两发能打中就是老天爷开眼了。于是,他都懒得换地方,躲在大石头后,在石头的缝隙中一枪接一枪地收获着敌人的生命。

“投降,投降,饶命啊”一个皇协军士兵扔掉了枪,带着哭腔嚎着。他一带头,其他人的‘精’神立刻彻底垮了,纷纷叫着,有样学样,扔枪,举手,走出来跪倒。

砰,程盈秋手中的枪再次响起,一个跪着的皇协军一头扎在地上,眼见是不活了。

黄历咧了咧嘴,自己这媳‘妇’儿,最恨欺负‘女’人的坏蛋,鬼子、汉‘奸’只要沾上这个边,她就不会放过。可杀这几个杂碎,呆会儿不是更轻松,何必这个样子呢不过,想归想,他还是举枪‘射’击,将一个皇协军击毙,来了把‘妇’倡夫随。

投降也杀?跪着的两个皇协军惊愣了一下,求生的本能‘激’发出潜能,象兔子似的蹦起来,玩命的狂奔。

砰,一颗子弹从对岸飞来,击中了一名皇协军的肩膀,他惨叫一声,踉跄了一下,捂着伤口继续逃跑。

砰,黄历开枪结果了一名皇协军,从岩石后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圈战场,慢慢走了下来。随着又一声枪响,那个受伤的皇协军士兵一头扑倒在地,程盈秋从坟后站起了身子。

……

林顺风听见远远传来的枪声,‘弄’不清是怎么回事,派人去打探,半天也不见回来。他急得就象踩在火堆里,坐卧不安。

这小子原来是村里林老财的独生儿子,林老财死得早,这个家伙吃喝嫖赌,把家业都败光了,成了远近出名的光棍,在洋烟盘下和赌场里爬,‘抽’大烟,赌博,样样‘精’通。人们暗地里说他:赶过牲口开过店,卖过洋烟赌过钱,贩牲口,卖寡‘妇’,七十二行都转遍。

日本鬼子打过来,这小子的拜把兄弟巴二虎当了皇协军的队长,也把旧日的狐朋狗友招揽过来,他不想扛枪打仗,那太危险,就想着回到村里作威作福一番,也好收拾收拾那些跟他有过节的人。仗着日本人撑腰,林顺风还想着重振家声,将那些田地、房屋再夺回到自己手中。在他想来,那些老实巴‘交’的百姓,就象是泥巴,还不是任他捏圆捏扁。

带着几个地痞流氓,林顺风回了村子,又招揽了几个游手好闲的家伙,把村里的祠堂打扫得一干二净,‘门’上挂起维持会的牌子,里面立起火灶。维持会这些人,每天就在一块‘肥’吃大喝,纸烟不离嘴,见人开口就是“***”,整天吼三喝四抖威风,不是催粮草,就是催捐款,今天要民伕去修炮楼,明天又要牲口去驮运东西,来了鬼子汉‘奸’,不论官大官小,一来就得纸烟烧酒、猪‘肉’白面待承。

这次借着鬼子强抢‘女’人,他尽心尽力不说,还打着连英的主意,这个让他见了一面,便想在心里,馋在嘴上的漂亮姑娘,趁这良机,他可以把她强娶进‘门’,随心玩‘弄’个够。可没想到,他正做着美梦的时候,连英父‘女’俩逃跑了。‘女’人没捞着,林顺风恨得够呛,又想在钱财上捞一把,谁家不给够钱,就去拉谁家的‘女’人,村民们知道是非钱没救了,只好含着眼泪,回去卖牲口卖地,东挪西借,想办法救人。这凑不上钱的,也只能哭嚎着让鬼子和皇协军把人拉走。

给鬼子办完这事儿,林顺风还不罢休,他将村里的二等富户林德魁绑了来,吊在二梁上一阵拷打,非‘逼’着他承认与游击队有联系,一来,‘逼’出口供来报给鬼子,又是一宗大进项;二来却是要霸占他家的几十垧土地。皮鞭沾凉水,一阵猛‘抽’,林德魁开始还有气没力的叫喊,随后嘴‘唇’发了青,昏‘迷’过去了。劈头浇了一盆凉水,才又有了一点活气。

林顺风因为不清楚远处为何打枪,打探消息的又迟迟不回来,便停下了手,咐咐几个手下将林德魁解下来,关进后院的一间破房子里,他又让人去村口观察动静,自己坐下来,摆‘弄’着一支盒子枪,心里很是焦虑。

正胡思‘乱’想着,派到村口的狗‘腿’子林二坏急急忙忙跑了回来,呼哧带喘地说道:“会长,皇军,皇军带着那几个‘女’人又回来了,可警备队的弟兄却只剩下了一个。”

林顺风吃了一惊,瞪大眼睛想了想,一拍大‘腿’,说道:“路上定是遇上了麻烦,你没听见刚才打的那一阵子枪吗?不过,好在皇军没有损伤,否则连我也要挨顿臭骂。快,迎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帮了皇军的忙,咱们以后的好处可是大大的。”

村外,黄历骑着牛,程盈秋骑着驴,林保根赶着大车,拉着几个‘女’人向村子里走来。

“保根,我哥怎么没和你在一起?”林二柱的妹子本来就有病,又惊又吓,被两个‘女’人扶着,低声问道。

“他呀,和另一组队员在北边一带活动。”林保根很高兴,这回救了乡亲们,呆会再灭了林顺风等人,等进了村还不得让人当英雄看,受到热情的款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