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已经见过了这两个人在王妃面前的争风吃醋你来我往,于是便直接不受影响的开口问向自家主子道:“明日之后要不要让怀王也一起消失?”
穆婉宜闻言瞬间变得沉默,虽然百里笙这些日子也算是跟他们作对,但明目张胆的让人消失这事儿穆婉宜着实还是有些受不了的,特别是那个人是他曾经的朋友。
百里寒自然是知道穆婉宜的于心不忍,于是便道:“逼急了难免狗急跳墙,让他自行离去便好。”
花淇洛这才真正的意识到百里寒好像真的要当皇上,于是他惊奇地拍了拍穆婉宜的肩膀,“我就说慕容岑算命从来都没有错过吧?姐姐你果然就是母仪天下之命。”
穆婉宜无语地瞪了他一眼:“这话不要现在说。”
她的话一出口花琪洛便笑的前仰后合,“姐姐果然谨慎而不谦虚。”
穆婉宜对此撇了撇嘴不再理他。
当一切计划都结束之后穆婉宜便静静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她原本以为当天晚上一定会焦虑的睡不着觉,但却没想到躺在百里寒的臂弯里睡得异常安稳。
而这一夜,百里寒几乎是半宿未睡,他不断回想着明天的流程,最怕的就是在这中间穆婉宜会出什么差错。
他们的计划原本是他带着穆婉宜去参加先皇上的葬礼然,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联合大理寺见揭发皇后的罪行逼着百里炎退位,这一切在计划里都很顺当,但他却依旧反复思考,不断的找寻着其中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直到被身旁绵长的呼吸感染,百里寒才抱着怀中的人缓缓睡去。
第二天一早,穆婉宜穿着一件青色的衣裙,将脸涂的依旧有些惨白,然后便跟在百里寒的身后上了马车直奔皇宫。
今天身旁的莺儿和燕儿的身上绑满了暗器,穆婉宜早上在看着她们检查装备的时候着实也是吓了一跳,一个人的身上怎么可能装那么多的暗器?就好像是随时撩开衣服的一角都能飞出去几根钢针一样。
随着哒哒的马蹄声,不一会儿他们便到达了宫门口,此时这里已经是马车嶙峋,诸位大臣全部面色颓然地站在宫门口等待着开门后进去悼念。
百里寒紧紧的抓着穆婉宜的手,并吩咐身后的两个小丫鬟一定要看住王妃。
辰时的钟声一响起,宫门打开,哀乐四起,众臣跟在百里寒的身后向宣政殿走去,听着身边大臣们的抽泣声穆婉宜不自觉地四下看了看,发现都是假哭,真正痛哭流涕的也就只有百里挑一的概率。
穆婉宜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来,这些人就算是哭大约也是在哭自己,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这些人等到小皇帝起来的那一天都会被弃如蔽履。
此时宣政殿两旁的台阶上站着披麻戴孝的一众侍卫,大臣们很有仪式感地随着百里寒的脚步缓慢向前走去。
穆婉宜的身后是穆婉婷和百里笙,穆婉婷一边走一边抹着眼泪看上去好不伤心的样子,然而穆婉宜早已经见过了她的这副惺惺作态,他有真心才怪。
众人相继进入宣政殿,可是却发现店内站着满满的都是拿着麻布的宫人们,在穆婉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人便扑上来将手上的粗布麻衣披到了所有人的身上,而混乱中她只觉得后颈一痛,像是被谁用金针扎了一下便晕了过去。
原本百里寒是一直是紧紧握着穆婉宜的手的,可是这中间却突然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一松便被人撞开了,但紧接着又有一只手再次拉住了他的袖子,百里寒这才送了一口气。
身边的女人戴着麻布头巾失踪低着头,百里寒刚要去看她是何神情的时候,皇上与太皇太后恰巧一同驾到,身旁的人推了他一把,示意她上前去揭开皇后的恶行。
于是百里寒也没多想,便拉着“穆婉宜”上前一步指着现在的太皇太后冷生道:“一个毒死皇上诬陷东宫的毒妇,如今却有脸站在皇上的面前代表众人哀悼,你有何资格?”
百里炎听此一脸震惊地看向百里寒,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之后便强装霸气地道:“放肆,先皇面前岂容尔等乱臣贼子口出狂言,来人,拿下!”
话一出口百里寒就成了乱臣贼子了,百里寒却讥讽一笑转头瞥了一眼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赶忙协同刑部尚书扬起手中的证据上前一步:“大理寺已经收集了所有皇后犯罪的证据,毒害先皇、残害孤独园孩童不计其数、买卖少女数百名、杀害宫女七十四人,如今人证物证聚在,罪妇林玉漱,还不认罪?”
这突然而来的变故让原本一切掌握在手心里的当今太皇太后瞬间便崩溃了,她才刚刚坐上这个位置,只要换了穆婉宜的血她便能彻底恢复健康,就只差这临门一脚,她又哪里受得了?
随即此时的太皇太后便开始发了疯似的拒不承认,“我没有,是你们血口喷人,百里寒以下犯上意图造反,来人给我拿下。”
她的话音一落,门口进来的并不是禁卫军,而是十几名仵作,他们并排将禁卫军暗中找到的宫女的尸体直接放在了皇上的灵位前。
大理寺卿再次义正言辞地道:“如今人证物证皆在,你这罪妇还有何可说。”
此时百里炎整个人都已经吓傻了,他没有想到就在最后临门一脚的时候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原本他们计划周密只要抓了靖王妃母后就能变得永远康健,陪伴他一直到老,可是为何上天如此不公非要在这个时候揭开这样的事情?
看着地上那些没有骨血,面目狰狞的少女尸体,有些诰命夫人已经吓晕,大臣们也已经忘记了议论纷纷,难以相信这等残忍暴虐之事竟然是表面上端庄贤淑的皇后做出来的。
案件证据确凿,百里炎身边忠心耿耿的侍卫也早已经被百里寒的人拿下,皇上手足无措地看向自家母妃,却见后者早已仿佛疯魔了一般看着地上的尸体狂笑不止。
“他们这些人都是死得其所,我是代国的皇后,为皇室生了嫡子,凭什么我生孩子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生产之后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是气血亏损病入骨髓,没有新鲜的血液滋养如何能够再做这代国的皇后?”她一边说一边指着地上的尸体一会哭一会笑。
而百官们全都退避三舍,像是很怕这个疯婆子突然冲上来伤害自己一般。
百里笙看着面前的这个魔鬼般的女人,觉得该自己上场了,于是便怒不可遏地冷生质问,“所以你就要伤害这么多年轻的女孩吗?甚至倒卖婴儿,用孩童的血换你自己的重生,你凭什么这样剥夺别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