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容臻到来

他带血的手握住剑刃,慢慢用力,又没入胸口一分,血流的更加凶猛。

凤浅兮大骇,下意识的松手,声音都变了。

"你……你怎么不还手?"

铿—

长剑掉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公主。"

小贞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小跑着来到凤浅兮身边,望着她怔愣复杂的容颜,却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楚晔伸出右手,地面的剑吸入掌心,他握着剑柄,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然后将剑递给她,脸上笑意未敛分毫。

"若不够,那么……继续。"

继续……

凤浅兮心口似针扎一般,骤然而来的疼痛牵扯着五脏六腑,浑身血液也似凝固,她整个人僵硬着,死死咬着唇才能忍住喉中那股即将喷涌的腥甜。

哐当—

大门被人从外面踢开。

紫衣男子似流星般飞奔而来,接住摇摇欲坠的凤浅兮,音色焦急而担忧。

"兮儿,你怎么样?"

凤浅兮将脸埋在他胸口上,口中鲜血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衫,低低对他说:"容臻,带我走。"

她都没看清他的容貌,却如此肯定他的身份。

楚晔就站在她面前,未曾看见她吐出的鲜血,却将她对容臻下意识的亲昵信任看在眼里,脸色又白了一分,眼里写满了了然的苦涩。

果然……

一直强撑着的身子顿时失了力气。

"五弟。"

紧跟而来的楚旭连忙扶着他的手臂,眸色担忧。

容臻已经将凤浅兮打横抱起,就要离开。

"等等。"

楚旭抬头盯着他,眸中有隐忍的愤怒。

"臻太子可以走,但九公主不行。"

容臻哼了声,桀骜道:"爷想带走的人,还没有带不走的。"

楚旭面色冷肃,"且不说她本就即将为我北周皇室之妇,便是今日她伤了我五弟,就不能这么轻易的离开,臻太子远道而来我朝欢迎之至,但这属于我北周私事,臻太子还是莫插手得好。"

"北周皇室之妇

?"容臻眸色顿时凝结成霜,不屑而鄙夷道:"楚逸,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没用的废物,他也配?爷帮你们抓楚染楚钰那两个叛徒的时候你怎么不义正言辞的说那是你们北周私事,不需要爷插手呢?怎么,现在过河拆桥了?爷告诉你,今天这事儿,爷就插手了,你要如何?"

"你—"楚旭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也再无法维持君子如玉的姿态,沉着脸道:"容臻,你不要得寸进尺。别忘了,这是北周,不是你南齐。"

容臻面容冷傲,冷声道:"无论北周也好南齐也罢,爷的女人,爷没答应,谁都别想动她一根头发。"

"让开!"

他浑身气场大开,声音冷凝如冰雪。

"她什么时候成你的女人……"

楚旭的话还没说完,便听一直沉默的楚晔淡淡道:"让他们走。"

"五弟……"

楚旭惊讶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楚晔神色早已恢复如初,"午时到了,让她走。"

楚旭不解其意,凤浅兮却已然顿悟。

今日午时,二十三天。

昨夜他说的话言犹在耳,只是心境,却天差地别。

她闭了闭眼,靠在容臻怀里,说:"我们走,这个地方,我一刻也不想继续待下去。"

容臻低头看她完全信任依赖自己的动作,眸光温柔而宠溺。

"好。"

他抱着她大步离去,这一次,楚旭没有再阻止。

直到他们走出大门,后面才响起楚旭急切的惊呼声。

"五弟……来人,快去宫里请御医……"

声音渐渐远去,凤浅兮再也听不见了。她已经上了容臻的马车,直往驿馆而去。

"兮儿。"

容臻看着靠在车壁上假寐的凤浅兮,她嘴角还有一丝血迹。

"楚晔伤了你?我给你疗伤……"

"不用,我没事。"

凤浅兮待他的态度并不算多温和,随意的拭去嘴角的鲜血,睁开眼睛看着他。

眉如剔羽,斜飞入画,眼睫之下微垂的眸子墨玉般光华璀璨,流转间似碧湖倾泻,万里江山近在其中。黑白分明却妖

冶异常,说不出的矜贵风流。高挺的鼻以及形状完美的薄唇,镶嵌在刀削斧琢的脸上,有一种逼人的美。

紫色华袍高贵而华丽,仿佛他身份的写照。

容臻,比之十年前初见更为耀眼和惊艳。

"你来得比我想象中快。"

她这样说着,语气自然却不亲昵,始终把握着一个不进不退的度。

容臻仿佛没听出她的疏离客气,洒然一笑,眉目间风华自现。

"那是当然……"而后又想起什么,懊恼道:"要不是白华中途捣乱,原本我早半个月就该来到盛都了。可恶!还有那个楚逸,什么东西,竟敢狮子开口问你父皇要了你。哼,下次爷见了他,非要给他个教训不可。"

"你不是借白华之手伤了他么?还想怎么教训他?"

别人只以为楚逸受了重伤,却不知他到底伤了哪儿。但楚晔对她说过,楚逸被伤了下体,这辈子只怕都做不了男人了。

容臻和楚晔在某些地方一样,心眼儿小,手段狠,明明厚颜无耻偏又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

容臻恶声恶气道:"谁让他胆敢觊觎你?要不是看在他还有点用处,爷就直接取了他的狗命。"

凤浅兮盯着他,半晌才点头道:"北周和高丽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你说楚老头儿和赵老头儿?"容臻撇撇嘴,十分不屑道:"爷才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只是留着他恶心恶心楚晔倒是不错。还有你那个姐姐,叫凤什么欣的,她不是老和你作对么?让她嫁给太监做活寡妇不比做望门寡更好么?"

凤浅兮漠然。

容臻脸上的笑也慢慢收敛,眉峰不易察觉的微蹙。

"兮儿。"他看着她,眼神关切而怜惜,"这些年,你受苦了。"

苦?

容臻根本不懂她的苦在哪儿。

见她神色又变得漠然而冷淡,容臻眸子里便染上了焦急之色,一把抓住她的手,真切道:"兮儿,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年……那时我年少轻狂,不懂情为何物,所以才会犹豫。回到南齐以后,我仔细想了好几个月,终于想明白了。我是真的喜欢你,想娶你为妻,只娶你一个,一辈子,绝不纳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