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看看我,看看你,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但这种沉默并没有维持太久,当一名王女从背后摸出一把匕首时,僵局便顷刻间被打破。

惨叫声、求饶生与嘶吼声混杂成一团,庄严肃穆的觐见大殿成了王室相互厮杀的擂台。

“没想到他们真能下得了手。”一名亲卫摘下面罩低声说道——他正是龙久公爵的长子齐柏.龙久,背后浴血的长袍彰示着他的赫赫战功。

“他们跟你的兄弟不一样……”公爵望着这场血腥厮杀微微笑了笑,“明明都生在月桂家,长幼的地位却如天渊之别,更别提他们的生母还各不相同。除掉兄弟姐妹,然后亲自称王,这对他们不是什么天方夜谭,而是一种现实。”

“不过父亲……您真的不想做一国之君吗?”齐伯微微低头道,“虽然您一开始就宣布过计划,可是……”

“可是什么,你也想尝一尝弟弟妹妹们羡艳的眼光?”

“我们家族怎么可能跟这帮废物一样——”

“月桂家是废物,又怎么可能逼得那么多家族联手抗衡,最终还一统旧大陆的?”公爵不以为然的打断道,“获得神明青睐的人这百年里何止数十个,他们固然能力了得,举世闻名,但最后能当上国王的,也就那么一位。我想说的是,我在世时必然不会让你们反目成仇,可你们的孩子呢?孩子的孩子呢?”

“父亲说得是。”齐伯轻叹一口气,“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要想前看。为什么月桂家族登上王位后,丰饶女神便不再选择他们家族的成员成为神使?为什么我起兵南下时,所有领主都选择按兵不动?或许一位国王统治世界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而新的时代属于运转效率更高,能带来更多收益的我们。”

它将是一个属于公司的时代。

至于这位新王,更像是一片粘合剂,并不需要参与到任何决策中去。

“父亲,他们好像分出胜负了。”

齐伯说话间,最后一名王子也倒了下去。

仍站在王座前的,居然是一名女孩,她大概十四五岁左右,手里紧抓着的正是四王子的佩剑。血液染红了她的半边脸颊,其眼中有惊惧、恐慌,但仍压制不住最终获胜的喜悦。当这几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时,便成了人们所熟悉的疯狂。

“都记录下来了吗?”公爵问另一名亲卫道。

“是,已经存在留影仪中了。”后者将肥皂盒大小的奇构递上。

威尔森.龙久望向那名女孩,“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月桂家族那么多后裔,他确实没法做到记住每一个人。

“碧翡。”女孩不仅没有丢下佩剑,反倒将剑插进腰间的束带里——尽管她的身高看上去跟这把成年人使用的装饰剑有些不匹配。

“排名呢?”

“原本是第十一……死了两名哥哥后,变成了第九……”

一个十多岁的姑娘,居然能在这种场合中活到最后,还能回答清楚自己的问题……哪怕她说话有些磕磕巴巴,也已经足够让人刮目相看了。

月桂家倒也不全都是废物。

“现在你是第一序位了。”公爵等她靠过来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带我们去寝宫吧,那里面还有一些麻烦没解决。”

“麻烦?”碧翡眨了眨眼。“对啊,这些孩子总有亲人、朋友吧?我觉得他们不会心悦诚服的接受你加冕为王,若是放了,以后必然会招来麻烦。所以最简单的方法,是让他们现在就闭嘴。”公爵笑笑,“等到这一切都完成后,你就是这个王国新的君主。”

……

“低下头,别看。”蕊拉叮嘱道。

伊莉兹.本拉了拉自己的兜帽,快步走过街头。之前这是一座令她引以为豪的城市,繁华、文明、发达,可如今的王城却令她感到陌生无比。

禁令解除得很快,叛军攻陷王城后只维持了三天封禁,接着便放开管制,还宣称这是一次彰显正义的行动,因为王室涉嫌勾连邪教!他们也确实没有劫掠商家和百姓,并且鼓励店铺继续开张营业。

令她心生恐惧的是,民众居然好像就真的忘记了他们的前任君王,来往的路人脚步匆匆,继续忙碌着自己的工作。商店重新卸下铁门,吆喝声也开始充斥街道。仿佛这支叛军是真正的勤王之师,原本的皇家卫队不过是邪教的走狗罢了。

“诶,那人好像有点面熟耶……”

“是本将军吧?我以前在庆典上远远看过他一眼。”

两名行人的交谈声传进伊莉兹耳朵,她不由得浑身一颤!

法勒斯.本将军?

她无法自控的抬起头,朝交谈者望去,又顺着他们的目光,移向了内城区的高墙。只见一队叛军士兵正将几具尸首依次挂在悬挑出来的木杆上,法勒斯.本便在其中。他双目紧闭,仅剩下一只手,胸口全是干涸的血迹。伊莉兹第一次觉得,父亲的头上竟然多了这么多白发。

除开父亲外,另外几人她也相当熟悉……军队的统兵大将,总是冲锋在前的独眼龙摩根,宗师级战士,枪术无双的银枪伊娃……还有皇家卫队队长、总部参谋三指,他们都是父亲的得力部下。

虽然知道内城被攻破的那一天,军队的命运就此注定,但她还是生出过无数幻想,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现在,所有幻想都不复存在。

她的眼中只剩下冰冷冷的现实。

“将军之前不是专门剿灭邪教徒么?怎么会成为了邪教的帮凶?”

“你怎么知道,被剿灭的那些人不是你我这样的普通百姓?听说他们都是按头来算赏金的。而且剿了这么久,邪教也没见灭绝啊。”

路人的话再次传来。

伊莉兹停下脚步,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不行,别停!”蕊拉第一时间抓住她的肩膀,压低嗓音说道,“如果我们被发现,那就真的没人为将军报仇了!”

她亦是战士,理应和这些军队精锐死在一起。

如果不是父亲下达的命令,让她前往安全屋隐蔽,再伺机撤出王城的话……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们必须前往大陆东边,那里还有月桂家族的盟友……”

她喃喃道,松开了自己的拳头。

“没错,您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伊莉兹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再次挪动脚尖,朝着外城区走去,不过此刻脚下的石板路不再齐整,它们变得模糊且弯曲,仿佛大雨后的泥泞地。

住院检查发现转氨酶升高有别的原因,腹部核磁后发现胰腺部位有病变,需要等CT增强来确诊。这些天我得全面接受治疗了,大概率要进行手术,所以决定先停更。等有新消息了再通知亲们,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二目小小在次拜谢。

手术后的第六天

今天是动刀后的第六天,这半个月对我来说就像做梦一样,到现在都有种不真切感。原谅我现在才有心情说明情况,因为之前心里都是乱的,加上身体受到的痛苦,连躺**翻手机的兴致都提不起来。

问题的源头应该算两个月前的一次抽血。我本来是陪老婆去的,想着反正没吃早餐,也查了个肝功能和血糖。转氨酶偏高见怪不怪了,这数据高了快10年,一直认为是脂肪肝的锅。不过这次餐前血糖居然有13,理论上已经算是糖尿病。我年初时曾做过一次体检,那时血糖一切正常,平时喝饮料也都选无糖,所以觉得有些意外。于是决定控一下碳水摄入,半个月后复查。

接着我复查了两次,血糖有在下降,但依旧超过正常值。而第二次还出现了转氨酶大幅升高(谷丙400+,以前基本200以下)。医生建议住院治疗,也就是吊水护肝。医院离家很近,但每天打点滴肯定会影响写作,所以当时没有立刻做出决定。

直到一天早晨我老婆说我眼睛变黄了。

黄得就跟涂了颜料一样。

这是黄疸的症状。

由于以前从没遇到过这种问题,所以我想着住院治疗下好了。办好住院后抽血检查,结果所有数据都炸了。转氨酶1300多,胆红素也超过标准好几倍,一串数据看下来就没几个正常的,有种短短几天大崩盘的感觉。医生开了腹部核磁检查,但那阵子又刚好是国庆,所以不得不多等了四五天。那时候我还在盘算着单更,看看能不能一边治疗一边保住最低的更新章节。

结果核磁结果出来后我整个人都傻了,胰腺头有阴影,怀疑肿瘤性病变。因为它压迫到了总胆管,才会出现阻塞黄疸。

我只记得那几天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胰腺癌的信息,什么癌症之王,什么手术3年存活率10%,有些事情自己不亲身经历,真的没法想象。

那时我有两个选择,家门口的医院虽然也是三甲医院,但三甲之间亦有区别。如果要做大手术,选更好的肯定更稳妥。不过好医院都不在家门口,并且管理也严格得多,住院期间晚上回家睡是别想了。(后来我也发现根本回不了,吊针从早打到晚,身上各种管子,想翻个身都难)。

跟老婆和主编蜻蜓商量了下后,他们都强烈支持我先治病,所以我停更以后,转到了湘雅医院做进一步治疗。

以后一切都推进得很快,两天里我先后做了核磁,ct,胆道内镜超声和穿刺活检。活检结果等了足足四天,那边发来良性的报告,是这阵子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但主任医生说穿刺可能存在遗漏或穿不到的可能,又让我的心一沉。一周前,医生向我说明了治疗方案。他们计划在肚子上开刀,虽然创口大,恢复慢,但可以做出一个足够大的观察窗口,方便全面检查。他们会取多个病理活检,现场送检,再根据结果完成手术。如果是良性的,他们就剜除肿瘤,用小肠缝合胰腺缺口。如果是恶性的,就做标准的胰十二指肠联合切除术,这也是外科最大的手术之一。

我没有什么挑选的资格,所以第二天早晨就进了手术室。手术持续了差不多六个小时,我醒来时嚷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好痛,我不能呼吸了!(休息了,明天再写)

(今天应该算是手术后第七天了,就不改标题了,手术恢复期确实很容易疲劳,思考一下就困了)

那确实是我最直接的感受,呼吸一下就会让胸膛扩大,扯动伤口,人就会下意识憋住气,跟窒息了一样。护士让我小口小口吸气,但还是无法缓解。然后她说我可以给你止痛,不过你之后会呕吐,我都没思考就直接喊我要止痛。她就在我头边的机器按了几下,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是镇痛泵,里面装着麻药,可以自动给,也可以手动大量给。而且这药也没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又折腾了三十多分钟刀口的疼痛才降低到可以忍耐的程度。所以活活痛死真不是一种形容,是真能发生的。

(另外其实就算后面要呕吐,也可以让医生开止吐针,所以各位万一遇到类似的选择可以无脑选镇痛,让自己少受点折磨。)

后面的事大家应该已经猜到了。手术中的活检确认了良性,由于胆总管已经闭塞,所以一并切除了发炎并有结石的胆囊,再做好胰腺引流,手术便算成功结束。我的胃、十二指肠、脾都保留下来,不必要去赌那三年10%不到的存活率了。

之后就进入了术后恢复期。老实说,这个真的折磨人,手术时我至少是昏迷的,但恢复期的每一秒都得自己挺过。左边是体征检测仪,鼻子上插着氧气管,右边挂着吊针,两个污血引流袋,一个尿袋,无法翻身,呼吸疼痛,跟木乃伊没啥区别。

第一天是麻药消退期,反胃呕吐,打止吐针抗过。第二天撤检测仪和尿管,酸爽无法形容。第三天可以翻身了,代价是痛得冒冷汗,还必须得做,防止床褥感染。第四天拔出了一根引流管,终于感到了久违的自由,现在基本能下地走路,吃点米粉面条了。黄疸明显消退,小便颜色不再像冰红茶,血糖基本恢复正常,希望之后也能一切顺利。

要说它来得毫无征兆吗?其实也没有。除开转氨酶外,我以前还发生过全身瘙痒,熬夜后腹部钝痛,但都没引起重视过。如果不是这次肿块刚好挤住了胆总管,没有导致黄疸的话,也许我依旧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等到它转恶的那一刻,一切就都太晚了。

这次住院期间,我还听到了七月新番的噩耗,心情更加沉重。所以各位亲们,千万不要忽略身体上的不适警告,一定要多做检查。特别是那些在早期几乎没有太多异样,后期却难以治愈的疾病。全身核磁一年做一次绝对不亏。还有就是,我再也不敢熬夜了,再也再也不敢了。生活不规律会导致免疫力大幅下降,这次出问题熬夜绝对是罪魁祸首。

最后,祝各位读者身体健康,远离疾病的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