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十个士兵很快就只剩下十几个了,他们正仓皇地向着我们的方向逃窜过来。但是没用的,他们的速度太慢了,以他们的速度,估计逃不到铁丝网外就已经全部完蛋了。

“去救他们!”唐可突然说,“打开门让他们进来。”因为我们的房子是被老莫“屏蔽”了的,只有逃进屋子里来,他们才会有一线生机。

“不行!”我断然拒绝了他的提议,那些士兵的存在对我们也是一种威胁,而且一开门,万一那些僵尸冲进来怎么办?

“你疯了!”唐可瞪着我说,“他们也是人哪!”说罢转身就想去开门,但是却被锤子拦住了,很显然,老莫也不想他这样做。

但原来被堵在楼梯口的乘警行动了,“我来开门!”他飞快冲到楼下去。

“笨蛋!”我们连忙追了下去,但是已经晚了,乘警和另外几个俄国人已经打开屋门,拼命地在大叫,想让那些士兵逃进来。

那些士兵“骤然”看到了一座开了门的小楼,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向着我们跑过来。但是他们离我们还有十几米的距离,在这短短的十几米里又有十多个士兵被扑倒了。剩下的几个士兵几乎是放弃了一切抵抗,闭着眼睛就往门里跑。

他们冲进来了,一个、两个、三个,第四个是上尉,第五个前脚才踏进门,后脚已经被一个僵尸抓到了。他登时仆倒在地上,双手拼命地抓着门框,希望不被僵尸拖出去。

那已经进来的四个军人立刻就回身开枪,在四把AK的猛烈火力之下,那具僵尸完全被打“烂”了,但是更多的僵尸在疯狂地扑过来。

“快关门!”老莫厉喝着说,但是那躺在门口的士兵还没来得及拖进来,其他人怎么会关门呢?就这么稍有耽误,一个僵尸已经嗷叫着扑进门来了!

“锤子!”老莫低喝一声,一直都呆立着的锤子立刻就像闪电般扑出。他用硬碰硬的方式,硬是把那具僵尸顶了出去。两个人在雪地上翻滚着,就像两头猛兽在搏斗。

但是纠缠了两下之后,就高下立分了。只见锤子轻而易举地把僵尸压在了身下,然后一拳,就一拳,把僵尸的脑袋打碎了。但是更多的僵尸像狼群一样扑上来,锤子毫不畏惧地孤身迎战。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那个受伤的士兵拖进来后,老莫“嘭”的一声,把大门关上了。

“他还在外面啊!”唐可愕然地说。

“他已经完了!”老莫阴寒着脸说,锤子虽然是他的随从,但是他放弃起来却是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只见锤子就像一头狼群中的狮子一般,一挥手就是一具僵尸开膛破腹,一踢脚就有一具僵尸凌空飞出,筋骨尽断,堆在他身边的尸体很快垒起了一尺多高。

但是更多的僵尸就像潮水一般涌过来,开始的时候锤子还可以勉力在这些潮水中挣扎着,但终于被密密麻麻的僵尸淹没了。

我们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只是不时看到有一些残肢断臂从人群中飞出来。我们还听到了锤子不屈不挠的叫声,但是很快就听不到了,只剩下僵尸嚼血肉时的“嘎吱”声。过了一会儿,那些围拢在一起的僵尸散开了,地上再也看不到锤子的影子,只剩下一摊模糊的肉碎。

屋里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大家都紧张地看着那些四处活动着的僵尸,生怕他们发现屋里的人后会发起进攻。

幸好,他们都像是没有记忆的,在没有“发现”目标之后,就逐渐散去了。

“你记住,你欠我一条人命!”老莫恶狠狠地对着唐可说,唐可的脸一红,救了这几个人却牺牲了锤子并非是他的本意。

但是那几个被救的特种兵们却突然举枪指住我们,“你们是什么人?”上尉用纯正的英语问我们。

“嗨!”乘警和那几个俄国人立刻就急了,大声地用俄语辩解着,叫他们不要开枪。

我皱起了眉头,早知道是会有这样的结果了,唐可这次真的是妇人之仁、引狼入室了。

但老莫却平静地说:“我们是唯一可以帮你们脱离险境的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你告诉他们,我们是怎样来到这里的。”老莫对乘警说,他们是“自己人”应该会比较容易沟通的。

乘警立刻就拿出证件表明身份,然后用俄语叽哩咕噜地对上尉说了一大通,上尉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我们,明显是不信任我们。

老莫等乘警解释完后,就补充说:“我们不知道这个城市发生了什么,但我估计和劫持我们同伴的女恐怖分子有关,因为她现在正藏身于灰色大楼里。我们要把同伴救出来,希望你们能够和我们合作!”

“恐怖分子?”上尉不敢置信地说,“你们就已经够恐怖的了,外面那个家伙……”

他指着外面只“剩下”一点的锤子说:“能算是人吗?”他们用枪都打不死的僵尸,锤子居然赤手空拳就放倒了一大片,这种能力在他们眼里简直就像是魔鬼一般。

“Chinese Kungfu!”老莫一闪身就已经到了上尉的身边,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拔出了他的手枪,顶在他的太阳穴上。我做梦也没想到老莫这么大年纪居然还有如此敏捷的身手,更绝的是他还说了一句广告词:“Impossible is nothing!”

刹那间另外三个特种兵都一起把枪对准了老莫,没想到老莫却又把手枪插回到了上尉的枪套里,微笑着说:“我只想让你明白,我们没有恶意!”

“我们会知道的!”上尉迅速地退后几步,缩到了那几个士兵的身后,然后用随身携带的无线电对讲机进行呼叫。

他肯定是在召唤救援,如果救兵来了,我们也许就安全了,但也肯定会成为他们的阶下囚,想再去救薛柔就别指望了。在这一刹那,我真的很想阻止他的呼叫,但是那几个士兵全部都用枪指着我们,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我看了一下老莫,刚才他明明已经占据主动,控制了局面,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轻易地就把上尉给放了。但是老莫脸上的神情十分坦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上尉开始的时候只是在小声地呼叫,但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终于颓然地沉默了。我虽然听不懂他在呼叫什么,但是那几个俄国人是知道的,他们都立刻焦急地向上尉嚷嚷着什么。

难道是联系不上吗?我在心里猜测,如果能够听懂俄语就好了。我这样一想,竟然就马上“听”明白他们说话的内容了,上尉真的和直升飞机失去联系了,没有了直升机,他们也只能和我们一样,陷身在这座危城里。

严格说来,我并不是“听”明白了俄语,而是一种心灵感应,让我直接绕过语言感应到他们说话的内容。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在我的体内又出现了新的异能?我好奇地返观内视,却赫然发现自己的体内竟然有另外一个和《紫度炎光》完全不同的能量系统在运行——这正是一直沉寂着的《混沌东蒙》天书。

难道是因为《紫度炎光》被黑暗淹没,所以《混沌东蒙》就像电脑的备份系统一样自动启动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它启动得真是太及时、太有用了!

老莫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难道他也感应到我的第二天书启动了吗?我装作没事一样,不管他知不知道,反正我暂时是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来的,因为这是我的一张底牌。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信任的同时,却也感到了一丝畏惧。

“好吧,我需要你们的合作!”上尉考虑再三之后终于对老莫说。

“那好!你先告诉我们,这些僵尸是怎么回事?”我趁热打铁地问。那些居民变成僵尸很明显就是我们到达之前发生的,也就是说,有可能与狄安娜无关。我必须搞清楚所有的来龙去脉,这样子才更有利于营救薛柔。

“我也不知道!”上尉摇头说,“两个小时前,保尔-17区突然失去了一切联络,通过卫星探测发现所有人员都消失了。我们只是奉命前来作调查,结果发生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

“保尔-17区是研究什么的?”我紧咬不放地问,“生化病毒吗?”我非常担心留在大楼里的薛柔会不会像那些人一样变成了僵尸。

“我不知道,”上尉坚定地摇头说,“这是最高机密,我们没有权利知道。”

“所以就让你们全部做了替死鬼,对吧?”我讥讽地说。

上尉的脸色一变,我这句话肯定大大刺激了他的神经,但是却没有反驳,也许在心里面他也觉得自己被上级欺骗了。

“虽然我们联系不上,但是如果我们失去联系超过一个小时,那么军方对危机处理的方案就会自动由B级升为A级,四个小时之内,就会有至少一个机械化师空降到这里。所以在此之前,你们必须无条件地与我们合作!”上尉语气强硬地说。

同样是“合作”两个字,从老莫嘴里说出来的含义就完全不同了。老莫的“合作”,是要这些军人听我们的,而上尉的意思,却是要我们听他的。

“你觉得大部队过来是好事吗?”老莫冷冷地问,“这个城里的所有人都变成了生化僵尸,如果部队里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人被咬了,你说会有什么后果呢?”

上尉一愣,那些生化僵尸的可怕他是亲身经历了的,到目前为止,他还搞不清楚僵尸的变异成因,也不清楚这个变异会不会传染。仅仅是一个城镇的居民变异后已经造成了如此可怕的后果,如果整个掌握着重型武器的兵团都变成了生化僵尸,那后果简直不堪想象。

“那些僵尸会传染吗?”一个特种兵突然浑身打起冷战来,他就是刚才差点被抓走了的那个。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紧了他,因为他的腿上有伤,是被僵尸抓伤的。

他脸上的肌肉都因为恐惧而失控了,黄豆大的汗水连串地流了下来。

“谢廖沙!镇定!”上尉一边要他镇定下来,一边却向另外两个士兵示意,让他们采取某些行动。

谢廖沙突然大喝一声,退后了两步,用枪对着上尉,其他三个特种兵立刻严阵以待地把枪对准了他。谢廖沙是狙击手,他用的狙击步枪虽然不能连发,但是无论是谁挨上一枪都足够要命了。

“谢廖沙,你疯了!”一个特种兵焦急地叫唤着说,“别这样,我们会救你的!”他可能和谢廖沙私交不错,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还想挽救他。

“我完了,对吗?”谢廖沙半哭着说,“我会变成外面的怪物一样,所以你会杀了我,对吗?”

“谢廖沙,放下枪,”上尉沉声说,“听我说,事情未必会像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你知道你现在的枪在对着谁?你想回去后上军事法庭吗?”

“我还能回去吗?”谢廖沙顽固地摇着头,从他脸上愤慨而悲伤的表情来看,他已经不再信任自己的同伴,因为他们已经把自己当成敌人了。

我看到谢廖沙的脸上有一股黑气在迅速地蔓延,然后像爆炸一般汹涌而出。他猛地张开嘴,把每一个人都吓了一跳,因为他的嘴张大到了异乎寻常的程度,简直可以塞进两个拳头,而且他的眼球在一瞬间就布满了血丝,整个眼球都变成血红色似的。

“好,我放下枪!”上尉突然把手中的自动步枪向着谢廖沙抛过去,谢廖沙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去接,就在他这略一分神的刹那,上尉闪电一般拔出手枪,“嘭”的一枪射穿了谢廖沙的脑壳。

谢廖沙的尸体直挺挺地倒了下来,“谢廖沙!”刚才说话的那个士兵惊叫一声看着上尉说:“你为什么要杀他?”

“他已经死了!”上尉冷冷地说,“从他被咬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死了。如果你不想和他一样,就离这些东西远一点!”

每个人都下意识地退开了几步。原来病毒真的可以传染的,谢廖沙被传染了,下一个会轮到谁呢?

上尉不再看谢廖沙的尸体一眼,转身对老莫说:“在灰色大楼的顶部还有一架运输直升机,但仅靠我们四个人的力量到达不了那里。我需要你们的帮助,你们帮我们取得直升机,我们就帮你们拯救同伴。在完成任务后,我们一起乘坐直升机离开。”

“成交!”老莫微笑着说,听到有办法离开了,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上尉从口袋里摸出一支大水笔,把餐桌当黑板画了一幅地图出来。“这里是基地大楼,我们在这里,中间的距离大概是两千米!”

“你能够屏蔽着我们一直走到那里吗?”我问老莫。

“我只能屏蔽静态的东西。”老莫摇头说。

“那我们怎样突破这两千米?”唐可头痛地说,两千米就算是全速奔跑也需要十分钟以上的时间,而我们当中最具战斗力的锤子都支撑不了五分钟,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我们可以走地道!”上尉在大楼和小屋之间又画了一个方框,“离我们三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座医院,出于战备需要,在每座公共建筑之间都有秘密地道相连。只要我们能够冲过这三百米,就可以进入医院地道,平安地进入灰色大楼。”

三百米?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在打着一个问号,三百也不是一个很短的距离!在僵尸横行的外面,能否平安地走过十米都成问题。

“所以我们尽量要每一个人都武装起来!你们当中谁受过军事训练?”上尉问我们,几乎每一个男人都同时举起了手,只有老莫摇摇头说:“我不需要使用武器。”

上尉把他的手枪交给了乘警,另外三个士兵也把自己和谢廖沙的手枪分别给了两个火车司机和两个俄国商人。但是这样分配完之后,我、唐可,还有金成桂的手里都还没有武器。他妈的俄国人,嘴里说着合作,但是真的有好处时全部都优先照顾自己人。

“我还需要两个狙击手,在楼顶上进行火力掩护。”上尉捡起了谢廖沙的狙击步枪。

“虽然我们特种兵每一个人都可以担当狙击手,但是谢尔盖是机枪手,安德烈是雷达兵,他们都必须保留在队伍中。”

“所以能当狙击手的就只剩下米哈柳伊一个。”上尉盯着另外一个拿着狙击步枪的特种兵说,“你留在这里!”

米哈柳伊的脸抽搐了一下,但他随即咬着牙说:“是!”

“你们当中有谁枪法比较好的?”上尉盯着我们几个没有武器的人说。

剩下的人都沉默了,谁都知道接受这个任务意味着什么。狙击步枪虽然可以在远程打击敌人,但是近战火力太差。在失去了其他人的火力支援后,一旦被僵尸围困几乎就是束手待毙。

我的枪法不行,仅仅是在大学军训里学过开枪而已,就算是枪法好我也不能留在这里,因为我还要去救薛柔。也许最佳的选择是金成桂,我偷偷地瞄了他一眼,B国不是全民皆兵的嘛,这家伙极有可能受过正式的军事训练。

但是我却看到金成桂的身体立刻就往后缩,和他的老婆孩子挤成一团。

“我来吧!”唐可站出来说,“我是警察,曾经接受过狙击手的训练。”

“你会死的!”我连忙拉他小声说,谁都知道留守在这里的人将会面临什么命运。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唐可惨然一笑说,“本来这次旅行有你们两个就够了,我为什么要来呢?原来就是为了这样。”

“简真!”唐可认真地看着我说:“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地救出薛柔。”

“但你也不可以死的!”我大声地说,“我们三个人一起来,就必须三个人一起回去!你明白吗?”

“三个人?”唐可平静地对我说,“有些事情注定了就只可以有两个人。”

我登时明白了,他是想死!他对于薛柔选择了我,虽然表面上好像是放下了,但是在心里却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他是想用死来解脱!

该让他死吗?在我和薛柔之间,唐可本来就是多余的,唐可一死,他解脱了,我也少了一个最具潜在威胁的情敌了。所以我也应该像老莫放弃锤子、上尉放弃谢廖沙一样放弃唐可吗?

这种想法在我的心里一掠而过,但我随即猛然一惊,我竟然愿意为了自己而牺牲唐可!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卑鄙无耻的念头?

“没有必要这样做!”我连忙压低声音说,“我们可以让那个金成桂去送死的,他们一家是偷渡过来的。只要我用这点去要挟他,他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什么?”唐可吃惊地看着我,仿佛完全不认识我似的。

“如果一定要有人去送死,为什么不是他呢?”我理所当然地说,这一家三口和我毫无瓜葛,我也没有必要去顾虑他们的生死。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简真吗?”唐可万分错愕地望着我说,“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我心中一愣,以前的我是怎样的呢?我的脑子里刹那间有许多念头在涌起,那个被黑暗笼罩着的天书仿佛又要挣扎着亮起来了,但是那黑暗的力量却像是一个巨大的吸盘一般牢牢地把它压住,我的那些念头还没有成形就已经消失了。

“简真说得没错!”老莫突然走上前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这家伙的耳朵比蝙蝠还灵,我们那么小声说的话都被他听到了,“想要自己活命就必须牺牲别人,这就是战争中的生存法则。”

“谁也没有权利去决定别人的生死!”唐可大声地说,“简真,你别听他的,这个人不可信。”

“你自己选择相信我,还是相信他。”老莫坦然地说,“相信我可以让自己活下来,但是相信他,只会像他一样把自己送上绝路。”

“唐可,我们应该听老莫的。”我内心的挣扎停止了,老莫说得没错,只有让自己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你错了!”唐可失望地对我说,“人活着,有时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再见!”他说完就接过狙击步枪,和米哈柳伊一起跑到楼上去了。

在唐可转身离开的一刹那,我心里一阵难过,我知道他这一转身也许我们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为什么他不愿意听我的,而宁愿选择去死呢?人活着难道不就是为了自己吗?

“你没有错!”老莫微笑着对我说,“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只有最狠心的人才能够生存下来,唐可是被他自己的妇人之仁害死的。想想你的女朋友,你就必须要狠下心来!”

我心中一凛,那些纷乱的念头立刻就消失了,是的,为了薛柔,我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准备好了吗?”上尉已经在整装待发了。

“那我们怎么办,赤手空拳地去对付那些怪物呢?”金成桂看到替死鬼出现后,立刻就焦急地叫了起来,他除了自己之外还要保护两个家人,自然是比我和唐可还急。

“没有武器的人可以到外面去捡。”上尉面无表情地说,外面的士兵尸体上都还带着枪支弹药,但能不能捡到就看各人的运气了,“当然,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走的,可以选择留在这里。”

没有人会愿意留在这里的,前路虽然危机重重,但总还有脱险的一线生机,留在这里早晚都是死路一条。

三个军人各自拿出一枚眩光弹,数了三声,然后就打开门一起扔了出去。“啪啪”的几声轻响,外面耀起了比闪电还要亮的强光。

只听到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尖叫声,然后就是“窸窸窣窣”的逃离的脚步声。使用眩光弹他们也只是赌一把而已,没想到真的押中了,这些生化僵尸和电影里的吸血僵尸一样,是畏惧强光的。

“走!”上尉大叫一起,打开门带头冲了出去。外面是白的雪和红的血,惨不忍睹的尸体遍地都是,但是僵尸们却都不见了。

我们一行人急冲冲地向前狂奔,沿途看到尸体上有武器的,就赶紧捡上一件,因为尸体太多了,很快所有人都武装起来了。我也捡了一把AK,摸了两个弹匣放在身上,心里才总算有一点点安全感了。

我们往前跑了一百多米后,那幢白色的医院已经出现在眼前。就在这时候,老莫突然叫了一声:“不要动!”

只见房屋和树后又影影绰绰地走出很多僵尸来,上尉正要开枪,但是老莫低声说:“别动,只要不动,他们看不到我们。”

刹那间,所有人都像被点穴了一般僵立在那里,谁都不敢轻易地动一下手指头。那些僵尸动作呆滞地从我们面前经过,但是却丝毫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

我知道一定是老莫在用他的异能来干扰僵尸们的视线,但是不知道他们会在这里逗留多久,如果他们一直不走,那我们要在这里“入定”多久才行?

就在这时候,我的身后传来了一把惊慌的童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