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应该学会忘记。”艾林淡淡地说着,“怎么,林经理在和汪BOSS过得还好吗?”
过得好吗?我看着艾林,半张着嘴没说出话来。
“汪BOSS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林经理又是这样的娇柔,你们在一起肯定特别幸福。”艾林的话又一次刺痛了我的耳骨。
还有什么话比这句,更能刺痛我的心?
不想他继续这个话题,于是我尴尬地张开嘴,“对不起,我们离婚了。”
“哦,对不起。”艾林说完这句话,沉默了一会儿。
他看着我,很自然地伸手揽住了我的肩膀,同时有一搭无一搭地继续跟我说着话,“林小姐和汪哲昕没有孩子吗?”
“啊……”艾林的话再一次让我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想起了半年以前的那次“事故”。
就是那次“事故”,使得我昏迷了半年,就是那次“事故”,让我失去了我和他的结晶,纽带。
如果孩子没有失去,我现在也将是怀有六个月身孕的准妈妈了。
可是,汪哲昕,我却这么与你无缘。
“没有。”我回答着艾林,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不知为什么,艾林出现在我身边,总是让我无限的伤感,他的每一个话题,总是无意中戳着我的软肋,让我说不出的一阵一阵地痛楚。
“为什么?”我的话音刚刚落地,艾林就紧紧地追问了我一句。
我不知如何回答。
汪涵出来了,他走过来寒暄了几句,几个人又回了屋里。
酒,还在热烈地喝着,焦念桃似乎又喝多了,这次地中海没有向焦念桃伸出“咸猪手”,而焦念桃却主动地趴在了地中海的肩膀上。
什么情况?
按照我的分析,焦念桃早就不应该理地中海了,可是这半年多以来,她非但没有跟地中海分开,看起来两个人的关系反而近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我坐在汪涵的身边,看着混乱地、喝得迷迷糊糊地场面,胃里一阵接着一阵的痛。
“焦小姐喝多了,林经理看起来也不舒服,今晚就到此为止吧。”艾林先提出了散场。
汪涵点头说,“也好。”
几个人站起身来,刁玉敏似乎喝多了,紧紧地搂着汪涵的胳膊不放,而焦念桃则整个身体挂在了地中海的肩膀上。
汪涵看着我和艾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艾林走到了我身边,把胳膊弯给了我说,“林经理若不介意,就一起吧,让我也体现一下男人的风度。”
艾林说着,和汪涵、地中海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挽着艾林的胳膊走出大厅,那种感觉说不出的熟悉,和汪哲昕一样的身高,胖瘦也基本上一样,不看他的脸,那种感觉就像以前挽着汪哲昕的胳膊一样。
如果时光可以就此停留,那么我愿意在此刻打住。哪怕幸福只是一瞬间,我也愿意徜徉在这短暂的温暖之中。
可是,我短暂的梦很快就破灭了。
走到大门外的时候,几个人开始挥手道别。
焦念桃钻进了地中海的车里,我走过去拽着她出来,不想让她上地中海的车,免得被地中海欺负,可是焦念桃却冲我做了个飞吻状,随着地中海的车“呜”地一声飞走了。
我怅然若失地回过头来,只见一辆黑色的宾利从身边缓缓驶过,落下车窗,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放下了车窗,艾林似乎还想和我说什么,然而只是稍一犹豫,就打开车门进了车里,跟女人一起消失在夜色中。
月光如水。
又一次冰凉地浸润了我的心。
我和刁玉敏一先一后上了汪涵的车。
刁玉敏咯咯笑着,坐在汪涵的副座上,跟汪涵说这说那,说着晚宴上的事情。
汪涵心情很好,很高兴地跟刁玉敏说着话。
刁玉敏跟汪涵说着话,时不时地把手搭在汪涵的脖颈上,胳膊上。
“小刁,你这样容易让我想入非非。”汪涵说着,把刁玉敏的胳膊从他身体上拿开。
看得出,刁玉敏是想跟汪涵靠近的,可是汪涵的动作表明,他不想那样。
刁玉敏丝毫不感觉尴尬,而是继续乐呵呵地跟汪涵套近乎,时不时地还是会把手放在汪涵的身体上。
原本我的住处比刁玉敏近一些,可是汪涵绕了几个弯,先把刁玉敏送回了家。
刁玉敏下车的时候,趁着汪涵不注意,“啵!”一个吻亲在了汪涵的额头上。
汪涵吓了一跳。
“哈!这是国外的礼节,汪总你
OUT了!”刁玉敏说着,扭动着她美丽的胯骨,婀娜地消失在夜色中。
“这个小刁,真是让人受不了。”汪涵看着刁玉敏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缓缓地摇上了车窗。
第一次和总经理参加这样的场合,尤其是这样地坐在车上,尴尬的气氛顿时袭了过来。
我觉得我应该找个话题了,可是越着急越找不到话题。
“丹烟,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金碧林上班吗?”汪涵先我一步,张嘴说话了。
汪涵的话顿时打破了车厢里的尴尬。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头雾水地问着汪涵。
说实在话,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巧,我一说找工作,地中海就把我介绍到汪涵那里,而汪涵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或许是地中海跟汪涵面子足?可是地中海凭什么帮我呀?
汪涵笑了,他缓缓地开动着车子,慢慢地说着,“你记得半年以前吧,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喝酒,那一天我心情也不好。离婚,前妻把孩子带走了,甚至不让我见孩子,所以跟你们在一起喝了很多酒。巧的是,那天你和念桃也刚刚离婚,于是都喝了很多。”
汪涵的话把我带到了那天下午,我回想着当时的情景,渐渐地明白了为什么汪涵那天不怎么说话,但是始终跟大伙在一起喝酒,原来他有着和我一样的遭遇。
一时间,感觉和汪涵的距离近了许多。
“哎。”我轻轻地叹了口气,“人心难测啊。”
“是啊。”汪涵轻轻地重复着我的话,“当时我并不了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以为你也是一个寻求刺激,靠着究竟买醉麻痹自己的买醉女人,可是,老张对你女朋友不礼貌的时候,你竟然拼死相救,那一幕感动了我,让我不禁对你刮目相看!”
汪涵由衷地说着,眼睛透过反光镜,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慢慢地说着,“我喜欢你这样的女性,坚强,隐忍,独立。”
我是这样的人吗?
这几个词用在我身上合适吗?
曾经,跟汪哲昕在一起的时候,我何曾需要这几个词?那时候,我是一个无忧无虑,被老公捧在手心里的小鸟依人。
时间像流水,哗哗地冲刷去了一切,然后又给人一些新的东西。
我听着汪涵的话,眼睛望向了窗外。
一个身材不高的男人正在角落里,抱着一个女人一上一下剧烈地抖动着,月光照在女人的身体上,白花花的一片。
回到家里。
母亲窥视小偷一般地在沙发上用眼角打量着我。
或许是沾了大病初愈的光,母亲没有象以前我回来晚时那样的盘问我。
我洗漱完毕,赶紧钻进自己的房间,熄了灯。
躺在**,我给焦念桃打了一个电话,小声地,“念桃你回家了吗?”
“没有,我跟地中海在一起呢。”焦念桃小声地说着,“放心吧丹烟,我没事的。”焦念桃说完挂了电话。
我明白了,焦念桃跟地中海已经是那种关系了。
半年的时间,能发生多少事啊!
除了我躺在**,别的人,别的事都在按部就班地发展着。
汪哲昕,他和胡冉青的孩子差不多要生出来了吧?
而我。
我伸手扶着自己干瘪的小腹,苦笑了一下。
汪涵,地中海,艾林,几个人走马灯般地在我眼前轮换着。
艾林?
他说我们结婚的时候,他参加了我们的婚礼,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也难怪,结婚的现场那么乱,来了那么多人,人家记住我容易,我一一地去记住每一个人就不可能了。
汪涵打来了电话,他问我好些了没有。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我感激地回答着他。
“那就好,以后,单位上,个人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就行。”汪涵说话的口气,一点也不像老总,反而像一个亲近的大哥哥。
“嗯,行。”我小声地答应着,担心母亲听见我打电话,闯进来问我怎么回事。
汪涵又和我说了一些单位上,以及刁玉敏的糗事,我不自觉地跟着笑了几次,然后互道晚安,挂了电话。
挂了汪涵的电话,立即,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过来了。
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这么多电话?
我看着那个陌生的号码,有些战战兢兢地接起了电话。
我一向不善于和陌生人打交道,所以对陌生的电话也有着本能的抵触。
“林经理对吧?”电话那边传过来一个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我稍一用心,便听出了是晚
上一起吃饭的艾林。
“对不起,刚才没让你把电话存上,陌生的号码打扰到了你吧?”艾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
“啊……没事。”我多少有些紧张地说着,的确,陌生的电话让我莫名地紧张了一下,可是他的细心还是让我感觉温暖。
这一点有些象汪哲昕,当然,是他把我捧在手心里的时候。
有时我想,越是温柔细心的人,决裂起来就愈加得义无反顾是不是?就像汪哲昕,当时那样地宠着我,无一处不细心,可是一朝反转变了心,连手机号都换了,人更是无影无踪。
难道在你的心里,真的把我剔除了吗?
“加一下微信好吗?”艾林的口气温和而带着说不出的请求味道。
“好吧。”虽然我没有几个微信好友,但还是莫名其妙地加上了他。
艾林拨通了视频,我稍一犹豫,接了起来。
一个刚刚认识的,对于我来说还算陌生的面孔出现在视频里。
艾林看着我,看着我,目光里有着我说不出的内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我在你家楼下,你能下来一趟吗?”艾林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温柔得让人不忍拒绝。
他找我能有什么事呢?
鬼使神差的,我穿上外衣下了楼。
我多少有些犹豫地下了楼梯,可是就在我即将走到楼下的一刹那,手机又响了起来。
艾林的号码,我刚存的。
“对不起,我这儿临时有点急事,先走了,以后我们再说话。”艾林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感觉有些晕头转向,不知道他为什么给我打这个电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匆匆离去。
他和我,只是像他所说,他认识汪哲昕,其他的,还有什么联系呢?
想不明白。
我摇摇头,一个人又上了楼。
“怎么,刚下去又上来了,什么事吗?”母亲终于保持不了沉默,开始跟我说话了。
“啊,没事。”我看着母亲,赶紧摇了摇头,母亲是那种能把小事变大,能让无事变成有事的人,所以对于母亲,我刻意保持着自己的沉默。
“你过来,咱们娘儿俩说说话。”母亲说着,示意我坐到她的面前去。
每次和母亲这样郑重的说事,我总有一种连肌肉都紧张的感觉,没有办法,这么多年了。
这种感觉在我和汪哲昕结婚以后,随着幸福时日的延长,那种感觉渐渐地要逐年消失了,而今,这种感觉又强烈地袭上心头。
“妈,有什么事吗?”我看似像往常一样,坐在了母亲的面前,其实内心深处已经有着说不出的战战兢兢。
“没什么事咱娘儿俩就不能说说话吗?”母亲的话中分明流露了些许的不满。
我尴尬地笑笑,不再说什么,等着聆听母亲的下言。
“丹烟我跟你说,有一件事我一想起来就扎心窝子。”母亲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也象被扎了一般的不舒服。
“你知道吗,当初为了给你争取每月两万元的抚养费,我和汪哲昕的母亲是签了合同的,前提就是你得把孩子生下来。可如今,孩子没生下来,钱却花完了。”母亲沮丧地说着。
“现在汪哲昕没了音讯,可是他一旦回来,发现这孩子没生下来,要是起诉我们,我们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啊!”母亲说着,为难地抖了抖手,“如果真的到了法庭上,人家就由不得咱了,你说怎么办?”
母亲说的问题,也是我担心的。
和母亲不一样的是,我倒不担心汪哲昕把我告上法庭,潜意识里我觉得他不会那么做,但是没有生孩子却用着人家的生活费,这件事让我心里不安。
早在母亲跟他母亲签协议之前,我在心里就发过誓,他的钱我一分也不会花,将来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离了婚以后,先是发生了“地中海”事件,然后我又昏迷了半年,那些费用已经把那些钱耗尽了,我拿什么还给汪哲昕呢?
我呆呆地坐在那里,半晌没说话。
林丹阑从房间里出来了,穿着一件黑色蕾|丝的系带纱质睡衣,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对不停晃动的丰满,甚至三角区的杂草丛生。
“瞧你穿的,你爸还在家呢!”母亲见林丹阑穿的不象样子,不禁皱着眉头说了她一句。
“我爸在家怎么啦?我是你们的亲闺女,什么样你们还不知道啊!”林丹阑说着,“哗”地把睡衣带子一拽,睡衣“哗”地开了,林丹阑那一对超级的傲娇顿时呈现在眼前。
她作了一个时装模特的样子,扭动了一下大髋,雪白的一颤颤得我头晕眼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