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气势上，刘大人这边就输了。
百姓们又是议论纷纷。
“今天这衙门的人怎么来得这么快？”
“谁知道呢？我看事情不简单。”
“岂止是不简单啊。”
“哎呀，这些当官的斗来斗去的，我看地上这些人才是最倒霉的，兴许不能给亲人讨回公道，最后还要成为炮灰。”
带头人眸子动了动，他的视线落在顾沉年身上。
然后他又看了看刘大人那边。
“刘大人出现得倒是及时。”
顾沉年冷笑道。
刘大人扯了扯嘴角，绷着脸道：“顾大人，还请你跟我去一趟衙门。”
“怎么，现在衙门主事人变成了刘大人了？”
顾沉年淡淡道。
“顾大人，虽然你是钦差大人，但是你也不能扰乱我们县城本有的秩序。”
“无故殴打百姓只是其一，其二便是这段时间县城里面闹得沸沸扬扬的病疫的事情。”
“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
“现在王昌骏一来，你们就发现有问题了？”
顾沉年盯着刘大人。
刘大人后背一凉，只是既然都做出了选择，再难也要坚持下去。
“顾大人，这跟王大人没有关系。”
“我们只是做我们该做的事情，你这边要是不配合的，我们只能来硬的了。”
只是这话怎么看都没什么底气。
“刘大人，你将本官当成什么了？”
“是不是本官闲下来跟你多说了几句话，你就本官是那种好说话的人？”
顾沉年冷笑一声，而后淡淡睨着地上的这些村民。
“病疫的事情不是我顾沉年弄出来的。”
领头男人对上顾沉年的眸子，也有些气短。
主要是顾沉年的气场太强大了。
他梗着脖子道：“那为什么你们府上的人会在那个华云诀家里面？”
“这个你要去问华云诀才对。”
“若你们真是病疫村的那些受害者的亲人的话，你们应该知道更多病疫来源的事情，有这个功夫在这边被人挑唆。”
他不屑道：“你们更应该动动自己的脑子。”
顾沉年觉得自己的脾气已经好了很多了，还能跟他们再这边废话那么多。
放在以前，他可是没这个闲心的。
他又瞥了刘大人一眼。
“回去跟王昌骏说一声，别学华云诀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既然是回家祭祖的话，那就好好回家去看看，铜矿的事情还没完呢？再有，岭南可是好地方。”
顾沉年抿唇一笑。
“这么多山脉，兴许还能找出金山，银山也说不定。”
刘大人瞳孔一缩。
总感觉顾沉年知道什么一样，他张了张嘴，就眼睁睁看着顾沉年离开了。
人一走，他赶忙擦了擦额头的汗。
不过他还是有些懊恼的跺了跺脚，就这么放顾沉年走了，王公子那边改如何交代呀？
他瞥见还在地上躺着的几个人，心情更加不爽。
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领头人对上刘大人的目光，眼神也不善，这个当官的瞧着还么刚才那个凶悍的顾大人像好人呢。
刘大人也没有在原地多停留，赶忙回去跟王昌骏禀报消息了。
隐藏在人群里面的顾长霖，眸色微沉。
顾沉年难道又查出了什么事情？
真要让他查出什么来，等他回了京城，他可以想象，自己一辈子只能被顾沉年给踩在脚底下了！
他又看了看已经爬起来的领头人。
顾长霖想了想，淡笑着走上前。
领头人看见他走过来，只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
一行人警惕的看着他们。
顾长霖温和笑道：“刚才的事情我看了全过程，感动于大家为了家人冲锋陷阵的决心。”
“行了，别说这些。”
领头人根本不给顾长霖发挥的机会，直接打断他道：“哼，你不会是那两个当官的人吧？”
“不是，不是，我就是一个读书人。”
顾长霖心中暗恨这群没见识的人，面上却还是这温和道：“我就是想着，若是你们真的想要将事情弄清楚。”
“其实你们可以写状子去京城告状的。”
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面，那几个当官的就是最大的，可是在京城，他们也只是一些小官。
“上京告御状，不仅能给你们那些亲人讨回公道，还能让你们扬名。”
领头人眯眼盯着顾长霖，“我们可没银子去京城。”
“算了，自认倒霉，今天闹了一出，也算是为家人了。”
“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顾长霖犹豫了一下，朝着四周看了看，立马带着他们进了一旁的茶楼。
最后等顾长霖离开后，零头人带着一行人也后脚出来了。
领头人还摸了摸胸口的东西，这才朝着城外去。
“大哥，我们多久去京城？”
“去屁的京城。”
领头人冷笑道：“就这五十两银子，我们这么多人哪里够了。”
“大哥，那书生不是说了吗？只要我们去了京城，他的家人也会帮助我们嘛，回来肯定会给我们路费的。”
小弟想了想，若是他们一路乞讨去京城的话，兴许还能有剩的银子。
领头人不屑道：“那书生是将我们当成傻子呢？”
先前他们带头来县城闹顾沉年一出，确实是有些脑袋发热。
可这人脑袋发热了一次，之后就会很清醒，现在的他就是这样的。
“这五十两银子，我们十二个兄弟分了。”
“我看那个什么顾沉年也不像是说谎，哎呀，反正，这就是笔糊涂账，谁让我们是穷苦老百姓呢？”
领头人心情也挺烦躁的，索性今天遇上了一个比他们更蠢的蠢货。
小弟们一听能分银子，乐得不行。
也有人担心道：“可我们要是不去京城，万一那个书生找我们还钱怎么办？”
领头人冷笑道：“行了，我们今晚连夜就去隔壁县，过个一两个月再回来。”
几人一听也就没多想了。
此时回到住处的顾长霖心里面有激动，也有担心，不过一时间还真没想过那群没脑子的人会这么有脑子的骗了他的钱。
他所担心的是，这群人要是到了京城，到时候会不会将他给出卖了？
早知道他不该那么急，应该等私底下再悄悄去找那个领头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