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安然和陈嘉俊分开后第一次正式见面,上次在松柏市急着救人,她还没来得及看清他。
“嘉俊,你记得我吗?”李安然轻轻喊了一声陈嘉俊。
他有些躲闪,被李安然和张鸣看出来了。
“怎么样?他很乖吧?”吉米杨提到陈嘉俊就像提到自己养的小猫小狗。
“你这是什么态度?”张鸣拽住了吉米杨的衣领。
吉米杨也有些不悦,冷冷看了一眼陈嘉俊。
陈嘉俊马上出手把张鸣拽住吉米杨的手腕捉得紧紧的。
这大战一触即发的感觉很不好,李安然从车身上滑下来,站在他们三个人中间。
“有事好商量,别打架。”她出面当和事佬把三个人的手都放了下来。
“我们要赶紧去安置点了,不然就算异变人不攻击我们,这里的蚊子也会把我们的血吸干。”
她说完还挠了挠自己的手臂。
“走,我们去安置点。”张鸣转身就要走,他伸手想要拉上陈嘉俊。
陈嘉俊却畏畏缩缩地避开了张鸣伸出来的手。
张鸣一怒之下干脆扭头走,谁也不搭理了。
李安然快步跟上,还有些放心不下陈嘉俊回头看了一眼。
结果吉米杨和陈嘉俊居然跟了上来,和他们一起走。
“你是想去安置点还是单纯想跟着我们?”
李安然还记得吉米杨出现的时候提过要同行。
“自然是跟着你们。”吉米杨毫不忌讳地说道。
这种有话直说的性格倒是让李安然很惊喜。
和于景松这种什么事都藏着掖着的人斗久了,看吉米杨这种直肠子都眉清目秀了许多。
张鸣一直不出声,生着闷气往前走。
他走得很快,李安然加快脚步才能勉强跟上。
“他跟着我们呢,你不说两句?”
李安然觉得张鸣肯定不会同意他们跟着,想办法把他们甩掉。
结果张鸣压低声线对她说:“嘉俊在他手里,他跟着我们就是嘉俊跟着我们,他跟着更好。”
还以为张鸣被吉米杨气得够呛,没想到他还能理性思考问题。
走出树林后,他们俩就犯了难。
这里只有一辆小轿车停着,还有几个异变人对他们虎视眈眈。
要从这里走去安置点有很长的距离,恐怕走到天黑都到不了。
“嘿,要上车吗?”吉米杨手里甩着车钥匙往小轿车方向走。
吉米杨这波真让李安然大开眼界。
“你居然会开车?”
安亚城内只有马车,可是身为巫师的吉米杨居然会开车。
“所以你们要坐车吗?”吉米杨微笑着重复这个问题。
李安然和张鸣总觉得这个问题听着有点耳熟。
“像不像我们在安亚城看见的那个马夫?”她用手肘蹙了蹙张鸣。
张鸣点点头,果断拉着李安然上了车。
但吉米杨没有坐上驾驶位,而是把张鸣从后座拉了出来。
“你开车!”他把钥匙交到张鸣手里,心安理得地坐上刚才张鸣的位置。
“不是你开车吗?”张鸣拿着钥匙疑惑地问。
“我没说我会开车。”吉米杨摇着头说。
李安然看着张鸣捏着车钥匙的手青筋暴起。
“冷静!”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吵,李安然不得不又一次安抚张鸣。
最后张鸣负责开车,李安然和吉米杨在后排坐着。
陈嘉俊移动的速度比车还快,目送他们离开后才出发。
一路上,吉米杨问了李安然很多关于这六座城市的事情。
李安然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除了张鸣外,后排就像是两个旅游出行的人。
在夜色下他们驱车,他们很快到达安置点外的巡逻点。
这里的防控人员高度戒备,差点把车上的他们都开枪崩了。
看清楚是车,而且是有人在开车才缓缓放下手里的枪。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看起来像是巡逻队的指挥官,在巡逻人员拦下车后来到跟前问他们。
“我们是从松柏市来的。”张鸣说出松柏市时,巡逻队的指挥官眼神闪了闪。
“全部下车接受检查!”指挥官命令他们接受检查,而且语气很凶不容商量。
一脸懵的他们从车上下来,巡逻人员仔细检查了他们的手臂和脚,又用力拍打检查了他们的身体确定没有任何伤才敢放心。
“兄弟,我们从松柏市出来两天了,你们突然检查这么严,是那边出了什么事吗?”张鸣开始和指挥官聊起天。
“原来你们两天前就出了松柏市,难怪你们完好无损。”指挥官信了张鸣的话。
“松柏市有人异变,把安置点和作战中心都一锅端了。”指挥官说完长叹一口气。
“松柏市大概率是全军覆没了,现在我们都在防着松柏市受伤的人混进来呢。”巡逻人员插了句嘴。
这个消息让李安然和张鸣都有些震惊,只有吉米杨一副游客的模样观察着附近的环境。
他们才离开了半天,松柏市就没了。
“真的都没了吗?作战中心的人呢?还有一个战斗力很强的巡逻队。”李安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没了,据说是关了一个人在禁闭室,那个人异变后特别猛。一下子把作战中心的人都抓伤了,而且感染速度很快,所以松柏市短短一天就没了。”巡逻人员和李安然唠了起来。
指挥官瘪了瘪嘴,让他闭嘴。
“好了好了,你们安全了赶紧进去休息吧。”
张鸣把车停好后,他们跟着安置点的工作人员进了安置点。
梧桐市安置点的人现在最多,但是只有一栋酒店可以容纳难民。
房间十分紧缺的情况下,李安然选择和他们一间房住。
房间门刚合上,李安然和张鸣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那个被关禁闭室的人,应该是吴少青吧。”张鸣问李安然。
“是,当时为了能成功摆脱于景松,我故意让詹姆斯找人盯紧吴少青的禁闭室,没想到酿成这样的大祸。”
李安然提起这件事还有些愧疚。
两个人都沉默着,只有吉米杨舒舒服服地躺在酒店房间的**。
“啊,有床睡真舒服。”松柏市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但他又从**坐起来,看着站在原地沉默不语的两个人说:“于景松的死是安排好的,你们不用这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