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父亲不是五天前出发到这里了吗?”

李安然顾不上自己还未痊愈的伤口和胃泛酸的难受,捉着詹姆斯的手不放。

完全不知情的詹姆斯这时发现出事了。

“你父亲在你们之前出发了?”他神情严肃地问李安然。

李安然点了点头,张鸣的脸上也出现了担忧之色。

詹姆斯捂着嘴在树林边走了两步,“你们先跟我们进去,我们再想办法找人沿途找一找。”

虽然这一路上都有守卫持枪把守,但还是有很大的安全隐患。

他们跟着詹姆斯和另外一个猎人从小树林经过一层又一层的铁栏还有盘查成功进入松柏市。

最后在松柏市靠近小树林的一角看见一处有人巡逻的作战基地。

詹姆斯只是带他们路过作战基地,没有在安亚城那样领着他们进去。

直到走进一间有些破旧的矮平房,他们才停下来。

“这是新建立起来的避难所,就是你们这里人说的安置点。作战基地现在是于景松在把控,我没有权利带你们进去。”

提到于景松张鸣就想起现在猎人组织和教会的关系。

张鸣拉着詹姆斯出去了解了很多事情,吴少青带着受伤的李安然进去休息。

安置点的条件比槐杉市要简陋不少。

这里没有独立的单间,每个人只能分得一张床铺、洗手间和浴室都是共用的。

食物和水每天都有人送来,按人头分配。

看着安置点又脏又乱,李安然对吴少青心里有些愧疚。

“如果你没有跟着我们一起来这,现在还有个舒适的小单间住着呢。是我们牵连了你。”

“哪里话,我是自愿跟你们来的。而且我觉得没有很糟糕,比难民营风餐露宿好多了。”

吴少青没有因为条件艰苦叫苦连连,完全是心甘情愿的。

把李安然扶到几张连着的空床铺前,还积极地收拾干净才整理自己的床铺。

一直在后尾箱藏着的李安然越来越觉得累,躺上床铺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梦里她又看见了漆黑一片的古遗址。

但古遗址的石棺内那个不明生物再次亮起祂额头上的闪电标志。

睁开一双能照亮黑暗的大眼睛看着她。

“你很久没有出现了。”其实祂出现还不是很久,只是最近经历了太多事情让李安然觉得上次已经是很久很久前的事了。

“那这么久了,你想通了吗?”古棺里的祂还是没有放弃。

“我说过,我不会和你们合作的。”李安然还是选择了拒绝。

“他们不值得你这么维护着。”祂说话依旧没有任何感情起伏。

但李安然却觉得祂的眼神中出现了悲悯,但不是悲悯那些因为祂异变的人。

仅仅只是心疼祂面前的这个人,李安然而已。

“你一直困在你的石棺里,又怎么知道他们不值得?”

李安然想要争取从祂的口中拿到更直接的答案,到底谁才有能力解决这次的异变。

“从你上次接触到我,获得古遗址和安亚城的回忆时,你的眼就是我的眼。”

祂的话让李安然顿了顿,这段时间以来祂都在用她的眼睛看着梧桐市、松柏市还有槐杉市发生的所有事情。

“曾经和你住在一个寝室里的同学,伤害了你。你们不顾危险去救的人,偷了你们的枪据为己有。你们住的公寓上面的阶层在剥削你。这些还不够吗?”

这些确实是李安然这段时间经历的种种,让她一时之间难以答复。

对峙的两人都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只是他们的沉默完全不同。

祂在等她考虑清楚答应合作,而她在想着怎么反驳祂刚才说的观点。

“你可以再考虑考虑,只是于景松很快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到那个时候,你再也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等了很久李安然都没有给出让祂满意的答复,祂给李安然下了最后通牒。

“你一个连古棺都出不了的人,没有资格控制我的选择权。”

她感觉面前的巨人不仅高高在上地看着她,还企图操控她的选择。

“既然是这样,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希望你能来得及见你父母最后一面。”

就在他们这次谈话即将结束时,祂在梦境即将结束的时候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意思?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李安然向前跑了两步,但古棺和巨人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她从梦境中猛然醒来,眼前不断有人从她的床边经过。

她仔细回想了一遍梦境里祂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最后一面?”李安然有些慌了,躺在**自言自语地重复着刚才梦里最后听到的那句话。

她手忙脚乱地从**起来,想要去找张鸣。

正好张鸣和詹姆斯了解完这里的情况回来,撞上了要去找她的李安然。

“受伤了不好好休息,还到处乱跑呢?”

张鸣有些担心地盯着了李安然头上包着伤口的头看。

“我好像知道父亲和母亲在哪里了。”她一脸担忧地看着张鸣。

总觉得张鸣有办法能帮她救出父母。

“怎么知道的?这里有人见过李叔叔和程阿姨吗?”

张鸣不知道李安然发生了什么事情,连跟着跑来的吴少青也不知道李安然怎么了。

“古棺里那个东西又跑进我梦里来了。祂说什么希望我还能来得及见爸妈最一面。”

李安然紧张地重复了一遍刚才梦里的一切。

张鸣眉头微微皱起,总感觉这里有什么阴谋。

“祂一直希望你能帮忙把这里的几座城市都变得像古遗址和安亚城一样,又通过你的眼睛看到李叔叔和程所以不知去向。祂拿这件事来忽悠你,也是有可能的。”

不知道为什么,李安然觉得那个所谓的神明没有骗她。

眼珠子转了转,想起自己头上的伤,想起晕倒前的看见的冯舒琴,整件事在她的脑海里逐渐显现雏形。

“不,祂没有忽悠我。舒琴拿摆件砸我的原因不只是为了有个人留下背锅和拖延时间,还有她还有一个原因。”

张鸣的脸色微微一沉,他也猜到了第三个原因。

“你是说她想用你的血去安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