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闻和张鸣进入教堂后,教会成员就把大门关上。

整个教堂只留下他们几人在,本来空无一人的教堂还贴心地准备了大圆桌和几把椅子,就像一个大型会议室。

只是这个会议室满墙的血手印,不管怎么看都让人坐立不安。

“好久不见了,李医生。”老巫师看见李闻赶紧上前握手。

“老巫师贵人事忙,我们前不久才见过面。”李闻握着老巫师的手配合他寒暄。

这话让张鸣听见了,他一把揪住老巫师的衣服用警告的语气问。

“我表弟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

李安然也很担心陈嘉俊的情况,所以没有插手只是静静坐在她的位置上看着。

“年轻人就是容易心浮气躁。”老巫师没有生气也没有着急,反而笑着和于景松说张鸣心浮气躁。

“别废话,告诉我陈嘉俊在哪里!”张鸣把老巫师揪了起来。

老巫师看了一眼离地的双脚,冲张鸣挥了挥手。

一层薄薄的粉末飘散在他眼前,张鸣感觉一阵眩晕松开了揪着老巫师的人。

李安然坐不住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老巫师,你对张警官做了什么?”

老巫师没有理会张鸣,挽着李闻往座位上坐,嘴巴却在回答李安然的问题。

“放心,我只是让他睡一会儿,别影响我们商量事情。”

话音刚落,张鸣已经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安然,我听说你要见我?”李闻一直在看李安然。

李安然听见张鸣轻微的鼻鼾声,确定他真的睡着了才放心。

她从桌子下的抽屉里拿出两份地图在桌面上摊开。

“父亲,我好像发现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李闻二话不说开始打量这两份地图,很快他就发现轮廓的相似度。

但他并没有因为这个发现有任何惊慌,就像一开始于景松的表现一样淡定。

李安然心中感慨这两人不愧是两师徒,遇事的反应几乎一模一样。

但这也说明了父亲并不知道古遗址下那副神明遗骸的真正意图。

“轮廓形状相似,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李闻似乎早就发现了这个情况。

“那父亲能解释一下当年为什么会知道,神明遗骸抽取的血液可以遏制饥渴症吗?”

李安然等他来不是想告诉他这个地图背后隐藏的计划,而是想知道父亲是否也能听见那个声音。

“你见过滴落在地上但不会被地板迅速吸干的血吗?”李闻反问李安然。

“没......没有。”这个反问让李安然有些愕然。

“我在抽取神明血液的时候不小心滴了一点在地板上,结果发现血液没有迅速干涸。它就像是一个软体停留在地板上很久。”

李闻这番话让李安然明白他为什么会觉得神明的血液能遏制饥渴症。

“你父亲提出这个假设的时候,我也对神明的血液进行了一系列的观察。这种持久不会被蒸发或吸收的血液正好与饥渴症相反。”

于景松一直都对当年的这个发现很了解,只是他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李安然。

本来以为父亲也能和自己一样听见声音,结果父亲靠的一直都是自己学来的本事。

李安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自己能听见遗骸的声音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在场的人?

“让我们把你父亲请来就是为了这事吗?这和你说的什么占据整个安亚城和梧桐市有什么关系?”

秦海见李安然说半天都没说到正题上有些着急。

李闻的眼神也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异样。但他没有望向李安然,而是看向了于景松。

于景松一脸淡定地看着不知所措的李安然露出浅浅的微笑。

“没有别的事,我和张警官就先回猎人组织了。”李闻起身想去扶起张鸣。

老巫师按着他的肩膀让他重新坐了下来。

“来都来了,就在这好好住下吧。你们父女俩也能好好叙叙旧。”

于景松的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李安然身上转移到了李闻的脸上。

李安然还在为自己能听见莫名其妙的声音困惑,现在又发现于景松和老巫师的默契。

突然醒悟自己中了于景松和老巫师的计,又把父亲重新卷入这实验中来。

难道自己听见的声音是假的,那份地图也是假的,这一切都是于景松为了把李闻骗来。

如果是这样当初为什么于景松愿意放走父亲李闻?

“我的好徒弟,如果你能老老实实配合我们做实验,我也不会出这一招。”

于景松往后靠在椅子上,熟练地翘起他的腿一脸戏谑地看着李闻。

“你就这么肯定,我现在愿意帮你完成实验吗?”

虽然被控制住了,但对于景松和老巫师的控制李闻始终保持淡定。

“怎么回事?”被蒙在鼓里的秦海一脸懵,完全不知道他们都在说什么。

这时候一把枪抵在了老巫师的太阳穴上。

“把李医生和李安然放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中了老巫师的药粉倒地呼呼大睡的张鸣突然爬了起来,还十分迅速把藏起来的枪上了膛。

于景松看见醒来的张鸣脸色变得很难看,一直在转动指环的手指停了下来。

“小伙子,中了我的药粉居然能这么快就醒,你真是不简单啊。”被枪指着的老巫师松开了按住李闻的手。

李安然带着李闻撤到了张鸣的身后,用老巫师的身体做遮掩一步步退到教堂的大门前。

“让你的人把陈嘉俊带到树林的那个水泥建筑外。”张鸣在老巫师的耳边说道。

老巫师给于景松做了个手势,于景松赶紧让秦海去树林把真正的陈嘉俊带来。

他们三人挟持着老巫师一路退到了树林中心的水泥建筑铁丝网外。

“张警官果然机智,我还担心你听不懂我给你的提示呢。”李闻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边夸奖张鸣。

“你说这老东西用药强,我就一直提防着了。一会儿他们把嘉俊带过来我们正好可以一起离开这里。”张鸣不仅听懂了,还有临时有了新的计划。

李安然却不像他们俩这么乐观,“怎么确保他们带来的是真正的陈嘉俊?”

张鸣和李闻相视一笑,“放心,你父亲有办法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