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琉璃盏的血液检测没有异常,今天凌晨安亚城没有释放信号。

李安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寝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奇怪,昨天还怪我乱跑,今天居然敢放我一个人在寝室。”

她简单洗漱后在二楼遇上了几个教会成员,他们正在处理昨天琉璃盏里的血。

那股在铸铁工厂闻到的福尔马林味道在教堂里蔓延开来。

这股味道让李安然想起四人同行来安亚城的那一天。

一阵伤感在她的心底绽开,让她无所适从。

负责饭食的教会成员看见站在走廊上发呆的李安然。

“早上好,这是教主让我交给你的。”

教会成员把那枚可以通往实验基地和古遗址的指环交给李安然。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要交给我?”于景松的阔达让李安然有些诧异。

“你现在是我们教会的圣女,圣物交给你自然没问题。”

这个成员说完就转身往厨房走了。

李安然看着手里这枚从遗骸上摘下来的指环还有些不敢相信。

她带着指环来到教堂那个大沙漏前,学着于景松的样子打开了那道暗门。

虽然心中有些窃喜但她知道于景松不可能会这么轻易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

李安然看着打开的入口不敢轻易往下走,可是入口处却有两个人从下面慢慢走出来。

“老秦,你把今天从遗骸里抽取的血液再加几项......”

于景松那板正的腰杆一点点出现在石梯上。

“教主放心,我这两天一定把结果交给你。”

秦海的声音在后面紧接着传出来。

他们两人从石梯上一点点走上来和李安然碰了个正脸。

“安然,你醒了。”于景松看见李安然并不觉得奇怪。

但是李安然看见于景松和秦海从下面出来很奇怪。

“对了,我让人复刻一枚相同的戒指,以后你和我都能自由出入实验基地。”

于景松就像是会读心术一般猜到李安然的疑惑。

秦海没有了昨天对李安然那不耐烦的脸,露出标准式的笑脸。

“今天我们会把您成为我们圣女的消息传播至整个安亚城。”

他明明是在公布一件喜讯,但脸上的笑却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倒不奇怪,昨天李安然给他打了这么大一管子麻醉剂,他恨不得把李安然撕了。

现在却因为李安然是教会的圣女只能自认倒霉咽下这口气。

刚刚还在为自己拿到了神明遗骸的指环高兴的李安然被泼了一盆冷水。

真正从神明遗骸手上摘下来的指环还在于景松手里,自己手上的只是复刻品。

“嗯,我对这个圣女没什么兴趣。于教授答应了今天让我正式参与到实验中,那我能去实验室看看吗?”

让于景松太了解自己不是好事,李安然收起失落的表情准备从实验室入手。

“当然可以,除了实验室的房间你不能进,其他地方随便。”

于景松不像昨天那样限制自己的行动,李安然欣然接受独自一人下了石梯。

实验基地里还有其他人在忙碌,李安然不像昨天那样只坐在秦海的位置上。

她开始去了解每一个人的检测内容,发现他们的工作都是按照一本守则来进行的。

“这份守则是于景松给你们定的?”李安然拿起他们人手一份的守则仔细看了起来。

“这是于教授的工作笔记上摘抄下来的。”她身边的一个实验人员抢回守则,回到工位上继续观察和记录。

“工作笔记?在哪里?我要看一看。”李安然现在是教会的圣女,想要什么并不困难。

每天负责监管实验工作的人都是第一批陪于景松来到安亚城的老臣子。

也就是李闻曾经的同事,今天也不例外。

这个人犹豫了一下,从柜子里翻出一箱文件摆在李安然面前。

“你自己找个地方慢慢看吧。”

李安然没有任何怨言真的把这一箱资料抱起来,找了个角落的位置认真看。

里面的内容和她现在大学学的有很大的区别,连着翻阅了两本后感觉受益匪浅。

只是第三本却让她顿住了。

这本书不是教材也不是笔记,而是一本日记。

上面的字迹李安然很熟悉,出自于李闻之手。

里面记录的是李闻来到安亚城到离开前一周的日记。

上面记录的内容和她昨晚通过神明的标记看见的回忆一模一样。

但每一页的结果都会记录下那天的治疗进展。

从这些字句中能感觉到传染病得到遏制的时候,父亲内心深处的喜悦。

还有最后一页选择离开安亚城寻找别的方法救人的无奈。

李安然在其中几页看见,父亲也曾独自接触过神明遗骸。

不仅如此,神明遗骸中抽取的血液可能对治疗安亚城的饥渴症有效果。

这个重大发现并不是于景松通过实验发现的,而是李闻在一次接触过神明遗骸后发现的。

于景松一开始对李闻发现还持保留意见,对神明遗骸的血液进行一番检测后才敢投入实验。

李安然看着这几天的日记内容,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父亲也能听见那个遗骸的声音?」

想到这李安然又忍不住望向那通往神明遗骸的大门。

“在看你父亲的日记?”刚才替她翻找资料的大叔扫了一眼李安然手里的日记。

“嗯”李安然没有多余的话。

“如果你父亲当年没有发现神明血液可以治疗饥渴症,现在也不会有异变。”这个大叔对李闻有很大的怨言。

李安然不爽地皱了皱眉。

父亲说是因为于景松贪心拿安亚城的人做实验才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可是现在从日记和大叔的口中得知的却是父亲把这个可能性告诉了于景松。

“父亲发现了有可能治愈饥渴症的办法,但把它实施的人却是于教授。怎么到了你嘴里全是我父亲的错了?”

李安然放下日记转身反驳这个大叔。

“你最好就是能像你父亲那样知道办法治异变,不然你这个圣女嚣张不了多久。”

大叔没有和李安然计较,一个人小声嘀咕着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