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这些学医的应该会很兴奋吧?”张鸣对当地人的血液是什么颜色并不关心。

他只想尽快调查清楚异变人是怎么回事,和学医的人找到办法让他们不再伤害人。

“我还只是个学生,这种医学研究父亲和于教授会更感兴趣。”

李安然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包扎的伤口。

“你父亲和于景松都参与过异变人的研究,相比他们我更相信你。”

这就是张鸣会选择和她警民合作的原因。

“可我是李闻的女儿。”李安然离开床在张鸣身旁的沙发上坐下。

“你和他的关系一般,我不认为你会在公义和亲情之间选择亲情。”

张鸣的眼神跟着李安然转到身边。从他在于景松家里遇见她到现在,以他多年工作经验判断应该不会错。

“很晚了,明天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早点休息吧。”

李安然依靠在沙发边,单手撑着自己的头闭上双眼。

这个房间唯一的一张床让给了受伤昏迷的李闻,两人只能靠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张鸣见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也跟着闭上眼睛休息。

这个夜晚已经过半,房间内只剩下三人均匀有序的呼吸声。

直到凌晨5点天尚未完全亮,张鸣和李安然在一片嗡嗡声中惊醒。

“这是昨晚操控异变人的声音!”张鸣认出这声响。

李安然站在二楼的窗户前拉开一条细缝。

昨晚街道两旁照亮整个安亚城的昏暗灯光此时变成了树林里的白色灯在来回扫**着整座安亚城。

“谁在释放这样的灯光的信号?简直就是疯子!”李安然忍不住骂了一句。

张鸣也掀开了窗帘的一角看着外面的变化。

“昨晚异变人不都被你父亲关起来了吗?现在释放这样的灯光和信号应该不会有事。”

张鸣看着依旧平静但空无一人的大街安抚着李安然。

话音刚落打脸场面就出现了。

外面的有三四户大门紧闭的房子突然打开了大门,里面的人一边喊着救命一边往外跑。

随即从屋内缓缓走出一个满嘴是血,双手抽搐,眼球泛白的异变人。

这些人拼命拍打着其他紧闭的房门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异变人虽然双手抽搐但行走速度却丝毫不慢,很快就将从屋里跑出来的这些人捉住咬死。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张鸣看着外面的乱象疑惑不解。

“我们猜错了,当地人的血是红色的。这个灯光和信号声很可能是为了检查有没有当地人发生异变。”

李安然根据自己所掌握到的信息分析着眼前看见的一切。

“这么说呆在室内也不安全?”

张鸣第一次目睹异变人啃食活人,纵是看过不少凶案现场还是被这血腥的一幕恶心到。

“这里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两人身后的**传来李闻虚脱无力的声音。

李安然和张鸣惊讶地回头看见躺在**看着他们的李闻。

“父亲,你醒了。”李安然放下窗帘转身准备给李闻再检查一遍。

李闻从**坐起来伸手示意不用。

张鸣最后扫视了一眼外面的情况才放下窗帘,顺势坐在了昨天睡着的单人沙发上。

“看来李医生对这里相当了解。”李闻刚从昏迷中醒来,张鸣感觉这个时候盘问他得到的信息更可信。

“我在这里呆了整整两年,看着这座繁华的古城变成如今这模样,自然是了解的。”

李闻面对张鸣的盘问回答得从容不迫。

李安然找了个热水壶煮了点开水,从急救包里取出消炎药递给李闻。

李闻接过李安然递来的消炎药和开水服下。

“那李医生方便给我说说,这座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张鸣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

“这座城叫安亚城,当年我无意中在树林发现自己能打开这个奇异的空间。第一次打开的时候我的导师于景松就在我身边。”

李闻抬起眼眸看向那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窗户。

“安亚人很热情,给我们介绍了这里的人文风俗,也让我和于景松了解到了安亚城地底下的古遗址。”

李闻说到这又喝了一口水,把水杯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于景松对古遗址里的那个神明遗骸很痴迷,带着其他的学员一起来到这进行研究。一切噩梦都是从他的贪念开始的。”

李闻的脸上除了刚才的疲惫外多了几分愠怒。

“为了能更了解这副遗骸,他偷偷潜入古遗址抽取了遗骸里的血液,还用安亚人做实验。才会有变异人出现。”

说到这,李闻的手掌不自觉蜷缩成拳头。

他描述的整个经过和于景松的不一样,这让李安然和张鸣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

“那这吵人的嗡嗡声还有灯光是怎么回事?”难得现在大家都身处安亚城,张鸣尽可能问清楚一些。

“安亚城当时有一种奇怪的传染病在广泛传播,于景松觉得可以借着这个传染病给当地人做实验。没想到真的让当地人的传染病好起来了,可惜不久后接受实验的当地人就出现了异变。”

李闻这里的描述和于景松的几乎一致,这点看来是真实发生的事实。

“比异变更可怕的是,被这些异变人咬伤后不久也会变成异变人。与其说传染病被治愈倒不如说这传染病升级了。”

李闻后面说的这番话使李安然和张鸣都瞪大了双眼。

“父亲的意思是,那些被咬死又被剖开肚皮吃光五脏六腑还能像异变人一样行动自如攻击别人?”

李安然想起了在树林里发现的钱三昭。

“十五年前经历那场异变的时候,这些异变人只会咬人喝血,并没有发展到剖开肚皮吃五脏六腑的地步。我这次来就是想找出这个变化的原因的。”

李安然转身看向张鸣,她觉得父亲没有撒谎。

张鸣也从李闻说话的微表情中没有读出任何撒谎的迹象。

“可是孙燕和钱三昭是怎么回事?”李安然记得于景松当时说首先进行实验的人是科研人员孙燕而不是当地人。

“你见过于景松?他都和你说了什么?”李安然的这个提问暴露了自己,李闻的眼神变得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