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阅歪歪头,似被气笑了,许久才轻轻点头道:“行。”
叶晚苏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庄阅现在又不喜欢她,吃醋这招不管用的。
“你一会儿回家?”
宿舍已经过了门禁,她记得庄阅要回家取车。
庄阅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认真思考了片刻,又觉得麻烦:“算了,本来想搭我哥的便车回去的。”
他明天早上有课,开过来肯定要遇上早高峰,还是周末再去吧。
然而叶晚苏不乐意:“还想着你明早能顺便载上我呢。”
她还没来得及考驾照呢。
“你不是坐显哲的车吗?”
想起叶显哲,她就有点心虚,小声道:“他好像不在。”
开学的时候就发现叶显哲和某学姐的氛围有点奇怪,于是叶晚苏想也不想就把自己哥哥给卖了,从那以后叶显哲就总不见人。
但也因为这样,庄阅才终于能够偶尔落单。
谁让这两人从小就形影不离。
庄阅应当比她知道的内情要多一些,想起叶显哲最近的缺席,了然地点点头:“那应该是不在了。”
于是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个问题,那他今晚住哪啊?本以为回家,他身份证也没带啊。
他拿起手机才看到庄屿风的留言,大概内容是替他叫了代驾,把车从家里开到了雅苑。
好,这下连回家的理由都被端了,不然总像个傻子,车送来了人又跑回去。
想了想,他还是拨通了叶显哲的电话,并示意叶晚苏不要出声。
示意完他才意识到多余了,明明两人是很正常的相处场景,藏着掖着做什么,弄得多心虚似的。
叶晚苏坐在**,眼里升起了笑意,他们仿佛还是小时候的模样,闯了祸总要一起商量着怎么应付叶显哲。
可她并不怀念那时候。
从年少懵懂时,叶晚苏就一直渴望长大,希望能赶上两人的脚步,好不容易等到了大学,她才不要回去。
“喂。”
叶显哲的声音稍显疲惫,庄阅也不八卦什么,开门见山道:“在家吗?我今晚想过去住一晚。”
“不在。”
两个字直截了当地断了庄阅的念头,早知道管他要一把钥匙好了。
那边传来女生的声音,似在问些什么,叶显哲便匆匆挂了电话。听着里面传来忙音,庄阅耸了耸肩,显然这通电话打得不是时候。
阳台的门没有关,晚间的风带了秋日特有的凉意,一阵一阵地鼓动窗纱,空气中静得仿佛能听见叶子离开树梢的声音。
叶晚苏偏过头,看那窗纱变换着不同形状舞动,如她此时的心跳一般。
“要不在这将就一晚?”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不知庄阅能否听出其中的紧张,和假装的不经意……
庄阅抬头,静静地望了她一会儿,不知为何突然笑了出来。
刚才没有展露出害羞的脸颊,忽然间“蹭”地红了起来,叶晚苏近乎恼羞成怒,回头瞪他:“干嘛!”
“没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庄阅双手撑在身后,仰头看她时嘴角勾勒出愉悦的弧度,哪是没什么!
叶晚苏眨了眨眼睛,真是要疯了,自己还是太嫩了!
可还没等她反驳,庄阅已经起身往外走,说是代驾快到了。
关上门那一刻,庄阅彻底放松下来,无力地扶了扶额头,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自己难道是吸血鬼吗?为什么视线就不能从她脖子上离开?
可一回想,脑子里却又蹦出叶晚苏安静的侧脸,流畅的轮廓线,清冷的眉眼,像一幅精美的画作,一切都完美得恰到好处。
脸颊忽然变得燥热,他自知不能再想了,不然和温子杨又有什么区别?
叶晚苏电话打过来时,庄阅还在楼下等车,毕竟代驾还远着呢。
“什么事?”
他淡定得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叶晚苏自然以为他已经走远了,只嘱咐道:“注意安全。”
说出口才想起这话有歧义,于是又补了一句:“大晚上的开慢点。”
庄阅当然知道她找的是什么补,忍不住笑了起来,调侃道:“你果然学坏了啊。”
“明早记得来接我。”
电话被狠狠掐断,他猜应当是恼了。
叶晚苏睡得一点都不好,每翻两次身,就忍不住想庄阅去了哪,是去了兄弟家,还是女人家?
翻滚着翻滚着闹钟就响了,她抓起手机,想也没想就给庄阅打去电话,合情合理。
“喂?庄阅?”
那边声音嘈杂,庄阅漫不经心地应着她。
叶晚苏忍不住催促:“别忘了来接我。”
谁想他不仅没有忘,反而还提前到了,拎着热气腾腾的早餐敲响了她的房门。
一进屋还忍不住抱怨:“你们楼下那物业管得太严了,都报备过了,咋一层层还要解释。”
想了想,他又认可道:“不过对业主来说倒是放心。”
叶晚苏一个女生住在外面,就得是这种物业才行。
看他絮絮叨叨的模样,叶晚苏笑了起来,他们这样仿佛是同居了许久的小情侣。
可惜庄阅不解风情:“你笑什么?快来吃早餐。”
说着,又问洗手间在哪,他实在受不了了,必须要洗个澡。
叶晚苏愣了愣,问:“你昨晚跑哪了?”
一进门她就觉得奇怪了,庄阅怎么看着比自己一晚不睡还憔悴。
“网吧啊。”庄阅看了她一眼,笑道:“不懂了吧?男生的第二个家。”
叶晚苏不想搭理他,去阳台将晾干的浴巾递给他,让他将就一下。庄阅反而不好意思起来,问:“没有别的吗?”
“我一个人住,有别的才奇怪吧?”
想来也是。庄阅想通了,后面再给她买条新的就是了。
浴室的水声不断,阳台的洗衣机轰隆隆地工作着,叶晚苏穿着睡衣,慢条斯理地喝着粥,感觉一切都很美好。
再次坚定了心中想法,她一定要把庄阅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