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鬼界死战
进入鬼界八域的封印时悬野被眼睛所及的这一切震憾了,黑暗之中隐隐可见尸横遍野,地上满是血肉交纵、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稀薄的空气中充斥着粘腻的血腥腻味,让人闻之欲呕,远处依稀可闻惨叫声,以及一些凌乱却又诡异的怪声,顾不得多想悬野寻声而去。
鬼界八域地势颇为平坦,只有部分地表会有些凹凸不平,举目远眺如静海平面,非三域那般怪故石林立,然此地阴气更为甚之,时而隐约可见拢聚成黑色雾状的阴气漂浮,悬野知道阴气千百年不散久而久之便会形成阴云,更有助战魂的戾气生长,顿时心下一凛,暗道:此行有可能将十死无生。
一路上死亡的魔族战士大多惨不忍睹,虽然这些勇士是效忠于水君灼,可以算得上敌对势力,但无论如何他们也是魔族战士,这般惨死终是于心不忍。魔界贵州以及与魔王关系密切者均被天帝诛杀,而水君灼是唯一一个生存下的王室中人,当初是如何在天帝制裁下得已逃生谁也不知道。俗话说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千年以来魔界虽封印海底,但统领者必不可缺,水君灼以魔王胞弟为名接管代王一职,直至千年,如今悬野已醒,形式逼人,水君灼在旗下一党促成之下,为求正名而同悬野争夺魔王之位,不得已之下悬野应允,因当今形式所迫,如今的的魔界已分成两大派系,在悬野封印沉睡千年的时间里,多达一半以上的魔族人选择拥护水君灼,而另一半则始终支持悬野,水君灼自持王位已是囊中之物,随口约出谁得战魂谁驭王权。
于是水君灼带领万余魔族战士冲破鬼界八域封印以获战魂,然,进有路,出无门,鬼域八界已然为战魂所操纵,虽然自身仍不得冲破鬼王结下的封印,但凡是进封印领域者杀无赦。万余魔族战士的生命就这般陨落,只因祸起萧墙,如今悬野手中已无实权,大部分军力掌握在水君手中,攘外必先安内,如果不能一统,复仇必定遥遥无期,重揽军权方得王位。
此时万余魔族战士只剩寥寥,余下的大多为精锐之师,是水君灼贴身护卫,眼见不到百人的护卫一个接一个在自己面前倒下,水君灼已心灰意冷,出师不捷身先死,惊惧惶恐之际他总算明白了为何万余魔军一踏入鬼界八域就开始惨叫连连,当时他只知道万余战士眼露惊恐之色,刹时间眼前就血肉横飞,无数战士的头颅和肚肠跟激起的滔天巨浪那般袭卷而来,鲜血混杂着断手断脚满天飞舞,犹见半空中的手足仍抽搐抖动,更有甚者手中仍然力握刀剑挥舞。水君灼在被封印之前沙场点兵、带兵打战、御兽杀敌,可谓九死一生,什么血腥场面没见过?然而却独独没见过眼前这般骇人的情景,虽然耳边清晰可闻众战魂的凄厉喊叫声,但至始至未见攻击都为何物,仿佛那些战士无端端就肚破肠飞,肝脑涂地,与看不见的敌人作战,又是传说中的战魂,正是这样心中的恐惧达有顶点。那些战士接令入鬼界作战其心理与身体本身就紧张不安,自从进入封印之后又眼见往日亲密的战友血溅当场,死状惨烈,当下全都心胆迸裂,四处狂奔,何言军规,何言列阵。
如若千前之的军队,定然可与之一战,然,千年前魔族内精英战士已然化作鬼界战魂,而后代子孙又千年未战,虽有操练却无上阵杀敌之时势,亦无真枪真刀的作战经验,而今临场作场后果可想而知,在鬼界战魂的厮杀之下水君灼所领万余魔族战士纷纷个自逃命,军队阵式一乱众战魂便**,待其阵式崩溃再行两翼合拢之势围杀,故而魔族战士翻飞的尸首会如浪如潮般汹涌逼近。
悬野赶到时水君灼身边护卫不到三十,眼见护卫在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以挡众战魂的攻击,水君灼双目赤红,青筋欲爆,只见他大喝一声拔剑而起,凌空舞剑,顿时浸染了无数血液的地面如雷电鞭挞,血尘纷扬,满地哀嚎,此时的水君灼全身如浴血而出,身染万余战士的血液让他看起来颇为可怖,黑色战袍已然喂饱血液,翻飞的衣袂边缘还零星挂着战士的肉沫,混杂着肉沫的血液正粘稠而落,黄金发冠不知何时掉落,披散着的红发此时更显得妖异非凡,在大量血雾浸染之下凝结成条,威武健硕的身体如黑夜中浴血而生的修罗,那双赤目如火炬燃烧,整个人透出冷凛嗜杀之气,宛如威严神临。
再看那些被杀战魂徒然现出身形,但只是一瞬间就化作飞灰,水君灼看得心惊,他认出刚才被他斩杀的一战魂乃是千年前同阵杀敌的好友兼部下,刚才手起刀落之际,在它魂飞魄散时隐约可见之其战魂的真面目,虽然只是一眼,但水君灼自认为自己的没有看错,当下不免心生诧异,手中利剑也略有停滞,与时同时又一批战魂蜂拥而至,顿时水君灼心下一寒,暗叫不妙,正好此时剩下的护卫赶,解危难于一刻,虽然那些精英护卫骁勇善战,但在大批战魂面前仍然显得那样的弱不禁风,此番恶战只怕是以卵击石,救得了水君灼一时却救不了他脱离危险之境。
因战魂形体几近透明,其地域又阴暗潮湿,现在又是尸横遍野,故而他们只能凭感觉去战斗,眼下包围圈逐渐缩紧,水君灼已知回天无力,寻眼望去,三十护卫又徒然锐减,当下心如死灰,黯然闭眼放弃之际,只听到头顶闪过一声平地焦雷,紧接着便听到一阵怪叫,似是数十个战魂登时魂飞魄散时所发出的哀嚎,再看身边,数道真气纵横交错,以他与十多个护卫以中心绽开一圈圈涟漪,那些欲扑面而来的战魂忽闪之间先后灰飞烟灭,在它们魂飞魄散之际均幻化出生前的模样。
水君灼心生不解,这时候怎么会有人来救他?抬眼望去只见一席紫衣在真气澎湃之下无风自舞,红发狂乱,手中飞龙骨更是呼啸出声,昂然而立,煞是威风凛凛。
“大哥?!”水君灼哑然出声,神情之间尽是难以置信,谁都有可能,最不可能救他的便是眼前这人,难道是大哥还念当日兄弟之情才来救他的吗?当下脱困,水君灼望着奋战中的悬野差点掉下泪来。
“还愣着做什么?杀——”悬野一声喝斥,水君灼以及剩下的十多个护卫登时清醒,举刀投入斩杀中。
悬野的出现让他们心中燃起生机,又在悬野临场教导下学会如何御气汇眼,以达到看清战魂的进攻,当下他们越战越勇,一时间以悬野为首竟让为数众多的战魂打了个落花流水,想起毙命的战友,那些护卫也都舍命相战,双目赤红,手中刀剑飞舞如风,不多时竟硬生生地打开了一条血路,一条浸染着同伴血液的逃生之路。
“快走——”悬野一边以飞龙骨打退蜂拥而来的战魂一边断后让他们有机会逃出,然而——
“嗤”地一声悬野惊见一柄利剑当胸贯出,剑首染尽鲜红的血液,缓缓转头,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瞳孔之中只印照而出的竟是水君灼狰狞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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