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战神驾到
鬼界其三域内一片狼藉,鬼域不敌只得带领一批鬼子撤出怪石林立的鬼界三域,众厉鬼连滚带爬汹涌奔赴鬼界之王所处地域,三域面临崩溃——
一声巨响一根冲天而起的石柱轰然倒下,倒地的刹那石屑四溅,碰撞出无数火花,尘土翻滚如滔天巨浪,飞扬的粉尘间清晰可闻周围林立的参天巨石巍巍颤动。待粉尘消散,细看之下,那高耸直立的巨石竟被拦腰斩断,在强大的杀气笼罩下,甚大一层鬼界颤抖如风中杏叶瑟瑟发抖,阴风阵阵,闻之则如婴孩的呜咽,鬼泣如嚎,闻之丧胆。
尘雾之中,一大汉手持巨大斧,八尺身躯昂然而立,眼神之中满是肃杀之气,双眼如炬,雄武骠悍,狂妄不能自以,一身黑色战袍无风自舞。立于左侧巨斧之下一灰色帝龙咆哮如雷,双翼合拢,鼻中“咝咝”有声,血色一般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虽无参战却显露出如饥如渴的战意。银色巨爷在黑暗中隐隐发光,而刀刃处却灰黑异常,经战之人都明白这乃血液长期浸染而成,可想而知死于这柄巨斧之下的亡魂多如牛毛。阴暗之中森森利刃幽幽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之光,竟逼得身边数十丈内的乱石颤动不已。
众鬼子四下奔涌,如临大敌,不少鬼子在这股强大的杀气下身躯四裂,血溅当场,鬼界三域立时成为修罗屠场,血腥之下阵阵恶臭扑鼻而至,令人作呕,令有半截身躯的厉鬼拖着残破的半截肢体欲逃出这修罗之地,然,这等闻所未闻的强大杀气面前又有何以逃生?
那名持巨斧大汉蓦然开口,怒斥道:“大胆狂徒,时至今日还不束手就擒,若天帝怒之,绝杀令一下,尔等魔界一族就此消失,如若你肯缴械投降本神可保你性命,若是你再冥顽不灵休怪本神斧下无情。”声如雷声轰鸣,震憾非凡,方圆数十丈之外还来不及逃离的鬼子立时心胆俱裂,血肉横飞。帝龙闻之也欢声长嘶,昂首踢蹄。
手持银色巨斧,身有帝龙相伴,一身黑色战袍翻腾,是人、是神?乃战神也——
一席身着青衣的青年男子闻言微怒,俊美非凡的脸上瞬间也不着痕迹地染上一丝红光,正欲拔剑攻击却被拦下,惊愕间只见眼前红发飞舞,紫衣翻腾,心下一**,缓声道:“大哥,就算他是战神却也不能一再容忍,当日广海一战若不是你手下留情恐怕他今日也不会出现在此,此恩不铭记于心也罢了,何想今日又迎刃相向,你这般隐忍又是为何?”
悬野无视青衣男子的话,淡漠地扫过一眼,顿时青衣男子犹如身置寒冰之中,心中一凛,再不敢多言。只见悬野一甩衣袖,从掌中拉出一尾白色飞龙骨,手握龙尾,直逼战神,道:“战神勿需多言,本王敬你千年前为我族求请,广海一役我已还你人情,今日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魔王悬野字字铿锵有力,眼中亦是决绝,竟连当日爱宠的骸骨也取出与之一战,已道明其心意已决。
青衣男子见悬野拉出飞龙骨也不敢怠慢,一转手腕从腰间取出一支水蓝色的长箫,翻转五指将长箫置于唇边,动作一气呵成,优雅至极,不若他是男儿之身竟让人以为九天仙女下凡尘。白色飞龙骨乃昔日悬野所收服的帝龙,千年前与之形影不离,形同父子,它身体不似其它帝龙那般庞大,体态如豹,四爪如龙,身披银灰色鳞甲,长有双翼,双眼圆如明月却暗红如血,只屈于天帝座下的白色帝龙,然,千年前神界一役,为护主而亡,悬野叹之,收其骸骨为护身武器。
战神闻言,高大伟岸的身体徒然一顿,面上通红,月前悬野打破广海封印,杀死护海之神后天帝派战神杀之,然,他心高气傲,认为就算一界魔王,却也刚刚得已解封,灵力再高却苦于尚未恢复,不想,百招过后竟惨败于悬野之手,千钧一发间悬野收回杀招,只道念在当日为魔族之人在天帝面前求情一事而放之,然,战神自神卷记录至今从未战败过,奇耻大辱怎令他抬头,故而遣退众天将骑帝龙独自追击而至鬼界。
战神虽输却也服气,道:“当日本神败于你手,亦无话可说,你手下留情本神亦感恩戴德,但天命不可违,还望谅解。今日一战本神自然要取回当日之辱,此乃其次。实话告诉你,当日你杀死海神,天帝大怒,誓要定拿你问罪,就算今日我放你一码,定有其他神位者欲取你性命,话已至此,若你当真不肯臣服,末怪战天斧饮血以祭天。”说罢举其千斤巨斧对视悬野。
谁人不知战神乃天帝麾下排名第三的神位,凶悍好战,十二大神中能胜之的仅有排名第一的万物神——任绚,就连排名第二的弄月神也不是他的对手,而他手中所持巨斧亦是天界神器——战天斧,其排名仅次于落夜神手中排名第三的流星鞭,威力自是不用多说,如今他已全身心投入这场再也输不起的战斗中,眼中不再有当日的儿戏,紧握于手中的战天斧也微微颤动,竟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兴奋,可以与之一战的对手对他来说少之又少,悬野既然可以在百招之内胜出可见其实力相当于自己,千百年来欲寻对手的寂寞又有谁人能知晓,今日他定带其首级以慰当日之过。
两人似有默契般,一声喝令两人同时挺身向前,战神如雄鹰展翅,悬野似游龙出水,两条飞腾中的身影一交界便产生两股不同的凌厉气流,相互碰撞,相互交割,谁也不让谁。战神手中巨斧纵横交错,劈天断浪,招招如潮汹涌,无数冲天石柱闻声而倒,石屑四溅,尘土飞扬间只见悬野身轻如燕,轻松穿梭于巨斧追击之下。迫于战神强而有力的进攻悬野左右避让,猛然间御气凝神,还来不及看清楚,悬野猛然间移形换位攻其弱项,战神不愧久经战场,忽觉身后杀气隐隐,想也不想直接御斧横扫身后隐动之人。
“战神好身手,悬野佩服,今日一战若已然生死相博,战神不必在意当日广海之事,本王已说过我们之前已两不相欠,你大可不必对本王留情,如不能全心而战岂不辜负你这一番远渡重洋地追来?”悬野不过区区数招就看出战神已然对当日之事记挂于心,必然不能无所畏忌地交战,故而有此一言。自少年起他就对战神仰慕不已,又得千年前神魔一战中肯为魔界一族而开口求情,这笔恩情悬野不敢忘却,时时刻刻都铭记于心,当日杀死海之神他已然向天帝挑战,而他又位于天帝座下十二神之一,交战已是必然结果,如果因当日手下留情而影响今日生死一战,那岂能快哉?
战神闻言对悬野一抱拳,诚挚道:“魔王所言极是,如若在下再不能全心应战的话那就对不住阁下的一番心意了,本神已知,再多说也无意,但本神还是奉劝阁下一句,现在回头未为晚,切不可做作茧自缚又害了同族之人。”
悬野面带微笑,他知道战神确实是为已所想,心下更为敬重,但千百年来的束缚只为有朝一日可以为惨死的一半族人报仇雪恨,更重要的是万年前先祖留下的遗志,誓要夺天界灭其帝不可,为何执着于天界首位他不得而知,他只知道历代魔王所流淌的血液中都奉承着一条命令,据说那是万年前的魔王在临死前的诅咒,时至今日已经过万年的沉淀,这种刻于骨血中的遗志让他无从违抗,再加上千年前天帝对魔族人的大屠杀更令他没有了回头路,直到刹尽天下神灵,用他们所流尽的血液才能熄灭他和他族人心中名为仇恨的怒火,海之神的死已奏鸣其心志,这条路他是非走不可了。
多说无意,这时,战神一声喝令,战天斧瞬间变得凌厉凶狠,一时间怪石林立的鬼界大为震动,碎石不住从头顶翻滚而下,更有冲天石柱轰然倒塌,碎石乱撞,尘土飞扬,黑暗中刀光四起,白骨森森,利器相交的那一瞬间所发出的声响不绝于耳。黑暗中强劲的杀气形成两股气势相当的气流,形成两股带着无数碎石和粉尘垢飓风,这时悬野身形一纵,踏空而至,紧接着便凌空翻转,白龙骨在他手中变幻无常,时而化为长剑一剑劈下,时而幻为样式怪异的骨刺,招招凶狠,见此战神也颇为惊讶,奋力抵挡。见悬野手中飞龙骨又化为利剑刺来,战神猛一提气用巨斧挡下,一用劲将化为复利剑的飞龙骨弹出,再趁势直逼悬野面门,一个回旋转,巨斧迎风破浪斩向半空中毫无招架之力的悬野,不得已,悬野以飞龙骨硬生生起接下一斧,一股凌厉杀气气顺势而来,只觉喉咙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喷薄欲出,来不及擦拭战神又大喝一声猛攻而来,虽然此时的战神居高临下,在对战中却没占到丝毫便宜,但他仍占上风。悬野被迫只得左右招架,却也守卫森严,这时,战神见对战已过百招便想起当日情景……
当时已过八十余招,战神一直处于上风,故而心中也有所放松,不料在接近百招时却被悬野以一招游龙入海打乱节奏,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惊骇间,战神不过短短十招内便已手忙脚乱,几乎散失了招架之力,而当时悬野只凭一柄普通的利剑就逼得战神节节败退,而且还越战越猛,最终悬野剑气如虹,在最后一击时手下留情才得已死里逃生。
这时,立于一旁的青衣男子显得惴惴不安,看到悬野吐血的那一刹那恨不得直接冲上前去,然而他也知道悬野的脾气,他最不喜欢在一对一的对战中别人出手相助,就算事后战胜了,他也不觉得完胜。不得已,他只能在一旁旁观,但谁也没看到他嘴角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本是置于唇边的长箫此时却被他也紧紧攥于手中,他心道:战神果然名副其实,不愧为七界的第一战将,那日广海一战想必只发挥一半能力就被大哥制住了,今日看来他是势必战力全开,如此这般,大哥岂不是没有机会赢?忽然眼角瞥见呆在一旁昂首啼嘶的帝龙,一条计策浮上心头,青衣男子笑意盈吟吟,黑暗却将其掩藏。他将五指轻抚于长箫之上,双目直视帝龙,不多时手中长箫无人吹奏却“呜呜”出声,好不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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