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暗流
一场暴风雨过后,世界又恢复了清逸的安静,林间四周,隐隐约约传来**的调笑。
唐涛仰望着林木参差的昏暗天空,直觉得体内久蓄的**被一掏而空,剩下的,只有干竭的疲惫。
“基里哈…”臂湾里,雷娜抬起腿搭在他的身上,女香幽幽,萦绕周身。
“嗯?”唐涛应了一声。
“刚才,你在说什么?”雷娜似乎想起了他失口的一瞬。
“没、没有啊,”唐涛想到情激时刻的失言,强自装做不在乎,“那是我、我瞎嚷嚷的…”
雷娜紧紧偎了一下头,轻声道:“莎丽说你对女人不聪明,我看不聪明的是她,如果她能得到你,一定会像我一样离不开的。”说着,羞笑了两声。
唐涛一顿:“我和莎丽,怎么可能呢?”又隐讳道,“再说,她有卡罗。”
“如果莎丽能得到你,”雷娜忽然侧过脸,笑道,“卡罗那个大鼻桶肯定完蛋,呵呵!”
动身中,唐涛似乎想起了什么,兴致道:“雷娜,你才看我几眼,怎么就要约我?”
“因为我喜欢!”雷娜抚摩着他健壮的胸膛,嬉笑道,“莎丽不是讥笑你吗?可我喜欢,很遗憾,莎丽不知道你的厉害!”
唐涛听言,扑哧笑了,抬臂揽过她,便欲小憩。
“基里哈…”雷娜枕着他的胳膊,一只手在他肩膀上摩捏着,缓慢道,“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住基里哈,我喜欢你、需要你…”
“…”唐涛动了动头,欲言又止,她何尝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世事难测啊,远在大洋彼岸的国内,各种美女,浩如烟海,却未能将宝贵的第一次献给善良温柔的中华美女,反而远渡重洋地将自己给了异邦少女,转念想来,实在对不起相恋半年的女友…父母呢,同学朋友呢?若他们知道我情撒海外时,又会做何感想?若是在这里…啊!
唐涛想到这里,突然勾出了一件令他心悸的大事,浑身一激灵,直挺挺道:“雷娜,我…我…”
“基里哈,你怎么了?”雷娜见他神情突变,微微一惊。
“雷娜,刚、刚才…你、你怀孕了怎么办?”唐涛立刻预感到了海外遗子的复杂后果。
雷娜一讶,继而暗中笑了,乖张道:“怀孕?那就生一个小基里哈!”
唐涛真慌了:“你、你…这怎么能…”说话间,隐隐感觉一圈无形的绳索正当头套来。
“你不喜欢我吗?”雷娜支着溜光的膀子,抚摩着唐涛英俊的面颊。
“哦不…”他握了一下她的手,即又推开。
“怀孕了…”雷娜扭捏作态地拉长了话音,“我们当然要结婚…”
“啊,雷娜!哦,我、我愿意和、和你结婚,只是现在…”唐涛想起莎丽群友寻欢尚无别事,自己怎么可能一次中奖,忽又想起菲娅那痴情的眼神,一时慌得七上八下。
“嘻嘻,基里哈,”雷娜在黑暗里笑嘻嘻盯着他,“你真怕怀孕啊,傻子,没事的!”
唐涛颤抖的心,顿时一亮:“这…为什么?”
“我们这里呀,男女欢爱太多了,如果都怀孕,齐蒂维拉小岛早就没了!”说着悄悄安慰,“放心吧,女孩子约会之前,都要吃西拉山上的草葯,很管用的,没事!”
唐涛一听,终于长长舒了口气,一想被雷娜绕了一大圈,窃喜又懊恼,翻身将她压住…
午夜时,唐涛才回到了莎丽家。
一想起莎丽让自己睡后亭的话,便疲惫地绕过草帘四垂的前亭向后拐去,可刚一进门,他却惊呆了:昏黄的油灯下,莎丽正光溜溜像油画上的模特一样侧躺在凉塌上,柔情似水地注视着自己…
“啊!莎丽…”唐涛见状大惊。
“怎么?基里哈,你难道还想拒绝我吗?”莎丽慢慢地起身,风情洋溢地迎抱了过来。
“不,莎丽…我有点累。”唐涛轻轻荚篇了她环抱的双臂。
“哼,基里哈,”莎丽反手抓住了他的双腕,慢声嘲讽道,“你是累过分了吧!”遂语气一缓,暗勾勾地对着他的双眼,轻道,“英俊的基里哈,如果你不想惹麻烦,就陪我做游戏。”
唐涛一愣,抽手将她支向一边,背着脸,沉声道:“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霎时,莎丽尴尬难耐,低头不语,好一会,猛然抬头,狠狠刺了他背影一眼,转身出亭。
唐涛回到酋长楼的当天早上,雅尔莎格外高兴,空**的前堂里,一连和他叽喳了半晌——从雅尔莎的话中得知,就在他陪莎丽回家的那天晚上,克兰部土兵已奇袭乌托部落,最后,直将乌托酋长的官楼连同附近护卫的土兵包围了整整一夜,间中,别处散兵企图解围,尽被克兰部埋伏的土兵散擒于野林!
唐涛闻言,全身禁不住发冷,想着想着,皱着眉抱头沉思起来。
“怎么了基里哈?”雅尔莎似乎没有想太多,“我们打了个大胜仗,你难道不高兴吗?”
“不,…”唐涛不置可否,双手搓脸思索着。
这时,雅尔莎头一歪,满意而矫情地长吁了一口气,道:“今天下午就热闹了,在我们克兰兵的监护下,乌托酋长将亲自将疤子和两个弓箭手押到这里,然后依我们克兰部的规矩向他们进行灵魂洗礼,这下,乌托部将一溃到心!”
“灵魂洗礼,那是什么?”唐涛不明所以。
“哦,基里哈,你别问我,到了下午,事实会告诉你一切。”雅尔莎故作神秘地向他挤了一下眼,透着几分得意的调情。
“雅尔莎…”唐涛半天才开口道,“我是外国人,但我同样知道,克兰部和乌托部同为岛上百姓,为什么一定要相互仇视呢?大家和睦起来,不是更好吗?”
“和睦?”雅尔莎怪怪地一惊,“我们克兰部一直在寻求和睦,可乌托部凭着微薄的实力和矫狂的气焰始终和我们作对!”说话间,不断比划着手势,“之前偷我们的甘薯,盗窃我们的猪和鸡,还打死我们两条狗,爸爸一忍再忍才没有教训他们,可后来,你被莎丽救回来后,他们酋长竟敢公开怂恿可恶的乌托女人要把你讨回去,索要不成又让疤子劫持百姓来威胁,实在太过分了!”
唐涛正要发问,雅尔莎却语气一缓:“是,不错,你侵入了乌托部的地盘,按岛上自古以来的规矩,你必须接受乌托女人残忍的男剐,你知道那对你意味着什么吗?何况,现在你是伟大克兰部的侍官,一旦被劫,那不仅是你自己更是克兰部的耻辱,基里哈,我们再对乌托部手软,最后倒霉的是伟大的克兰部落!”
雅尔莎的每一句话,都仿佛一颗滋滋冒烟的炸弹,直令唐涛不寒而栗,没想到自己的无意更是无奈的到来,竟然成了两个部落之间的导火索,说不准哪一天…可是,那神秘的男剐,究竟是什么呢?
规矩啊规矩,若是合理,你无疑会造福人类,不幸的谬误,将使人类的思想走向畸形!
“基里哈,”唐涛正想着,雅尔莎款款近身,抚了一下他结实的肩膀,轻柔道,“酋长和我,都非常喜欢你,爸爸甚至还…”
雅尔莎正说着,一个侍女匆匆而进,禀报说村里几个年轻土民打成了一团,需要前去维持调停。
雅尔莎听言,当即道:“基里哈,爸爸昨夜劳累,正在休息,你有权带兵制止暴力、维护团结,去吧!”
唐涛一听,连忙应了一声,随侍女而去。
待唐涛带着两个土兵赶到事发地点时,事件已在邻人的劝解下得以平息,只有几人挨了顿拳脚,查了查,并无大碍,便教导了一番,返回了官楼。
可是,就在唐涛进堂交差时,仅仅一顿饭工夫,雅尔莎完全变了脸se,隐怒地盯着唐涛一言不发,那目光,仿佛自远方袭来的难以预料的暗流,着实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