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出城救援

叶家军的三哨兵,现在共有连弩兵不到三百人,前几日守城参战的左哨后哨军士伤亡了七十四人,其中有三十余人是连弩兵。

叶玄虽然又新补充进去数十人的辅兵青壮不过这些人没经过繁杂的连弩训练,叶玄只能让他们提根长枪,暂时充任为每队的长枪兵。

此战非同小可,为防这些没练过的新兵蛋子临战扯了大军的后腿,叶玄还是让这数十人继续留在堡内,不随同大军出战。

叶家军的连弩兵除了平日练习连弩外,还要练习刀术。不过经过昨日的战斗后,王斗现连弩兵们的刀术并没有在实战中挥什么作用,他决定以后还是给这些连弩,兵们配上统剑。

叶家军每哨兵,连上哨官队官。还有各军官们的护卫旗手鼓手等人。原本每哨兵有二百四十九人。

三哨军士便共有七百四十七人,不过去除那伤亡的七十四人,就算加上叶玄的护卫旗手三哨兵只余六百六十余人。

让这不满七百人的三哨兵出城救援。在野外对上金兵的一千多人,犬家都知道凶多吉少,不过叶玄没得选择。

落云堡急促的鼓声与锣声响个不停,一队队的战兵披挂整齐,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尽数跑步汇合到城外的较场去。

叶玄下了严令,要领军出城救援,虽然与蛮子野战让很多军士心下畏惧不安,但他们都选择了服从。

在城门口。在街道上,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叶家军的辅兵及军户百姓们,一队队的战兵板着脸。整齐当一州地身旁经过。各军户们挤在路口,只是默默地目送他们远去。

堡内外一片沉默不语,此次一去,那些战兵兄弟们,他们中有几人可归?自家的孩子父兄,他们可有机会回来?

脚步的刷刷声响中,忽然听到一个妇人的高声叫唤:“五哥,你放心去吧,奴家等着你回来!”

她身旁一个孩童也是蹦跳叫道:“爹爹。”

呼唤声中,一个随军跑动的军士在城门口回过头来,对母子二人露出一个笑脸。

一瞬间,欢呼声响彻云霄。

“放心去吧。”

“我们等着你回来。

这一刻,无论堡内堡外,无论是军还是民,他们都是热泪盈眶,不过他们仍是欢笑挥手,仿佛这次不走出去死战,而走出去旅游。

众草户含泪用力挥手,好汉子,敢与蛮子死战,自己家有这样的男人,值了。

在千户官厅内,一个怀孕的女子也是虔诚地对着佛像祈祷:“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求您保估哥哥他平安归和,”

在落云堡教场,叶玄沉默地听着落云堡内传来的欢呼声,他静静地等待着,等待一哨又一哨的军士在教场上排列成阵,看他们排列得整整齐齐,每个人都用力握紧了手上的长枪。

良久,他开口道:“此次出兵救援董家庄,我知道很多人心下害怕。也是蛮子威名赫赫,野战难有敌手。说句实在话,我的心下也是一样害怕!”

他提高声音喝道:“只是因为害怕,我们就可以龟缩堡内,见死不救吗?我们落云堡,辛庄堡堡,董家庄诸堡,都是血肉相连的一体兄弟,兄弟有难,我们见死不救,那叫什么?”

“懦夫!”

“你们出堡时,都听到了你们父母妻小时你们的欢呼。你们愿意他们将你看成懦夫吗?”

“今日我们不敢援助我们的兄弟,他日,他们也同样不敢援助我们。我们缩在堡内,就算能击败贼兵一次,但是孤立无援,总有一天。会有更强大的敌人攻破我们的堡垒,侵占我们的城池与土地,**我们的妻女,杀死我们的父兄!”

叶玄厉声道:“那些蛮子兵肯定会这样做,你们愿意看到这一天吗?”

教场上鸦雀无声,不过每个人的目光都是怒火熊熊,很多人的胸脯急起伏起来。

叶玄目光如鸷鹰般锐利,他扫视众人,大喝道:“要摆脱更大的灾难,让我们的子孙无恨,我们只有勇敢去战斗!杀光那些蛮子,让他们知道我们落云堡好汉的厉害,从今天起。要让那些蛮子听到我们叶家军的威名就害怕,从今往后,不敢再踏足我们叶家军的领地一步。将士们,拿起你们的武器!”

他猛地抽出自己的祖传重剑,直直的指向天空,咆哮道:“杀奴!”

“万胜!万胜!万胜!”

教场上的呐喊声一浪接一浪,所有的叶家军都是挥舞兵器极力高呼。

他们个个叫得声嘶力竭,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害怕,没有畏惧!

“兄弟们,杀蛮子啊。”

董家堡的城头上硝烟弥漫,惨叫的声音与喊杀声响成一片,一个个金兵跳上城头,与城墙上的陈通等人肉博血战。

守护董家庄,的军十己经伤亡三十余人。伤亡己经高达三成,剩下的军士,也是身上伤痕累累,从迎恩门两边城墙上登城的清兵仍是源源不断。陈通与董翔等人疯狂搏战着。他们只有一个念头,董家庄己经快支持不住了,大人他会来吗?

离董家庄堡的西南两里外,那甲喇章京的大军在这里扎下了一个大营。此时在离董家庄城墙的二百步外。金军大部肃然列阵,大阵中,那甲喇章京的大毒高高肃立,在他的喝令下,麾下的兵马只是不断上前,轮流攻击董家庄堡的明军。

看着城头的情形二那甲喇章京踌躇满志,摸着自己大饼脸道:“看着这城堡很快就要攻破了,哼,攻破城池后,定要将堡内杀个鸡犬不留。让那些曦宁人知道我们中金王国的士兵的厉害。”

在他旁边,站着那牛录章京扭咕禄。看着城头,他暗暗吃惊,攻打这样一个小小的城堡,己方己经伤亡了五十余人,这里面的叶家军好生坚韧,付出这样的代价,也不知道值得不值得,面上他却是微笑道:“这都是颜柳大人指挥若定,我中金才有此胜啊!”

说得那甲喇章京出一阵畅快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