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找到？”
“是。”
“你回去吧，明日朕会下旨，以后顾念湘的学习改为半月一次，”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古仲权，缓慢道，“谨记朕说过的话。”
古仲权垂眸，敛下眼中瞬变的情绪：“儿臣明白。”
午时过半，顾念湘离开兰若寺回了将军府，消息封锁的很好，后来因听说皇上派了御医来寺中才在禅院前等待顾念湘的诸公子小姐，并不知顾念湘和赵书示实是被太子所救。
古楼叶同她一起离寺，但并未在将军府逗留，目送她的马车往宫中驶去后，顾念湘进府回了房间，随即反锁上门。
狐灵在灵泉旁坐着，她看了一眼，就进了空间里。
那头狼依旧昏着，顾念湘靠近它蹲下，伸出手碰了碰，紧接着去洗了手，去种植处摘了点樱桃和草莓，放在果盘里洗净。
半晌，狐灵回头看她：“顾念湘，这次是我不对，我太心急了。”
顾念湘的手一顿，把草莓叶子扔进垃圾桶里：“你有点反常。”
她道：“狐狸，以前即便那些死缠烂打不讲道理的人，把你气的半死你也没有想过伤害他们。”
狐灵皱眉：“今日之事我说过了，那头狼不伤人。”
“我也说过了，万一我来不及跑过去，赵书示被狼扑倒该如何？即便你算准了我一定能跑过去救下他，但后面滚下坡可能受到的伤呢？这些可能性，你定然都想到了。”
“空间里有灵泉水，你们受伤后立刻就能治好。”狐灵沉默片刻，道，“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顾念湘不知该如何回复，一会儿后，问他：“拿下宫里亭子建造资格，这么重要？”
狐灵毫不犹豫的回答：“很重要。”
顾念湘皱了皱眉，她第一次见狐灵这样。
“我一直没有问你，拿下这个资格后，你能找到进宫建造的工人吗？”
狐灵点头：“已经找齐了，身家都是清白的，力气也大。”
“我知道了。”
话落，顾念湘出了空间，离开的前一秒，狐灵听见她说：“之前我说话有点重，对不起。”
他脸上慢慢展开笑容：“本狐王接受你的道歉。”
刚刚站稳的顾念湘抿了抿唇，无奈摇头。
申时，顾念湘走出房门，李宁乐急忙迎上去：“小姐。”
“嗯，”顾念湘笑着，“宁乐，我们去一趟酒楼。”
“好的小姐。”
到了酒楼，顾念湘直接要了一份红糖醉虾，一条红烧鱼和一些甜点，要完后，她带着李宁乐出了门。
“小姐，你要买了带回府里吃吗？”
“不是，”顾念湘否认，“我想去尚书府看看书示，他刚经历过上午的事，肯定吓得不轻，我给他带点好吃的。”
李宁乐甚感惊讶，走了几步后，她道：“小姐，你到京都城后，真的变了很多。”
顾念湘偏头看向她：“我哪里变了？”
“你变活泼了，而且比以前有人情味，性格更像这个年龄段的女子了。”
顾念湘没有料到会是这个评价，往前走了三四步后，两个字从舌尖悠悠挑起：“是吗？”
李宁乐急忙肯定：“是的小姐，尤其是……是……”
顾念湘又看向她：“是什么？”
李宁乐忽然吞吞吐吐起来，在顾念湘的注视下过了好久，才小声说：“尤其是你跟着太子殿下学习后，每日的心情都很好。”
“嗯？”顾念湘皱了下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以前她哥离开后她确实消极不开心了一阵子，后面因为没有古仲权在身边，她总觉得像缺了点什么，因此无论做什么总是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但回了京都后，她变得像十几岁的少女了？
加上现代年龄的话，明明她都是活了三十多年的人了。
怎么可能？
“奴婢……奴婢只是说出自己看到的，”李宁乐快速看了她一眼，“奴婢觉得，小姐很喜欢和太子殿下待在一起，每次去见他，你都很开心。”
“是……开心。”顾念湘迟疑着看向李宁乐，“你不会也以为，我喜欢……”
“小姐！”李宁乐急忙喊她，“这是在大街上，你不能乱说话。”
得，这就是肯定的意思了。
顾念湘走进街边陶瓷店，买了两个陶瓷小人摆件后出门，要回到酒楼时她突然觉得，现在在外人的眼中，她和古仲权似乎是互相爱慕的关系。
可，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狐灵忽然反问。
顾念湘不明所以：“什么？”
“你和古仲权已经十年没见了，即便你们此前的亲情再好，十年后再见面，那份亲情还会存在？”
顾念湘皱眉思考，狐灵一鼓作气继续道：“他是很关心你，你也关心他，但你想过这中间的兄妹情感还留了多少吗？有没有可能掺杂了别的情感？”
这回顾念湘没有思考，几乎立即笑道：“你开什么玩笑？我对他怎么可能有别的情感？”
狐灵站在灰狼前，翻了个白眼：“好，你对他没有，他对你呢？他可是十岁前就知道他自己真实身份的。”
“他知道又如何？当时我们都是几岁的小孩子，他肯定是拿我当妹妹看的。”
顾念湘再次反驳，狐灵重重的叹了口气：“我跟你打个赌，顾念湘，打不打？”
“什么赌？”
“就赌，古仲权对你的感情早就变了性质，但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我输了的话，无条件答应你一个请求，你输了的话，同理。”
狐灵说完便盯着外面的她看，顾念湘重重一点头：“好！”
“小姐，你点头做什么？”
顾念湘摇头：“没事，我突然觉得我们逛的时间太短了，醉虾和鱼应该没有做完，我们再去买点别的。”
“好的小姐，还要买什么？”
“嗯……”顾念湘低头思索，片刻才拍了下手，“买文房四宝！书示看上去很喜欢读书来着。”
小半个时辰后，顾念湘拿着礼物和饭盒，坐着马车到了工部尚书府。
车夫表明了身份，守门侍卫随即进府禀告，很快，赵书示跑了出来：“顾姐姐！”
顾念湘在马车前等候，见到他后，弯唇露出笑容：“书示，顾姐姐来看你啦。”
“姐姐，你快进来。”
赵书示走到她身旁，顾念湘跟着他进府，一边把包装好的笔墨纸砚递给他：“我专门去碧砚阁买的，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