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朝时期,医疗特别落后,风寒之症其实是很可怕的病症,病死率极高,且具有传染性。
沈轩此刻故作轻松的说出了自己只是偶感风寒,却是让众人心惊胆战。
“沈帅,我等为你请来了上官老先生,不管你是否染病,老先生一定会为你药到病除。”方恒走上前,深施一礼。
方恒一直是义军的随军主簿,此次一路从云州杀来,方恒也是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另外,沈轩对方家有着救命之恩,方恒对沈轩更是忠心耿耿,不遗余力。
“方大人,本帅的病也不是很严重,何苦找来上官老先生呢?”沈轩假意脸色一沉,突然间,却是咳嗽起来。
“大家都回避吧,待老朽跟沈公子看看便知道结果了。”众人身后,出现了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
只见他斜挎着一个布包,布包里则全部是他的家当。
“上官老先生,你怎么来了?”沈轩好不惊讶。
“沈公子,义军多为南方人,不适应北方气候,由于近段时间,天气越来越寒冷,老朽只是来看看,
惊闻沈公子染疾,便随众人来到了府邸,特为沈公子把把关。”上官德操和颜悦色,声音笃定。
“老先生,你随小生来吧!”沈轩神色反而黯然下来,似乎害怕众人看出他的病症一般。
上官德操随着沈轩进去,众人也随后而行。
这其间,沈轩又是连连咳嗽,众人闻听得也是胆战心惊。
沈轩进到大厅,坐下。
上官德操便挨着他坐下来,用三只手指搭在沈轩的脉搏上。
众人并没有去看沈轩,而是将目光落在了上官德操的脸上。
上官德操脸部肌肉的每一丝细小的变化,都牵动着众人的心。
没想到的是,上官德操的眉头却是皱得越来越紧,最后却是对沈轩说到:“沈公子,老朽想劝你暂且放下军务,回家调养。”
“老先生,小生现在就在家里呀,几日都未曾去军营啊!”沈轩故作惊讶道。
“可是你心里想着的都是军中事务,自身得不到休息,如此一来,对身体会造成很大的伤害,
沈公子还是要注意身体,你是义军的顶梁柱,倒不得的。”上官德操又是意味深长。
“老先生,小生这几日,只是感觉有些劳累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老先生我?”沈轩露出了一脸的疑惑。
“沈公子,老朽看病从来不会有错的,老朽今日为你开几副药,你派人去药铺抓来,十日一个疗程,
三个疗程之后,即便你的即便没有痊愈,也不会对你造成多大的影响。”上官德操面色暗沉,无光。
“啊……”
沈轩怔住,三个疗程便是一个月。
再过一个月,北方便会彻底寒冷,对于大多数南方将士,却是很大的挑战。
“沈公子,人食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之理,只要有积极乐观向上的态度,很快便能战胜病魔的。”
上官德操站起,依然是眉头紧蹙。
他的话让人费解,让众人难以明白,沈轩的病到底是何种程度。
沈轩原本想松上官德操出门,却不料头一晕,站立起来,竟然很是费力:“老先生,那小生就不送了。”
“沈公子切记保重身体……”
上官德操一甩手,出了大厅。
朱啸龙等人却是跟了出来,一直到了院外,才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老先生,我等沈帅到底情况如何?”
“老先生,义军不能没有沈帅啊!”
“沈帅若有事,义军将彻底……”
上官德操回头看着看着众人,却是一脸沉浸:“诸位都不要问了,一切皆是命中注定,在沈帅染病期间,
诸位只需要做好防守,切勿让敌军知道沈公子染病的消息,等沈公子病愈之后,便是敌军败北之时。”
上官德操扔下了一句话,便匆匆而去。
众人中,仍有人不得其解,便是追上去问问。
只是到了外面,哪里还有上官德操的影子,什么时候,上官德操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到沈轩生病,众人也不好再去打扰沈轩,而是直接去了朱啸龙的军营。
这些天,前方阵营一直有卫军和蒙军活动的踪迹,并且人马一直还在增加,便是因为如此,朱啸龙等人,才会如此忧心忡忡。
沈轩府中,一名家人去了药铺抓药。
乖乖的,满满的一篮子中药,看上去都很是渗人。
家人刚刚离开药铺,便有两名男子进来,看样子绝非寻常百姓。
其中一人先是套近乎,之后在柜台上放下了两锭金子:“掌柜,不满你说,我家老爷也得了想那位患者的疾病,
在下只想向你讨一个方子,别无其他用意,希望掌柜能够成全。”
送来的金子,不要白不要。
掌柜自是乐意接受,竟然将沈轩之前所开的方子,直接给了那名男子。
男子千恩万谢:“装柜,若是我家老爷病愈,在下一定会回来,亲自送上一块金字牌匾给贵药铺。”
“这位先生,你言重了,在下开药铺,也只是为了治病救人,惟愿你家老爷早些痊愈。”掌柜诚恳还礼。
京城外,四十里。
这里原本是义军的军营,却因为义军突然撤退,倒是让卫军捡了现成的。
卫军大将李顺章在此驻扎,每日里操练人马,不敢有丝毫懈怠。
此战,对于白卫的战略意义非常大,白震也是隔三差五的前来寻常,了解军队情况。
白云飞从赵统那里,学来了大量实战经验,便从御林军中挑出了几十个头脑灵活的侍卫,混进了义军军营。
也有的混进了义军所占的城池,每日搜集着义军大量的信息。
白震在李顺章的大营里面,与李顺章及中将军商议军情,白云飞从外面兴冲冲的进来:“父皇,好消息,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白震瞪了白云飞一眼,很多时候,白云飞所谓的好消息,都不属实。
白云飞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张粗纸,放在了白震的案几上,仍然是一副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