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这是当朝驸马爷,你怎么可以如此不敬?”常丰怒斥,转瞬跟沈轩赔礼:“驸马爷,冒犯了。”

“常大人,你也太客气了,现在你我都一样,就不要提之前的什么称号了。”沈轩只是自嘲的一笑。

接下来,沈轩将会是一介平民,皇上会革去他所要的官职和头衔。

“驸马爷,你过谦了,刚才的确是下官失礼,下官特意备下了薄酒,带了过来,便算是下官请罪了。”

常德却是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子,极力讨好着沈轩。

“有酒,太好了,常大人,此刻纵有千金,也抵不上美酒一壶。”沈轩听说常德送来了美酒,顿时是喜上眉梢。

“驸马爷,目前情况有些特殊,等下官告退之后,自会有人将酒菜送上来的,如有怠慢之处,还请恕罪。”

常德始终是客客气气的,不管沈轩现在是何等身份,却没有丝毫落井下石的意思。

很显然,常德是通过了关系,打点之后才能进到天字大牢,天字大牢的狱卒及官员,均是得到了他的好处,才肯放行。

沈轩丝毫没有感到奇怪,这种风气无论到了哪个朝代都有。

常德离开而去,沈轩却在等待着常德送进来的美酒佳肴。

过不了多久,沈轩便会走出天字大牢,沈轩只想在离开之时,与常丰再痛饮一回。

这个老头的性格与常星寿有些相似,虽然是才高八斗,却很倔,认准了理,九头牛也拉不回头。

沈轩和常丰在一处亭子里的圆桌边坐下,天字大牢的狱卒送来了酒菜。

沈轩的酒虫立即被勾了起来,被皇上关在天字大牢里面,居然还有美酒佳肴。

这哪里是在坐牢,分明就是在疗养。

不过,常德送来的酒,实在一般,比起沈家寨的自酿白酒,也要被甩出几条街远。

沈轩看到常丰特别有兴致,也不想扫了常丰的兴,自是不停地夸赞酒香浓郁,余香满口。

常丰只道沈轩年轻,并不会品酒,也是随声附和:“沈公子,老朽能够在此与你一起品尝美酒,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酒很平常,稀松,但菜却都是上等的,也弥补了二人彼此心照不宣的缺憾。

再者,大卫时期,酿酒工艺十分落后,人们对酒的品质,似乎也没有太大的要求。

二人喝得正欢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大喊:“不得了了,有两名狱卒晕倒,现在已经是人事不省。”

天字大牢,是皇宫禁地,外界与里面几乎没有什么联系。

大牢里,发生了狱卒晕倒事件,还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常丰果然不同,便算自己是被皇上关在这里,也同样挺身而出,丝毫没有迟疑:“狱卒在哪里,快带老夫去。”

“常大人,你去了有用吗?”沈轩不免诧异,再者常丰身份特殊,这个时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沈公子,老夫为官前,曾经学过医,对医术略知一二。”常丰很谦逊,他的医术虽然不是很好,却也可以给人治病。

沈轩同样也没有感到奇怪,在朝为官的人,会点医术也很正常,云州州府吴忠的医术,便很是了得。

只可惜,常丰和沈轩的担心是多余的。

天字大牢里有皇上专门安排的太医,天字大牢里,往往关押的都是身份和特殊的人,皇上并不像他们那么容易死掉。

常丰和沈轩赶到的时候,太医已经在跟两名狱卒把脉医治。

这两名狱卒,是天字大牢的头儿,相当于狱卒长,官职虽然不大,油却水极厚。

太医分别为两名狱卒诊断之后,却是慢吞吞的站了起来:“安排后事吧,这二人已经没治了。”

众人尽皆骇然,这二人早上还活蹦乱跳的,怎地到了中午便死了,死了便死了,总得有一个原因。

“太医,请问一下,这二人是因何而死?”常丰突然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一下子变得沉甸甸起来。

常丰是礼部侍郎,主管朝纲,此刻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也是十分着急。

“常大人,此二人皆是中毒而亡,此种毒药无色无味,人一旦服下后,会跟睡觉一样,自然的死过去,没有一丝痛苦。”

太医非一般郎中,医术自是不一般,只是简单的检查一番,便能够知道死者的真正原因。

可是越是这样,所有的人便越是害怕。

天字大牢原本就属于禁地,有人能够在此下毒,那岂不是已经是无孔不入?

“太医,那你认为,死者是被谁下的毒?”沈轩走过来,一脸暗沉。

太医看了沈轩一眼,却是冷笑:“沈公子,你已经不是不是大理寺代理正卿了,这件案子,会有专人办理的。”

“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为什么要麻烦外面,再者外界的人,若是知道天字大牢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岂不是奇耻大辱,你让皇上的脸面往哪里搁?”沈轩并不想此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所以想就地解决。

太医固然牛,不过也只是一个郎中。

而沈轩再怎么不济,驸马爷的身份在那里摆着,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沈公子,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常丰却是陷入到了迷茫当中。

“常大人,还是先将这二人手下的狱卒找来,这二人是天字大牢的狱卒长,手下肯定有不少人。”

沈轩虽然并不知道天字大牢的体制机构,但也能够猜测得出来。

不大一会,来了十几名狱卒,其中有两名被推在了最前面,因为他们平日跟狱卒长走得最近。

沈轩和常丰未进来时,均是朝中大臣,此刻依然是官威十足。

十几名狱卒全部跪在了地上,嘴里喊着冤枉,这件事情,跟他们无关。

沈轩将脸色一沉:“是不是冤枉,一会自有分晓,你们可不知道,这二人在死之前,做过什么事情。”

“喝过酒……”

“还上过茅厕。”

沈轩哭笑不得:“你们不上茅厕吗,本驸马爷要问的是,他们死之前到底做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