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姐夫……我偏要叫!”沈小玉眼中含泪顽皮不改。

“看我打你。”沈大玉故作凶相扑向妹妹。

沈轩认真看着纺车,仔细研究了一番。

“大玉,你现在一天都纺多少线?”

“一斤多,有时候能纺二斤。”

“我帮你们改良一下纺车,一天让你们纺五十斤。”

“啥?五十斤!”

沈大玉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看着沈轩。

村里女人个个都会纺线,沈大玉算是纺线小能手,一天最多也就出二斤线。

五十斤!

怎么可能?

“你们等我改良之后就知道了。”

沈轩走出房间。

向沈长河道了别,回到自己家中找来工具,开始依照心中图样改良纺车。

“当家的,你又做啥?这县试就要开科,确定不再温习功课?”岳小萍眼巴巴等着沈轩高中秀才,到时她就是秀才夫人,回娘家也长脸。

沈轩头也不抬,说道:“刚才我去长河叔家,小玉把纺车给弄坏了,我想着帮她做个新的!至于功课,我已经做了几十年,再读下去就成书袋子了。”

“唉,长河叔也是倒霉,以后他家的日子可咋过啊!”岳小萍悲天悯人。

沈轩告诉她,说道:“长河叔非要我纳了大玉。”

“你答应了吗?”岳小萍心下一喜,说道:“我喜欢大玉,将来能成为姐妹也是美事一桩。”

沈轩发现,岳小萍从不吃醋,巴不得自己早点纳妾。

“我没答应,也算是答应了。”

“到底应没应?”

“我说等我们生了头胎再说。”

“可……”岳小萍看了眼自己平平的肚子,失望道:“当家的,你说我咋还没有怀上呢?我怕我笨,生不出来。”

“傻丫头。”

沈轩停下手里的活计,起身抚摸岳小萍的小脑袋,笑道:“可能是我还不够努力,今天晚上我们再来一火,说不定就种上了。”

“呀!”岳小萍小脸泛起红潮,轻捶沈轩胸口:“当家的你好坏啊!”

沈轩又开始忙手里的活计。

眼下的纺车相当落后,沈轩改良起来毫不费力,大半天的时间就弄好了。

新纺车着实是个大家伙。

顶沈大玉的四架纺车那么大。

沈轩找人帮忙,抬到了沈大玉家里,安放停当。

沈大玉和沈小玉姐妹两个好奇的围着纺车,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这是纺车吗?”

“沈轩哥,咋用啊!”

沈轩手把手教她们,告诉她们棉花从哪里放进去。

一人坐在纺车中间,手摇摇把,棉线就从另一端出来了。

“哇,它好快。”

沈小玉高兴的跳了起来。

“有了这架纺车,你们姐妹啥也不用干,光在家里纺线,也能维持生计,要是有粗重的活就喊我。”

沈轩简单交代一番。

就在沈轩调试新纺车的时候,一辆马车从官道驶来。

两匹马拉的车,车上帘子低垂。

一看就是有钱人家。

普通人家断然没有如此华丽的马车。

车内坐着两个白净的书生,文弱又瘦小。

到了沈家寨。

马车停下来。

精壮的车夫恭敬垂手站于车旁,说道:“小姐,我们到了。”

两个白净书生下了车。

其中一人瞪了车夫一眼,说道:“这里哪有小姐,分明是公子。”

“小姐……不对,是公子,我会注意的。”车夫喏喏。

“你在这里等着我们。”

其中一个书生手摇折扇走进村子。

打听到沈轩的家,而后便径直走进沈轩家的小院。

“咳咳……请问这是沈轩沈公子的家吗?”

岳小萍从屋内走出来,见是两位玉面公子,便立于堂屋门口处答道:“当家的去大玉家了,两位公子稍等,我这便去喊他回来。”

沈轩将新纺车调试完毕。

纺线的速度更快了。

“当家的,有人找你。”岳小萍走进房间。

沈大玉正在摇纺车,突见岳小萍进来,她赶紧站起来:“嫂子!”

一声嫂子,沈大玉的脸就红了。

“大玉,沈轩都和我说了,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你别叫我嫂子,叫我姐姐就行。”岳小萍很是大度。

沈大玉唯唯诺诺,说道:“还是先叫嫂子吧!我……我怕别人笑话。”

沈轩问岳小萍:“谁找我?”

“是两个白净的公子,我也不认识。”岳小萍回答。

“白净的公子?”沈轩也有些郁闷,心道会是谁呢?

与岳小萍回到家中。

院子里的两位公子蓦然回首。

沈轩看清来人,不由哑然失笑,说道:“居然是你们!你们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这位是我的娘子岳小萍。”

“小萍,这位就是吴知县的掌上明珠吴灵小姐,这位是小红。”

原来是吴灵和小红女扮男装。

怪不得看着那么白净。

“我都没有看出来。”岳小萍赶紧让座。

吴灵微笑,露出两个小酒窝说道:“嫂子,别这么客气,我就是来看看沈轩!”

“我家小姐嫌在城里闷的慌,非要出来散心。”小红嘴巴快,说着还朝沈轩眨眼睛,又说道:“沈公子,我家小姐这几天都吃不下饭,瘦了许多呢!我说她得了相思病,她还打我。”

“小红,多嘴!”吴灵轻斥小红。

小红做了个鬼脸,吐出小舌头,古灵精怪。

“当家的,你陪吴小姐聊天,我去做饭。”

“嫂子,我来帮你。”小红是吴灵的贴身丫头,人小鬼大,她才不会夹在沈轩和吴灵中间,像太阳似的刺眼。

院子里,吴灵一身男装,却倒也显得清秀。

眉目间有一缕情愫。

“沈公子,一别几天你可还好?”吴灵轻问。

沈轩大咧咧回答道:“一切都好,不过前几天与山匪斗了一场,村里死了四个人,伤了好几个。”

“这……我回去一定和爹说,让爹派人剿了山匪。”吴灵咬牙义愤填膺。

沈轩却摇了摇头说道:“之前几任知县,都围剿过山匪,最后都是徒劳无功。”

山匪很狡猾。

官兵一来,他们就躲进山里不露面,待官兵走后,他们再出来嚣张。

日暮渐沉。

“吴小姐,今晚你们是回不去了,就住在我家吧!”沈轩嘴角上扬坏笑道。

吴灵扭头看向厨房,说道:“只要你娘子不嫌弃,我才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