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朝手工业并不发达,所制瓷杯并不轻巧,却很结实。

栾城只是微微一用力,瓷杯被化为了粉末。

便是魔术师,也未必能够做到如此完美,洒脱。

“王善人,我这位朋友没有别的优点,就是力气大,常言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你身为一方巨贾,

若是袖手旁观,就不怕世人说你闲话,戳你脊梁骨吗?”沈轩知道王仁怕了,但凡有钱之人,会更怕死。

“吴大人,你可要为小人做主,沈公子他,他威胁小人。”王仁耍横不成,干脆开始耍赖。

“王善人,沈公子的这位朋友连老虎屁股都敢摸,下官断然不敢插手,还请谅解。”吴忠也是完美甩锅。

“沈公子,你留下小人等人,到底是何用意?”王仁心里恨呀,却忌惮面前的黑大汉栾城。

“收下定金,帮忙吴大人收购粮食,至于一些涨价因素,小生也会适当放宽条件,一定不会让诸位吃亏。”

沈轩没有其他的目的,便是要王仁等人,继续跟吴忠合作,从外地购进粮食,帮云弈灾民度过难关。

“沈公子,这并不是吃亏不吃亏的事情,在下等人实在是有苦难言啊!”一名财东苦笑,难言。

“有可难言之隐,不妨明示,小生自会想办法应对。”为了打消众人心头顾虑,沈轩也是不遗余力。

王仁坐下,抹了抹他的胡子:“沈公子,在下就开诚布公了,在下如此做,其实也是受人差遣,

云州府赵公子带来云州最新公示,不得有任何商家及个人以赈灾名义收购粮食。否则将会定为投机倒把罪。”

云州府,云弈县衙的顶头上极单位,有云州府撑腰,王仁才会如此从容淡定。

“鬼话,云弈县衙也属于官府,如何又定义为个人和商户呢?”沈轩脸色刷的一沉,正色反问。

“沈公子,在下等人也是受人挟制,您若和吴大人还有所不满,也可以向云州府提出疑问,

在下等这便告辞,还望您好自为之,不要与云州府唱对台戏。”王仁不卑不亢,面带得意之色。

吴忠又是冷汗淋漓。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云州府会插手此事。

之前,吴忠着人去云州府求救,云州州府大人赵能也只是百般搪塞,让吴忠带领云弈百姓,自建,自救。

“你们这是何意?”沈轩并不知道官场之道,再者他也并不是什么官。

“沈公子,你还是自求多福了,小人等人早已经知悉,吴大人交于在下购粮款项,是皇上专用拨款,

你动用了皇上打造武器的银两,皇上若是知晓,岂能逃脱罪责,在下等人都是拖家带口,不想受此牵连。”

王仁终于拿出了杀手锏,吴忠手上三百万纹银,看似诱人,其实很烫手,万一出错,只会带来无妄之灾。

“……”

沈轩愣住,整个云弈县,除了他和吴忠,栾城知道此事,还有谁知道三百万银两的来历。

“沈公子,你好好想想吧,在下等告辞而去了。”王仁转身,朝门外走去。

其他等人,也跟着起身,打算离开。

“谁敢踏出此屋半步试试?”栾城站在屋外,怀里抱着宝剑,有如天神一般。

“老栾,让他们走,我们再想办法。”沈轩显得有些无奈。

并不是他怕了王仁等人,而是吴忠害怕。

王仁等人的靠山是云州府,吴忠在云州府面前,只有被呼来喝去的命。

“……”

栾城没有说话,这一次他是慢悠悠的退出。

他看得出,沈轩的无奈。

王仁等人离开,吴忠再次陷入到了迷茫之中。

灾民,灾民。

他一闭眼便是到处晃动的灾民,一睁眼,却又是无情的现实。

“报,报,报……”

外面连连传来几声报。

“进来……”

吴忠已经没有了县太爷的官威,叹气应了一声。

“吴大人,吴三,吴大哥回来了。”一名家人奔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吴忠又惊又喜:“这么快吗?还不让他进来。”

“吴大人,吴大哥昏迷过去,郎中在为他把脉。”下人也是万分惊喜,喜形于色。

“本官就纳闷了,吴三怎么会这么快呢?”吴忠好似喜过了头,有些喜不自禁。

“吴大人,其实你也不用太奇怪,吴三肯定是见到皇上了,宫中什么宝马没有。”栾城说罢,退了出去。

“沈公子,你且先等,下官去看看吴三就来。”吴忠微微一笑。

“吴大人,在下同你一起前去。”沈轩并不是想去看吴三,只是想问问三公主近况如何。

洛霞镇,洛霞书院。

常星寿刚刚着人将阿紫安顿下来,便有人来报,有一位年轻公子哥求见。

年轻公子哥?

常星寿并没有很是奇怪,洛霞书院,远近闻名,经常有公子哥慕名而来。

再者,近来云弈县灾情严重,常有商家巨贾前来书院赠送银两,食物等生活所需。

常星寿整理好衣衫,亲自出得书院大门。

马上果然是一位翩翩公子,见到常星寿,赶紧下马施礼。

常星寿的身份很特殊,洛霞镇的人并不知道他的真正底细。

唯一知道的是,这老头打京城而来,学问很高,一直在为大卫朝撰写卷册。

此人看来,令常星寿颇为眼生:“不知这位公子哥尊姓大名,来书院何事,老朽迎接来迟,还望见谅。”

“老先生客气了,晚生赵多才,晚生父亲便是当朝四品大员,云州府州府赵大人。”年轻男子自报家门,优越感十足。

“原来是州府公子,老朽眼拙,还望恕罪,不知公子来书院所为何事,想捐赠银两还是食物?”

常星寿平日虽然不出远门,却也印证了那句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

别说云州府,便是整个大卫朝,每年有多少举人,多少秀才,常星寿也会了如指掌。

赵多才名叫多才,其实是不学无术,徒有其表的纨绔子弟而已。

“老先生,晚生来只是想带一人走,还请你行一个方便。”赵多才淡淡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