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卫政在书房查看奏章。

案几上,奏章堆积如山,十有八九都是边关急报。

白云关战事吃紧,边关将领苦苦硬撑,等待援军。

大卫朝国力薄弱,再加上连连征战,早已经是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三公主卫思君貌美,性格更似男儿。

无意被蛮族王子查尔力相中,誓要纳三公主为妃子。

卫政心如刀绞,但为了大卫子民,也只能舍痛而顾全大局。

卫政一共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年纪尚小。

大公主早年病逝,二公主温柔,和顺。

二公主驸马爷却因为战火迷漫,不得不带兵上前线打仗,以护佑大卫国的安全。

卫政看了几张奏章,心里是越发的烦躁。

旁边公公看着有些心疼:“皇上,您要爱惜龙体啊,您的龙体若是欠安,大卫国跟上岌岌可危了。”

“张公公,朕身为一国之君,却不能保黎民百姓周全,惭愧啊!”卫政深深叹气。

一名太监领来了一名小宫女进来:“皇上,二公主身边宫女求见。”

“快,快带进来。”卫政急忙站起。

小宫女跪在案前,不敢抬头。

“你有什么事情,竟然夜闯皇宫,不知宫中规矩吗?”卫政贵为天子,面相沉稳,不怒而自威。

“皇上,二公子病重,王太医去看了,都无济于事,奴婢也是无可奈何,才冒死前来见驾,请皇上定罪。”

小宫女虽然害怕不已,却并没有影响其表达能力。

大公主已经死了,三公主马上要远嫁蛮族,唯有二公主是卫政掌上明珠,听说二公主病重,卫政容颜大变:“起驾,去二公主状元府。”

张公公急忙搀扶着卫政,出了书房。

另一边,二公主状元府。

府外,有侍卫把守。

府内,二公主卧室,众丫鬟宫女垂首而立。

见到皇上前来,一个个扑通通跪在地上,吓得连话也不敢说。

卫政目不斜视,只盯着前面,对两旁的人,只是视而不见。

二公主卫思伊靠在**,一脸苍白。

旁边王太医,见到卫政,慌忙下跪:“老朽不知皇上驾到,请皇上恕罪。”

“免罪,起来吧!”卫政知道王太医医术高明,若有王太医出面,二公主自然会性命无虞。

“皇上,二公主病得蹊跷,老朽只怕是无能为力。”王太医战战兢兢,伴君如伴虎,他深谙其理。

“大胆,二公主若是有什么闪失,你也别想活着。”卫政冷喝道。

“父皇,您就不要为难王太医了,女儿的病女儿心里清楚,您让王太医退下,女儿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二公主在丫鬟地搀扶下,勉强坐了起来,神情倦怠,很是虚弱。

“都退下吧!”卫政叹了一口气,也是万般无奈。

众人全部退下,卧室里只剩下卫政和二公主,二公主还未开口,泪已经流了出来。

“父皇,女儿夫君现在还在征战沙场,女儿心里着急,惊动父皇,女儿惶恐不安啊!”

“二女,父皇也是心如刀绞啊!”卫政是皇上,即便有泪,也绝不会落下。

“女儿愿作诗一首,以长我大卫士气。”二公主轻轻吟哦,一首诗便横空出世:“旧事明月今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卫朝飞将在,休叫蛮人度云山……”

卫朝大将,卫飞龙,保护边关数十年,未让外族踏进卫朝半步,只可惜卫飞龙死后,后继无人。

以至于卫朝边防越来越弱,根本无法阻拦异族进攻的铁骑。

“女儿,你有如此胸襟,父皇为你感到高兴,只可惜你是一个女儿身,奈何啊,奈何?”卫政长叹。

二公主一首诗写得是气势磅礴,壮志凌云,可惜二公主是女儿之身,又能奈之如何?

“父皇,这首诗其实不是女儿所写。”二公主脸微微一红,道出实情。

“那又是出自何人之手?”卫政也有所诧异,此诗分明出自男人,若真是二公主所出,那便真是巾帼英雄了。

“当朝举人沈轩沈公子。”二公主坐起,脸又是一红。

“女儿,你说是沈轩,沈轩现在何处?”卫政微服私访,到过洛霞镇,曾经见过沈轩。

当日便已经看出沈轩有经天纬地之才,只可惜沈轩太过自负,卫政虽然欣赏其才气,却并无太多好感。

屏风一转,从后面走出了两名男子。

一名便是沈轩,另外一名则是三公主手下侍卫,栾城。

“大胆,此处是驸马爷府,二公主卧榻之处,你们竟然敢贸然进入,该当何罪。”卫政看到二人,立时大怒。

栾城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沈轩却是将头一扬,不以为然。

“甚至,你见到朕为何不下跪?”卫政不过是想吓吓沈轩,毕竟常星寿极力推荐过沈轩,最起码要给太傅一个面子。

“皇上,按照您这样一个做法,要不多久,便会成亡国之君,小生有向你下跪的意义吗?”沈轩不卑不亢,反唇相讥。

“栾城……”

卫政又是大怒。

“小人在。”栾城低头回答。

“把沈轩拿下,就地正法。”卫政贵为天子,岂能他人挑衅。

“皇上,恕小人不能从命。”栾城一向是忠心不二,今日突然抗命,也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栾城,你想被杀头吗?”卫政突然也没有了脾气。

一旁的二公主满脸是泪,连连摇头。

栾城的头跟小鸡啄米似的:“皇上,您杀了小人,小人无话可说,沈公子是为了黎民苍生而来,请您斟酌。”

“沈轩,你且跟我说说,你有何办法,若无话说,定当治罪。”卫政不再强迫沈轩下跪,却是要听听他有何良策。

“皇上,先朝之时,有大将卫飞龙戍守边关,大卫朝几十年未燃战火,蛮族还年年向大卫朝贡,

此去才多少年,蛮族非但没有朝贡,甚至屡屡侵犯,您想过其中的原因没有。”沈轩扼腕长叹。

“沈轩,朕岂能不知,大卫朝近些年来,要么大旱,要么大涝,国运不昌,朕岂能奈何?”卫政龙颜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