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错药,吃醋了。

陈青心下回了一句,道,“爷有事,没法陪郡王爷几个喝酒。”

原来是有事,他还以为对他有意见呢。

信安郡王看向谢柏庭,越看越觉得自己感觉没错,怎么看都像是看他不顺眼啊。

信安郡王看向苏棠,“你有没有时间?”

“我有啊,”苏棠回道。

“走,去喝酒。”

苏棠抬脚就要走,谢柏庭勾着她肩膀把人带了回来,看着信安郡王道,“她也没空。”

信安郡王眉头扭的没边,柏庭兄绝对是吃错药了,他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苏棠看向信安郡王,谢柏庭黑着脸站到她对面,把苏棠的视线挡的一点不剩,苏棠往左边往右边,都看不到人,气的她瞪眼,“你干嘛?!”

还有脸问他,谢柏庭只觉得怒火一阵阵往脸上涌,“他已经成亲了,你少打他主意!”

陈青侧目看了谢柏庭一眼。

苏棠感慨不已,“又一个英年早婚的……”

某个差点英年早逝的大少爷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黑线道,“你这都什么形容?”

苏棠耸肩,“就算成亲了,也还是能一起吃个饭吧,我饿呢。”

早上吃的不多,这都到午时了,平常上午怎么也吃两块小点心,今儿在信王府忙了半天,只喝了一盏茶,肚子早饿瘪了。

知道苏棠饿了,谢柏庭道,“回府吃。”

“我要在街上吃,”苏棠态度也很坚决。

她可以不去蹭他兄弟的饭,但她好不容易上街一趟,怎么能不尝尝京都的美味佳肴?

大家闺秀不能进酒楼这样的三教九流之地,就更要珍惜穿男装的机会。

谢柏庭拿苏棠是一点办法没有,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能把人打晕了扛走,只能顺着她了,“你想吃什么?”

“先看看,”苏棠道。

街上好吃的太多了,几乎每走几步就有卖吃的,正值吃午饭的时辰,各家酒楼饭菜飘香,勾的人肚子里馋虫翻滚。

醉仙楼是京都最大的酒楼,除了醉仙楼,叫的上名号的酒楼还有十八间,其中一间就在不远处,谢柏庭准备满足一下苏棠想尝京都美味佳肴的愿望,结果还没走到,苏棠就被一卖打卤面的小摊子给勾住了脚。

“就吃面吧,”苏棠道。

谢柏庭浑身无力,“你不是要吃美味佳肴吗?”

她是这么想的,可她打卤面也是她的喜好之一,她都好些天没吃过面了,闻着味就走不动路了。

让堂堂靖南王府大少爷吃路边摊,有点为难他,但她戴着面具,没人认得,苏棠朝谢柏庭摆手道,“你去醉仙楼吧,我吃碗面,在附近逛逛,然后就回府。”

话还没说完,谢柏庭已经在她对面坐下了。

醉仙楼就在不远处,二楼一包间,站着一俊美男子,闲来没事,摇着折扇看街上人来人往。

无意间瞥到小摊子,男子愣了下,是他看花眼了吗?

他眼睛紧闭了下,然后睁开。

谢柏庭还坐在那里。

男子连忙回头,看向坐在那里身着天蓝色锦袍,正端茶喝的男子道,“沐兄,你来看一下,那在小摊子上吃面的是不是柏庭兄?”

闻言,天蓝色锦袍男子直接被茶水呛了喉咙,道,“你什么眼神,柏庭兄能吃路边摊?”

“不信你来看啊,”男子道。

天蓝色锦袍男子还真起身了,走到窗户边,他眼睛闭了又睁,睁了又闭,“还真是他。”

信安郡王推门进来,正好听到这一句,道,“你们在看什么?”

齐国公世子齐宵道,“柏庭兄和一男子在路边摊吃面。”

信安郡王,“……”

信安郡王忙问道,“那男子是不是穿着一身月牙色锦袍?”

“你怎么知道?”宁阳侯世子沐止惊讶出声。

信安郡王把手里的酒坛放下,捂住胸口,痛心疾首道,“别提了,我心痛。”

他在醉仙楼请客,有事忙不能来,结果转过头就有时间吃路边摊了。

还是在醉仙楼不远处的小摊子上吃!

好歹也是堂堂靖南王府大少爷啊。

他们几个才离京两个月,柏庭兄就这么接地气了,连世家子弟该有的架子都扔了?

那戴着面具的男子到底何方神圣,柏庭兄和他认识不过才八九天,就对柏庭兄影响如此之大,他孜孜不倦的把人往坑里带了十几年也没他成功啊。

痛心。

十分的痛心。

更痛心的是他把这事说与齐宵和沐止听,他们两还不信,认定谢柏庭不是那样的人。

然后信安郡王一怂恿,齐宵和沐止就下楼试探了。

两人朝面摊走去,一人一只手搭在苏棠肩膀上。

谢柏庭的脸直接黑成百年老锅底,几个字从牙缝中飞出来:

“你们两把手拿开!”

不仅声音愤岔,甚至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谢柏庭已经伸手过来,一人一只手直接甩开了。

齐宵和沐止被甩懵了,呆呆的看向信安郡王。

信安郡王耸肩。

不信他说的,这回自己感受到了吧。

沐止看着谢柏庭,神情古怪,谢柏庭极力把想打人的冲动压下,然而信安郡王、齐宵还有沐止已经坐下,并热忱的和苏棠介绍自己了。

从他们出现,苏棠的眸光就没从他们三脸上移开。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然说的一点不错,谢柏庭这几个兄弟长的是一个比一个好看。

信安郡王名草有主了,这两个应该还单着吧?

苏棠的心思瞒不过谢柏庭,他的脸又难看了几分,回了一记“想都别想”的眼神。

齐宵给苏棠添茶,道,“刚刚鲁莽了,你是柏庭兄的兄弟,就是我们的兄弟,还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我叫贾……”

才说了三个字,苏棠就拍了下脑袋,惭愧道,“我记性不好,经常忘记自己叫什么。”

说着,看向谢柏庭,“我叫什么来着?”

谢柏庭,“……”

问的这么脸不红气不喘,摆明了是恼他给她取了个假姓,索性连假名也让他取了。

信安郡王几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角嘴角齐抽。

柏庭兄新结识的兄弟果然不同寻常,毕竟一般人也做不到自己叫什么都忘记,还一点不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