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汝阳侯老夫人顿时就不悦了起来。徐家出了那样的事,连累的二丫头的婚事也不顺,徐氏不知道收敛,还到处的搬弄是非,还想要冤枉四丫头,当真是希望把侯府的几个姑娘都给耽误了,陪着二丫头一起嫁不出去才罢休吗?
越想越气,汝阳侯老夫人低喝了一声,“好了,你不用再说了,身为人母连自己女儿的事情都没弄明白还跑出来管别的房里的事儿,你又不是这侯府里的当家祖母,哪里用的着你操心。一天天闲的就知道搬弄是非,逞口舌之快,伤了妯娌间的感情是小,毁了咱们汝阳侯府的名声事大。从今日起,徐氏就好好的在房里闭门思过,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能改过,在出来。”
“祖母。”汝阳侯老夫人话音一落,众人皆是一惊,这是要禁徐氏的足啊,而且还没有说明时间。徐氏顿时就傻了眼。冯可妙还算反应快,扑到老夫人的面前,哭诉道:“祖母,母亲本也是为了咱们侯府的名声着想,这其中有些误会,母亲也是不想冤枉四妹妹的啊,还请祖母看在父亲的份上原谅母亲这一次吧。”
冯可妙是老夫人最喜欢的孙女,一直觉得她乖巧懂事,可是今日却忽然觉得她似乎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明事理。今日的事若是不给徐氏一个教训,说不定哪日又会生出什么幺蛾子,她已经老了,对于身边有这么个定时炸弹实在是力不从心。早知今日,她当初定不会为了徐家的嫁妆而委屈了她出众的孩儿,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疲惫的摆摆手,“我累了,你们都回去吧。”汝阳侯老夫人由韩嬷嬷扶着回了内堂,冯可妙还要追过去给徐氏求情,却被大夫人姜氏给拦了下来,“二丫头,你还是先扶你母亲回房吧。老夫人现在在气头上,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不如过两天等老夫人的气消了再好好劝说一下。”
冯可妙如今已经没了主意,只当自己在老夫人面前撒撒娇就能解决事情。沮丧的点点头,给姜氏行了个礼,便扶着徐氏回了听香苑。
回到听香苑,徐氏就病倒了。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自己居然会被禁足,而四丫头却什么事儿都没有。
冯可妙看着徐氏期期艾艾的躺在**,心里也不是滋味,祖母为什么就那么偏袒冯可瑶,母亲说什么都不信。不就是自己经营了一家铺子嘛,母亲的嫁妆何止一间铺子,自己怎么就处处不如她了。
“娘,你放心,我这就让人给爹爹送信儿,让他回来给您主持公道。”冯可妙愤愤的说道。
徐氏抹着眼泪,“你爹最是孝顺,叫他回来又如何,还不是什么都听你祖母的。”
“那咱们也不能便宜了那个冯可瑶啊,若不是因为她,母亲又需被禁足。”
徐氏轻轻一叹,“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四丫头就是我们二房的克星,凡是跟她沾上边的就没有好事。惹不起,咱们躲得起,以后和他们三房要断绝一切来往。”
“娘,你说什么呢,怎么能这么便宜她们,那我们受的委屈岂不是白受了。”冯
可妙忽地站起身道。“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给她们一个教训。”
“妙儿,妙儿……”见冯可妙奔出了房外,徐氏焦急的对徐妈道:“徐妈,你快跟上妙儿,千万别让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若是在惹老夫人不快,老爷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是,老奴这就去。”徐妈躬身退出了房间,追着冯可妙而去。
冯可妙坐在凉亭里生着闷气,撕碎了一地的花花草草。徐妈看了眼地上的狼藉,上前安慰道:“小姐,夫人是不想你参与这后宅的争斗,不想让你见到那些人的龌蹉。”
“可是让我眼睁睁看着母亲受辱吗?”
“今日是夫人吃了暗亏,但不代表日后就没有机会扳回来,只要她冯可瑶行事不检点,咱们就有机会,只是下一次一定要有真凭实据,万不能重蹈今日的覆辙。”徐妈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母亲现在就一定要被禁足吗?母亲实在太可怜了。”
哎。徐妈叹了一口气,“怕是只能等老夫人气消了,小姐再去求情试试。”
“可我就是不甘心。”冯可妙恨声道。
“小姐要学会忍耐。如今四小姐很得老夫人的疼爱,但只要您将来得了一门有利的好亲事,还怕老夫人不像以前一样倚重咱们二房吗?”
提到亲事,冯可妙脸上一红,羞涩道:“徐妈这是说什么呢,我的亲事和对付冯可瑶有什么关系?”
“一荣俱荣。妻凭夫贵。只要小姐以后嫁的好,老夫人自然是要高看你,高看夫人。”
这道理冯可妙不是不懂,可是要想嫁的好又岂是这么简单的事。再说她现在就想要冯可瑶出丑,一刻也等不及了。
……
陈氏的娘家虽不是什么大户,却也是书香门第,到了这一辈虽然只做了一个五品官,在鸿胪寺任了一个闲职务,却不骄不躁,做人踏实。唯一的儿子陈轩也很上进,小小年纪便中了举人,等着明年大考,成为天子门生。
“舅舅,给您添麻烦了。”冯可瑶端坐在陈府的花厅里,对陈靖腾很是歉意的说道。
“你的事情,你娘都派人跟我说明了,难为你了。”陈靖腾轻叹一声道。自己的妹妹是什么性子自己当然知道,当初父母做主将她许给汝阳侯府的三公子,他就不看好的,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儿女的婚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了那样的人,只能认命。好在妹妹的这个女儿不像她。这次见了冯可瑶对她的改观也甚大,不在是以前那泼辣性子,点火就着,做事不经考虑。
如今女大十八变,不仅出落的亭亭玉立,还文静端庄了不少,说话谈吐也越来越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可见这两年妹妹对这个女儿下了不少的心。
冯可瑶默默的坐着,她实在是不知道跟这位舅舅聊些什么。原主的记忆对这位舅舅似乎并不是很喜欢,是以也很少来他家里走动,最近的一次见面好像还是几年前的。
陈靖腾是位文人,除了谈诗论画,他也不知道要跟这位外甥女聊
些什么。而这位外甥女的文采他头些年是领教过的,实在是不怎么样。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坐在花厅里,好在这样的尴尬很快就结束了。陈靖腾的夫人在安排完午饭后便过了来。
“瑶儿,你好久都没来过舅母家里了,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就多住些日子。舅母安排厨房中午给你做好吃的。”张氏微笑着挨着冯可瑶坐下说道。
“多谢舅母。”冯可瑶含笑欠身道。
“都是自己人,还跟舅母客气什么。你的房间昨日便收拾好了,让香儿陪着你过去歇歇,一会儿饭好了,舅母派人去叫你。”
“有劳舅母,那瑶儿先回房间了。”冯可瑶起身冲着舅舅、舅妈福了福身,在香儿的陪伴下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房间,香儿便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刚才有外人在,香儿不敢多言,如今只剩下她们主仆二人这才问起这两日的事情。冯可瑶知道香儿这是担心她,好言安慰了几句,便声称累了。香儿果然开始似乎她休息。
睡了那么久,现在当然睡不着,于是冯可瑶便躺在**闭着眼休息。也不知道风倾羽的伤势怎么样了,明明自己受了伤还陪了自己一天一夜,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这么不爱惜自己。不过心里却又微微的有一丝甜。他若是嘴巴不那么欠揍的话就好了。
风倾羽回到王府后,简单的包扎了下伤口,昨日失血过多,还好有四哥给的灵药,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只要好好休养,皮外伤不算什么。
“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手吗?”风倾羽问道。
风倾羽身边有四大侍卫,云、雨、霜、雪,那日陪着他去青阳湖游湖赏花的是霁云和霁雨。二人跪在地上自请受罚,听到风倾羽问话,沉声道:“我们一路追着他们到了山林便失去了他们的踪迹,当时只想尽快找到王爷,是以没有在继续追查下去。保护王爷不利,属下有罪,请王爷责罚。”二人扣头道。
风倾羽看着他们,“你们都是我亲自挑选的人,你们的忠心我自然不会怀疑。当时有那么多人在场,其中不乏有父皇的人,却居然敢动手,把我逼入山林却又迟迟不下杀手,现在想来,很有可能与放出谣言的人不是同一个人,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要栽赃嫁祸,让人误以为那放出流言的人还想要置我于死地。”
“可是害了王爷对他们又有何好处。皇上如今龙体康健,又有宁亲王和太子的先见,怎么还有人敢图谋不轨?”霁云道。
“四皇兄人才出众,却无意大统,且有辰亲王妃在,无人敢打他的主意。剩下的几位皇子表面上云淡风轻,谁知道心里是不是也这么想的。这个时候谁最受父皇青眼,谁就成了众矢之的。”风倾羽淡淡道。
“那王爷决定如何处置这事,我们要不要把几位皇子都监视起来?”霁雨道。
“从现在开始你们什么都不要做。”风倾羽淡淡道。霁云、霁雨不解的互看一眼。
“碧月山庄。”风倾羽唇角微挑,皇子被刺,父皇岂会坐视不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