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城。

试图跟帖木俊杰议和的列夫·冯·森,他返回了城内,向米勒可汗汇报了在沙骨大营的所见所闻。

“漠鹰男爵没死?”米勒可汗充满了惊讶。

他之所以出兵攻击沙骨城,就是听信了甄克俭使者的话语。

相信了沙骨城的领主刘益已身亡,外加欧阳公爵也有所行动,他才愿意冒险攻击沙骨城的。

可是,刘益...那个沙骨城的领主,漠鹰男爵没有死亡!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玩笑!

米勒·斯基强笑道:

“如果这是一个笑话,那一点也不好笑,列夫。”

列夫诚言道:

“可汗,这话语出自帖木大将的口中,可信度有九成。”

“他就没可能谎称吗?”

此时说话接过列夫话茬的是普登·泽。

普登向米勒可汗跪伏道:

“可汗,这恰好证明了沙骨大军后继乏力,他们开始需要用谎言来凝聚人心。

“这恰恰证明了此时的沙骨大军不堪一击!”

列夫心中担忧不已,他深知沙骨大军的状况,对方根本没有到达人心涣散的地步。

无论漠鹰男爵真死,还是假死,他们都需要寻求和平的方式结束这场危险的战争!

不等列夫思考多久,疯狂的普登向犹豫不决的米勒可汗劝谏道:

“可汗,我们现在应该出兵夜袭沙骨大营,此战必胜!彰显可汗的威严!”

“这......”

米勒非常的纠结,他其实也想要战胜沙骨大军。

面对信心十足的普登,他刚升起的议和想法,遏制了萌芽。

不由得试探地问道:

“真的有办法取胜?”

普登胸有成足道:

“可汗,我有十足的把握!况且我们的雪地刀兵在雪原作战,占据主场优势。”

听言,米勒脸色一喜。

看到米勒可汗的表情,列夫立马劝谏道:

“可汗,我们万不可出兵,现在守城还显兵力不足,如何出兵攻击沙骨大军?

“况且我军士气低迷,真要开战,将会是一场灾难!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可能的与对方和谈,争取喘息的机会。”

普登抨击列夫:

“你这个投降派,要我们向乌合之众投降,向一个刚建立了不过一年多的沙骨城投降。

“我们冰霜部落有着千年的历史,怎么屈服一个刚建立了一年多的沙骨城。这就是奇耻大辱!”

说着,普登越来越激动,他甚至向可汗提议道:

“请可汗斩了列夫这个投降派,以正军心!”

森家族和泽家族都是冰霜部落的忠诚之家,为冰霜部落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

要斩了列夫·冯·森,米勒自然是不太情愿的。

“列夫只是受到蒙蔽罢了,谈斩便是太过了。”米勒下定了决心,“我愿意出兵夜袭沙骨大营,只是城内兵员不多,五千多而已,不知普登你需要多少战士?”

“只要三千即可,臣定会挫灭沙骨大军的威风,让他们知道冰霜部落不是好拿捏的。”

“好,允了!”

列夫叹息一声,他知道这三千雪地刀兵战士,只怕是又去无回了。

他见识过沙骨大军的阵容,并没有普登说的那么不堪。

是夜,寒风萧瑟。

雪原城,一支尖兵偷偷出了矮城。

领队的是普登,他率领着三千雪地刀兵在雪林里摸索着前进。

除了普登心情高昂,其余的战士全是恐惧的表情,他们在烈阳沙漠的流沙地带被打怕了。

“这次我们一定能够打退这些漠蛮,众将士随我前进!”普登适当的鼓舞士气,效果微乎其微。

他们一路上非常的顺畅,顺畅到出奇,各个道口,竟然没有敌兵把守。

出奇的一幕,反而让普登深信沙骨大军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加快行军,摸到了沙骨大营附近。

普登望着防备松懈的沙骨大营,他大喜过望:

“果然不出我所料,沙骨大军此时外强中干,防备如此的松懈,我此攻必胜。”

当即,普登没有丝毫犹豫,指挥三千雪地刀兵发动偷袭。

带着人马闯入沙骨大营一通乱杀。

本以为能够杀得敌兵大乱,但是搜遍各个营帐,却不见敌兵。

“没人!”

“森大人,没人啊!”

“全都没人!”

一道道汇报来到普登的耳中,他神情呆滞。

喃喃道:

“糟了,中计了!”

唰唰——

一道道旌旗竖起,漠鹰旗帜在空中飘扬!

俨然一种四面皆敌的感觉。

“列阵!迎敌!不要慌!”普登尽可能的大喊大叫稳住众人,但是被吓破胆的众人哪里听得进去普登的命令。

各个雪地刀兵只顾着逃命。

帖木俊杰骑着一头强壮的沙漠狼,座下的沙漠狼鼻口喷着热气。

他下达指令:

“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近万的狼骑兵首当其冲,像是嗜血的屠夫,鞭笞着沙漠狼从林子杀出,寒芒闪烁的刀兵让人胆寒。

所过之处,必定见血。

起初雪地刀兵还想着抵抗一下,但是狼骑兵一个冲锋,一刀下去,人就躺在雪地上了。

挥舞着的冰霜部落的图腾旗帜倾倒在了雪地上,被狼骑兵踩遍了。

雪地染上了一层红!

“救命啊!”

“我还没娶媳妇呢,我还不想死!”

“逃回雪原城!快!”

一个个的雪地刀兵疯狂的朝着来时的地方跑去。

他们过来没觉得时间流逝的那么快,等要回去的时候,就发现,度日如年。

因为后面有如狼似虎的敌兵在追赶着他们。

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

狼骑兵就算是在雪林里窜行,也是异常的灵活,它跟马不一样,在林子里无法发挥战力。

狼就是一种灵巧的动物!

被亲兵架着跑的普登,他眼神痴呆,周围是各种惨叫。

他亲眼见识了敌兵的凶残,像野兽一样。

“我错了?”普登这才想明白。

嗖嗖的几声,零散的箭雨落下,射杀了普登身边的亲兵。

他失神地握着长刀,四面全是如狼似虎的敌人。

凌晨时分,雪原城守兵揉了揉迷糊的眼睛,望了望初升的太阳。

只是一眼,他就吓得跌坐在地。

手指颤抖地指着前方。

那赫然是一颗被竹竿穿插,伫立在雪原城前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