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妖力压制器
飞行艇不大，妖月很快潜入了存放物体的房间，也顺利制服了出乎自己意料的几个人。
之后，笑着朝无法动弹却意识清醒、神情各异的小杰、酷拉皮卡和雷欧力三人挥挥手，不打算表明自己的身份和立场，也没有任何试探询问的想法，她只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桌子上。
眼前是被方形的钢化玻璃盒密封、悬浮在不知名**中央、鸡蛋模样的物体――光滑厚实森冷的银白色外壳有种凝重感，紧密地包裹住中间蛋黄般的圆形球体。
透明的圆形球体中是极为黏稠、透着某种妖异的红色物质，其中心处隐约可见黄豆大小的黑色团块在相当缓慢地涨缩搏动着，时而呈放射性发散出无比细微的黑丝，时而收回这些短小的“触手”安静得如同死物。
不过当妖月试探性地往方形钢化玻璃盒内传入些许妖力后，黑色团块猛然涨大，迅速增多变粗的黑丝立刻向妖力传来的方向刺来。
即使被“鸡蛋”外壳阻止，这一攻击行为也毫无静止停歇的意思。反倒是在屡次攻击突破无果以及妖月好玩地加大妖气强度后，红色**也开始急剧旋转，逐渐流入中空的黑线之中，明显增强了攻击的力度。
一部分黑中带红、肉眼难见的细线已溢出蛋壳游移在**中，在吸收了玻璃内的妖气后彼此纠缠聚合，大有整兵突破钢化玻璃盒的趋势；而其余的也在努力扩张膨胀，似乎打算撑开外壳中间的接缝，将这个“鸡蛋”一分为二。
“居然真是妖力压制器，嗯，看这架势还挺有攻击性的。”没有玩火自焚的打算，妖月收回并隐藏好妖气，这才转身望向站在门口，同样收敛了妖气却脸色有些不快的小草，“又见面了，这几天好玩吗？”
“你怎么在这里？”小草瞥了一眼仍是无法动弹的三人，又看了看露出好奇宝宝表情的妖月，盯着逐渐平静下来的“鸡蛋”看了半晌――终于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她很干脆地手一挥弹晕了三人，这才示意妖月也坐到最远离“鸡蛋”的沙发上交流一下情况。
“嗯，这大概就是缘分吧！偶遇而已。”没有拒绝小草的提议，妖月不客气地坐下，摆出了洗耳恭听的虚心表情，同时也扔出了一大串问题，“这东西怎么来的？旅团也有了？怎么会和他们三个在一起，和旅团有分歧了？”
“那你又在乱逛什么？猎人协会说你是什么荣誉会员，旅团里面你可是独一无二没死的前团员，还打算脚踏几只船？侠客他们可是发现了你的行踪，你没遇上他们？”打算摊牌，却也不愿意就这么老老实实地做出解答，小草撇了撇嘴。
“那……我们再做做交易，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轮流解答？”妖月笑着做出了这样的提议。
“被你卖了坑了的也不少了，我可不好奇你的情况。也不想了解你打算干什么。”小草很利落地摇了摇头，但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睛猛然变亮，压抑的食欲一时似乎压倒了一切，“不过你要是真心诚意的打算交易，让我吸点血吧！”
似乎没感觉到气氛陡然一变，这次换成妖月果断地摇头摆手。她理直气壮地开口，拒绝得相当干净利落：“我怕痛！而且看你就是吃得饱饱的样子，这就免了吧。”
“小气！”没有否认妖月的说法，小草略微回想起了这几天的经历，却只是下了一个很另类的判断，“我可不想的，都是吓吓他们、尝尝新鲜而已。啊，早知道就不委屈自己了，味道都不怎么样！”
“……”虽然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小草的话还是使得妖月一时无言，半晌才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记得味道不好，下次你就更会控制食欲和本能了。”
也不待小草答话，妖月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又缓缓分析补充道：“这次也真是难得，那么些少有的美味在你眼前，你也能忍住和放过……看来事情是有些麻烦吧？这个世界大概就我们两个妖怪还活着，怎么也应该抓紧时间赶紧交流交流，尽早消除任何危险因素的。你觉得如何？即使难以完全信任彼此，合作互助关系应该还是能成立吧？”
很坦然地主动伸出了自己的手，妖月没有回避小草仔细打量自己且难得显得颇为复杂的眼神。于是，她最终得到了期待中的回应。
“真可惜，被猎人协会拖了这么些天，她又溜走了。”走出妖月已退订的房间，对着唯一站在门前的人无奈地耸耸肩，侠客的眼神中更多的是迎接新挑战的笑意，“只待了三天，唯一能确定的是她在找什么食人者。”
似乎一直在把玩着手中鸡蛋般的妖力压制器，并不感到意外的库洛洛这才抬头直视着若无其事的侠客，半晌才极为平静地简单问了一句：“目的和地点能确定吗？”
毫无迟疑，侠客立刻边摇头边无奈地摊开了双手，概略地说了妖月将电脑毁尸灭迹，搜集的信息太多而难以进行判断锁定的情况。
侠客的语气听起来隐约带着些沮丧和遗憾，但并不避讳和闪躲的视线总是投向库洛洛手中的“鸡蛋”，明显的欲言又止的神情使得库洛洛淡淡地笑了。
“没打算用来对付她。只是顺手拿些证据，想让她更清楚一些事实而已。”将手中的“鸡蛋”轻轻往上方抛了抛，库洛洛略一沉吟，却突然话题一变，“她第一次动用资金的时候，你应该发现了她的行踪，当时没有说出来……这就是原因？”
平静无波的语气使得侠客微微一怔，但明白其中深意后，他很快便连连嬉笑着摇头：“没有没有，只是她住的地方是协会势力范围内，找不到有用的影像资料，之前也没有时间进行确定，所以我打算再看一看。而且和协会交手可不能掉以轻心，我都很高兴，团长应该更在意些，那时候自然不想大家分心……”
侠客絮絮叨叨说了一阵，库洛洛却仍是一言不发、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在渡过了略显难熬的沉默时光后，侠客的笑容终于因此而收敛了几分，语气也正经和严肃了一些：“不会有下次了！”
库洛洛这才勉为其难的缓缓点了点头，用行动示意侠客与自己一同前往酒店的监控室。
但就在侠客看着“鸡蛋”落袋为安，以为没事了而露出万事大吉的神情的同时，走在前面的库洛洛却又开了口追问了一句：“即使我真用了这个东西，你也能保证？”
“我能做到一切以旅团为上的！”不知道是因为觉得自己被戏弄了，还是其他因素的影响，侠客的神色变了几变，有些无奈和不信地翻了翻白眼，却还是相当肯定地做出了承诺。
之后，明显不打算再玩些心理战术和口头对战，他表现出甘当马前卒一往无前的气势，率先闯进了酒店的监控室。
小小的监控室自然没什么高手，保安人员立时被夺去了意识，需要的监控录像也很快被翻找了出来。
当不知道仍在思考什么问题的库洛洛终于挪进安静的监控室，侠客已经发现了令他目瞪口呆的画面：从妖月的房间里面出来的是个完全超出想象的、并不起眼的小孩子。蘑菇头般的黑色短发，几乎遮住小半个脸的老式黑框眼镜，圆圆的、粉嫩的头和脸、肥嘟嘟的小胳膊小腿……
“啊啊啊！”指着监控画面中妖月离开酒店之前对着摄像机做出的鬼脸，侠客有些夸张地张大了嘴连叫几声，才勉强平静下来相当懊恼地抓着头发，极为不满的嘀咕道，“居然变成这种蘑菇包子莲藕的样子啊，太过分了，怎么能装成这个样子！”
脑中早已自动跳出了一堆蘑菇头、包子脸、粉嫩肥实的莲藕搭配图，即使愁眉苦脸的压制了半天，这些画面却还是挥之不去，因此，侠客完全没注意到库洛洛也是瞬间呆愣，难得露出了几许僵硬的神情。
“原来是这个样子了……呵，的确很有趣。”很快恢复了平常心态，库洛洛到是坦然接受事实地笑了。但回想起之前的经历，他又把妖力压制器拿了出来，探究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怀疑以及更多的思索。
明明见过，几乎是擦肩而过，却还是没有认出来……这么镇定和淡漠，她不再是以前的她了，真有些遗憾……
妖力压制器没有丝毫反应，是她隐藏得太好了，还是这个东西仍是有缺陷？果然，对妖怪这一种族的了解还是少了。
“难怪说此人已死，有事烧纸……原来如此。看来又被耍了，她肯定是故意的，别人都不怎么靠近，她居然大大方方装不认识地走过去。”和库洛洛的想法差不多，侠客边将录像带收到自己怀中，边嘀咕着分析，“猎人协会的妖力压制器大概也是作用有限的，要不小草不可能独自毁掉协会的那一大堆研究品。她可是一向大大咧咧、毫无顾忌、能力外放的――”
“她们都能隐藏妖气，完全能伪装成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不待侠客说完，库洛洛已经做出了判断，“能力更进一步的话，很可能什么模样都能变。”
侠客赞同地点点头，这才用期待的口气问道：“扑了个空，接下来做什么呢？”
“时间已经耗在这里了，也不需要清除行动痕迹了。”库洛洛回答得相当迅速，“猎人协会要是仍打算继续，我们就陪他们再玩下去……否则就按原计划行动吧。”轻巧地扔下这么一句，他便行动利落地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侠客略有些失望，却也还是紧跟着。
“计划顺利办好了，有些人……迟早总会见得到的。”
不过在听见前面飘过来的话后，他似乎确定了什么，再度露出了明亮欢快的笑容：“我也很期待！”
妖月不打算弄明白旅团和协会交易的缘由和始末，但小草轻描淡写、不以为然的叙说还是让她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和之后的发展。
在她离开的当天，两方“很顺利”地进行了缺乏足够诚意的交易。
幻影旅团得到了200多年来所有猎人考试合格的考生的资料――按侠客的话说，能够核实的部分的确是真的，隐藏的两个自毁程序也清除了，应该也许大概可能是没问题的。
同时，猎人协会也拿回了制造猎人证最为重要的念力工具“猫曼”，另外还得到了旅团附赠的一模一样的“猫曼”。
当时，据说岛上已经聚集了猎人协会三分之一的精英，接下来会有更多分布在世界各地的猎人赶到，而旅团中站在明面的只有库洛洛、玛琪、芬克斯、侠客。
觉得早晚都会打起来，小草到是跃跃欲试地就想动手，不过库洛洛只打算“炫耀”一下破坏平衡的王牌，反而阻止了她的行动。
猎人协会也不打算付出太大代价，所以没有用人数上的差距来消灭实力上的差距，反而提议旅团留到考试结束后，等假的‘猫曼’消失了，真正的‘猫曼’制作猎人证完之后再离开。作为交换，旅团也可以在留下来的这两天浏览查阅协会内的资料，不过必须由专人陪同……至于真假也同样需要他们自己分辨了。
于是，为了转移猎人协会的注意力，方便做手脚和安排接下来的行动，库洛洛同意了这一交换，又有任务的小草也只好按捺住性子和他们一起留了下来。
之后，看似安静地待在猎人协会的地盘和监视中，旅团却并没有停止计划中的行动。
一方面，其他团员仍在摧毁屈指可数、专用于制作猎人证的稀有“珉”矿，并抓紧时间准备汇集并做好内外夹击和接应工作；另一方面，通过库哔对仿制品的位置感应能力，库洛洛圈定了协会基地中几处疑似机密藏库的位置，吩咐小草隐藏行踪去打探确认，以便能“深入虎穴”的掠夺一番――当然，为了破坏猎人协会的权威性、垄断性，猎人的资料和真的猫曼还是要再次偷过来，只要这样才便于伪造、泛滥发行贩卖等等接下来的计划……
这一次，旅团的成员都出了不少“血本”，库洛洛也做出了承诺，绝不阻止小草在掩护大家撤退时的任何行为。
冲着大餐的**和游戏的趣味性、挑战性，小草很高兴地接下了任务，却也由此在探察过程中早早地发现了既熟悉又陌生的物体。
很想不通，为什么原本没有妖怪存在的世界，居然会出现这种难以置信的物体，而且还是郑重其事地摆放在猎人协会的机密藏库之中。
再一次感觉到了威胁，小草暂时将旅团的任务放在了次一位，第一反应便是毁掉那一堆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功能不均的研究物体。
受此影响，旅团的掠夺计划、协会的围歼安排都不得不提早发动。
旅团所得到的物品缩了水，过程也凶险了不少，不过关于协会的一些资料和成果到是收获颇丰；协会的伤亡率增大，波及面却因人员不齐而减少了，并没有损害根本。
而在逗弄、吸食、干掉了协会聚集起来的那些高手，和旅团一起安全撤退之后，一是因为妖力压制器的存在，二是因为发现更好玩的……小草居然直接的要求退出并离开旅团，也就这么和小杰他们混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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