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一听,有些急了,“姐姐,我现在不能跟你走嘛?”

然而她还没有得到桑禾的回答,掌心之中的野草便软倒了下去。

“姐姐,姐姐...”

喊了两声,这野草也没动静。

白雪眼眶微红,默默地将野草揣进兜兜里,然后开始脱衣服洗澡。

...

城主府较为偏僻的一处院墙外,墙角边靠坐着一道身影。

兰天和兰琪守在不远处,警惕地环顾四周。

身后传来一道嘤咛,两个小羊羔转身,迅速地跑到了桑禾的身边。

“姐姐?”

桑禾悠悠转醒,想起正处在城主府里的白雪,脸色不由一沉。

如今白雪在城主府里的处境很不妙,除了城主夫人外,没有谁相信她才是真的白雪。

她那几个哥哥还有父亲觉得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家伙心怀不轨,另一边还有一个冒牌货虎视眈眈着,在城主府里,只有城主夫人会护着她。

桑禾轻吸一口气,她必须尽快想办法揭穿那个假货的身份,否则,白雪可能会在城主府里受伤。

首先,要先弄明白那假货究竟使用了什么手段,竟使得城主一家对她的身份深信不疑。

桑禾起身,伸手将兰天和兰琪抱了起来。

兰天问道:“姐姐,你找到白雪姐姐了吗?”

桑禾一早便跟他们讲了另外几位小朋友的事情,所以兰天和兰琪对于白雪这个名字也并不陌生。

桑禾此次前来的目的,她也告诉了他们。

姐姐说,白雪姐姐比他们大,他们应当喊她一声姐姐。

姐姐还说,他们以后会和那几位小朋友一起生活。

兰天和兰琪对此,心里充满了期待,所以在桑禾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后,两个小羊羔就变得兴奋起来。

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认识认识这位白雪姐姐了。

桑禾点头,抱着他们往外走。

兰琪圆眸微睁,惊喜大叫:“那姐姐有跟白雪姐姐说起我们吗?”

“抱歉,这次时间有些紧,我还没来得及说。”

两个小羊羔略有些失落,很快兰天又仰起了脑袋,“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跟白雪姐姐见面啊?”

“很快。”

桑禾回头望了望背后这威严巨大的城主府。

她很快就会把白雪带出来。

...

如雪在白皑城的名气并不小,从她的第一次回归,城主白行为她举办了盛大的回归宴后,她的身影便频频出现在白皑城内。

经常有妖看见,如雪路过,扶起了摔倒的老太太,又或者是她给一名行街乞讨的乞丐留下妖晶的画面。

大部分妖都说,如雪小姐真是位善良的好妖,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也想为别的妖撑一把伞。

街坊小巷到处都流传着如雪的事迹,真真假假,也有编造的成分在里面,他们知道的有关于如雪的事迹,甚至有可能比如雪本人知晓的还要多,所以说如雪当初究竟是如何被城主府承认的,这些街坊小巷的妖怕是知道的不少。

一下午的探访询问,桑禾辗转在各个街坊小巷之中,因为怕引起那些妖的怀疑,所以她每一次都问的不多。

渐渐累积起来,才差不多将如雪当初认亲的事给窜了起来。

妖界的认亲方法很简单,就是将至亲之妖的血滴在眉心之处,若两妖之间有血脉关系,眉心之处便会出现一抹血脉印记。

这是只有至亲血脉才会出现的印记。

当初如雪认亲的时候,是由城主白行亲自将血滴在如雪的眉心之处的,亲眼目睹之下,再加上如雪手中有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所以城主一家,除了城主夫人外,都对如雪的身份深信不疑。

桑禾也问过,那信物是何物。

有妖说,是一枚玉佩,那是城主在如雪小姐出生之时,亲手为她打造的。

也有妖说,是一颗手工打造的月亮,城主夫人怀着如雪时,亲自为她雕刻了一个月亮模型,月亮是天空之中独一无二的,唯有一个,寓意如雪是他们手中的珍宝,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不仅仅是这些,还有其他,各种说法层出不齐,桑禾难以判断哪一个说的才是真的。

如雪认亲的方法找到了,那么换个思路想,她暂时没有证据拆穿如雪的身份,但她已经找到了方法可以证明白雪的身份了。

只需至亲的一滴血而已...

她得再进城主府一趟。

桑禾眸光微闪,这一次的附着对象不能再是根野草了,成为根野草什么也做不了。

她必须得去寻找一个具有一定行动力的目标。

但她去城主府的时间显然不会是现在。

桑禾看了眼天色,赤金的太阳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些光亮了。

今天已经很晚了,她该回去验证自己的猜想了。

还未及客栈门口,桑禾便看见客栈里面有一个正踱来踱去的焦急身影。

她猜的果然不错,老头没走。

看来也正如她所想,这间客栈,必须要有活的生灵守着。

至于守着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这或许是于小纷他们有关。

桑禾走近,里面那老头恰好转过头来,见到是她,顿时松了口气。

“小丫头,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还以为你要卷着我的妖晶跑路了呢!”

桑禾抱着兰天和兰琪踏进客栈,以门为界限,自动生出了一道只对他们有限的屏障。

“我是那种妖吗?”

桑禾将挂在手腕间的那一大袋东西放置在了桌子上。

她从里面挑挑捡捡,拿出了几样东西。

有酒,有拨浪鼓,还有一些吃的,以及女子的一些饰品。

老头看到这些,顿时一怔。

“你买这些作甚?”

桑禾神色自如,指着那些东西说道:“这拨浪鼓是给小纷的,我看它喜欢把珠子扔到地上听声音,那这拨浪鼓的声音它大概也会喜欢,那些吃的是给它那两个哥哥的,还有这些珠花发簪,是给小纷的母亲的,至于那坛酒...”

桑禾看向老头,“是给您的,我猜,您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吧。妖老了,就该喝点小酒,下点小菜,悠闲度日一下。”

老头直愣愣地看着这些东西,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