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魅和裴遇需要他来解剖妖怪,继续进行之前贩卖药剂的勾当。

“那些妖怪都是被鲛魅和裴遇抓来的,目的是为了提取他们身体里的某种物质制作成试剂,拿去贩卖。”

说出这个消息之后,谢戚云注意了一下桑禾和楼应辞的脸色。

他是有私心的,地下一层关押着众多妖怪,而言言也在其中。

若是他们大发慈悲,想要去解救那些可怜的妖怪,那么言言很有可能也会被他们解救出来。

楼应辞比他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他们比他更有可能救出言言。

谢戚云心里打着算盘,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桑禾和楼应辞连看都没看左边通道一眼,他们似乎对那什么地下一层并不敢兴趣。

谢戚云敛了敛眸,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也不敢表现得太过于失落,免得引起桑禾怀疑。

“门上有皇冠印记的房间,就是鲛魅和裴遇的房间,我现在得去找鲛魅交差了。”

话音一落,他便拉着对桑禾恋恋不舍的假黑寻转身迈入右边通道。

桑禾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嘲讽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冷笑来。

“我敢打赌,如果谢戚云进了娱乐圈,那他一定会是众多演员中演技最差的那一个。”

小心思都写到脸上了,生怕她看不出来似的。

楼应辞笑意温柔,只是牵着她的手,也没说什么话。

桑禾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

“他这么想让我们去地下一层,是有什么目的呢...”

楼应辞扫了一眼左边通道的尽头,轻声道:“无妨,去看了就知道了。”

桑禾:“你打算去?”

“嗯,要还一个人情。”楼应辞一边拉着她往左边尽头走,一边解释道:“妖管局统计发现前段日子有大量的妖怪失踪,遍寻不得,而我欠了局长风席的一个人情,恰好趁此机会抵了这个人情。我原本就在找鲛魅他们的位置,没想到这一次倒是误打误撞找到了。”

其实事情还要更复杂一些,不过里面的那些弯弯曲曲并不重要,所以他也没想着要告诉桑禾。

眼下这种时候也不适合细讲。

桑禾听得一头雾水。

妖管局,局长风席,这些都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东西。

楼应辞:“我以后再慢慢跟你讲。”

桑禾点点头,虽然新鲜词很多,但楼应辞的意思她是明白了的。

“你要去把那些妖怪救出来?”

楼应辞目视着前方,语气淡淡:“嗯,本来没准备救的,只是打算传个信而已,不过这地方有些特殊,并不是真正的现实地点,而是一片虚拟空间。所以我就算告诉他们具体的位置,他们也是进不来的,与其让他们无功而返后再来找我一趟,还不如就趁此机会,直接将那些妖怪都救出去。”

“原来是这样啊...”桑禾若有所思地喃喃,又想起谢戚云,他刚刚的神情举动皆透露出了一个信息——想让他们去地下一层。

那么这地下一层真如他所言,是那些被关押的妖怪吗?

桑禾思忖了一下,问道:“你觉得谢戚云的话有几分可信?”

楼应辞看了她一眼,回答的很肯定:“不出意外的话,十分,我确实感受到了下方有许多杂乱虚弱的气息。”

楼应辞都这样说了,那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桑禾放下心来,安静地走了一会。

两边偶有妖兵穿过,皆没有发现他们。

桑禾好奇地盯着这些妖兵看了一会后,就觉得没什么好稀奇的了。

收回视线,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她和楼应辞交握的双手上。

他们的手此刻正以十指紧扣的方式交握在一起。

楼应辞紧紧扣着她,掌心相贴,彼此温度交融。

他的手很热,跟他的身体一样的热。

桑禾曾感受过他身体的体温,炙热滚烫,却不灼人,反而很舒服,很温暖。

她曾无数次产生过一个念头——若是冬天抱着他睡,那一定会很舒服。

桑禾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发呆,忽地她大脑一抽,一句话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夏天的时候,你体温也这么高吗?那和你牵手的那个人岂不是会觉得很热?”

她这句话一说完,楼应辞便停了下来,顿在原地。

桑禾倏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顿时神色一囧,懊悔地恨不得当场拿胶布封住自己的嘴巴。

“我不是那个...”意思...

话还没有说完,楼应辞转身,面对着她,眼底隐约有促狭笑意:“桑桑是在委婉的提醒我,夏天不要牵你的手吗?”

桑禾神色更囧了:“我没有说我啊...”

“可除了你以外,我不会再去牵其他人的手。”

所以,只能是你。

桑禾耳红面赤,大脑一片空白,飞速的闪过了几个念头。

尼玛,以他们现在这种正处于暧阶段的关系,真的适合说话这么直白吗?

还有还有,她怎么感觉她和楼应辞角色互换了?他失忆之后,撩人方不是一直是她吗?怎么现在她反而还被撩了?

“你别这样说。”她支支吾吾,眼神躲闪。

楼应辞面色如常:“我只是实话实说。”

桑禾脸上的热意直线腾升,连同自己的脑子仿佛也燃烧了起来,慌乱之下,她脑瓜子又抽了:“那你的孩子呢?你也不牵他们吗?”

话音刚落,桑禾瞬间石化在当场。

听听,这真的是她说出来的话吗?!

楼应辞挑了挑眉,眼神意味不明:“孩子?”

桑禾:“...”

她选择装死。

楼应辞接着道:“他...们?”

桑禾:“...”

请别对着一具尸体说话。

楼应辞闷笑一声,没再说话,而是继续往前走。

桑禾浑身不自在,想要将手挣脱。

“别牵了。”

楼应辞面不改色,反而握得更紧了。

“不行,只有和我有身体接触,他们才不会发现你。”

他是这样解释的。

桑禾才不信,然而她比不上他的大力气,挣了许久,反而将自己弄得无力,他倒是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桑禾气喘吁吁,最后索性摆烂,任由他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