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应辞点头。
桑禾故作忧虑:“那我该怎么办啊?”
楼应辞自以为不动声色地提醒:“可以找外援。”
这话说的,就差把自己的名字直接说出来了。
桑禾眼底笑意更深,这次却不顺着他的意了。
“那我该去找谁?警察?”
楼应辞低沉的声音里染上了几分急切,“找他们不顶用,离开了这里反而会更危险。”
“啊,说得也是。”桑禾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忽地,她眸光一亮,杏眸紧盯着他。
楼应辞心头一跳,眼底暗含着一抹期待。
“阿辞哥哥,你...”
楼应辞眼眸也跟着亮了,脸上带着一种即将爆发出来的欣喜。
桑禾笑得很甜,眸光晶亮,说出了接下来的话:“阿辞哥哥,你有没有认识的,比较厉害的妖怪啊?我想请他当几天保镖。”
仿若一盆冷水倾泻而下,楼应辞的一腔喜悦瞬间被浇凉了,只余下无尽的空虚和难过。
桑禾都想到让他帮忙找保镖了,那为什么不直接让他当保镖。
是自己在她的心中还不够强大吗?
还是有哪一个时刻,让她见到了自己很弱的一面?
那他该怎么改善自己在桑禾心中的形象...
当场找一个妖怪,当着桑禾的面把那妖怪暴打一顿吗?
可是这样突然的行为,显得他好奇怪啊。
楼应辞眉眼低垂,神情郁郁,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桑禾越看越想笑,娱乐过后也没忍心继续逗他。
“阿辞哥哥,我觉得麻烦别人不太好,所以我能麻烦麻烦你吗?”
麻烦别人不好,但愿意麻烦他。
所以在桑禾心中,他不是别人。
楼应辞神情微动,原本冷却的心又开始燥热起来。
只不过为了防止桑禾又中途反悔让他失落,所以他并没有很明显地表现出来。
“好,我今晚就能般进来。”
桑禾:“...?”
她有说过让他搬进来吗?
“我住阿辞的房间就好。”
桑禾:“...”
不然你还想住哪?
住我**吗?
楼应辞单方面的认为桑禾找他当保镖就是让他搬进来住之后,果断迅速地给峋生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自己的东西全都给送过来。
峋生接到这个电话时,整个人都懵逼了。
谁能告诉他,他家老板出了个门后,直接连家都不回了。
吐槽归吐槽,该照做还是照做。
知道自家老板回来的概率很小,峋生干脆直接将楼应辞所有的必需品都打包了过去。
二十分钟后,他将东西亲手交给了楼应辞,随后独自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楼应辞躺在**,心情激动难抑。
他与桑禾之间的距离只有短短的几米,四舍五入之下,他们相当于就躺在同一张**。
楼应辞轻闭眼眸,想象着那个画面,嘴角便控制不住地上扬。
同一张床...
也不知道他以后有没有机会抱着桑禾睡觉。
失去记忆的他丝毫不知道,自己不仅抱着桑禾睡过觉,还差点做了更亲密的事。
楼应辞是真的一夜无眠,不是他不想睡,而是真的睡不着。
只要一想到桑禾就住在他的隔壁,他的心就控制不住的颤抖和雀跃,以至于直到天明,他还是未能睡着。
不过还好,身为妖怪,一晚上不睡觉也是常态。
熬夜伤身体这一说法对他完全不起作用。
而另一边,桑禾却是完全没有这样的烦恼。
她睡得很熟,完全不知道隔壁有一妖因为她而兴奋到了天亮。
...
一片洁白的房间内,浅蓝色水雾弥漫在半空之中。
鲛魅坐于一张巨大的贝壳沙发上,妩媚至极的脸上却是阴沉一片。
裴遇站在她的身侧,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莫名不敢说话。
过了许久,鲛魅脸上的阴沉消散了许多,裴遇才试探性地开口:“皇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鲛魅纤长的手指撑着下颚,脸上神情不耐又阴狠。
显然,没能破除这人间的结界对她的打击很大。
见她不说话,裴遇又道:“结界破除不了,那我们就只有等那小崽子出来了。”
糟心事被拿到明面上来说,鲛魅眼里的凶光更甚了一层,眉眼间的狠戾几乎压制不住。
然而脑海里到底还是尚有一丝理智,她极力克制住脾气,没对裴遇发作出来。
“谁说我们只能处在这被动的局面了?”
裴遇看着她:“还有其他办法吗?”
鲛魅笑得不怀好意:“妖怪进不去,那我们就找人类进。”
她视线睨向自己白皙修长的玉指,红唇微勾摇曳生姿,“咱们这,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人类吗?”
裴遇一怔,“皇姐指的是...”
鲛魅不语,喊了一句进来。
一只蚌妖走了进来,鲛魅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又走了出去。
很快,一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面色寡冷,皮肤是一种极为不健康的惨白,就连唇瓣也失去了血色。
他脸上没什么情绪,直到看见了鲛魅,眼里才透露出令人心惊的恨意。
鲛魅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在发现了谢戚云对她的恨意之后,她眼中趣味更浓。
“你最好管好你的眼睛哦,否则的话,某个小不点的眼睛可就保不住了。”
谢戚云死死地盯着她,眼里的恨意越聚越浓,几乎要凝成实质,然而这恨意还没持续五秒,便倏地消散开来,化为了一片平静。
他声音沙哑,似乎是很久都没有喝水了:“你想干什么?”
鲛魅笑意盈盈,缓慢起身,扭着腰走来,雪白的长腿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
极致的**,勾人。
谢戚云的脸色却平静到近乎死寂。